“就是,竟然還包括顏無忌公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嗬嗬,殿下該不會……是在和我們大家開玩笑吧?”
燕都四大學家,以及東瀾顏家在教育界的能量,在場這些同行可謂心知肚明。
至少,遠不是他們這些縣一級的學院能比的。
可以這麼說,麵對這幾方勢力,這裡的人即便抱團和其中一家進行文比,要想贏下來都是千難萬難。
更何況,幾大勢力接連都栽在一個人手上。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簡直就是神話。
他們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都覺得楚嬴是在故意虛張聲勢,十有**是為了蒙騙他們,好讓他們知難而退。
念及於此,那藍袍中年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笑看著楚嬴,一副我已經看穿你的模樣:
“嗬嗬,大家不用問了,依我看,這一定是殿下對我們的考驗。”
他對著楚嬴雙手作揖,嘴角噙著有恃無恐的笑:“殿下不用再試探了,我等今日既然敢來,就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絕不會因為他人一兩句瞞天過海、危言聳聽之言,就半途打退堂鼓。”
“殿下與其多言無益,還不如趁早挑幾個最出色的學子,免得一會輸得太過狼狽。”
言訖,其他幾個學院的人也紛紛麵露戲謔,擺出共同進退的架勢。
仿佛在說,彆想蒙混過關,我們才不吃你這套。
“嗬嗬。”
麵對眾人再次的挑釁,楚嬴淡淡一笑,雙眸忽然化作出鞘的寶劍,將藍袍中年淩厲一刺,威嚴道:
“你是在質疑本宮?”
這目光令藍袍中年一陣心悸,強忍住惱怒回道:“非是在下質疑,而是殿下所言,太過離奇。”
“殿下可以問問,不隻是在下,恐怕在場的所有同仁都不會相信。”
眾人點頭默認,楚嬴目光隨即掠過每一個人,語氣愈發淩厲:“那就是你們都在質疑本宮?”
眾人心底一顫,被楚嬴氣勢所懾,竟無一人說話。
楚嬴見狀,又補充了一句:“常言道,君無戲言,你們可知道,質疑一名堂堂皇子,將會麵臨什麼後果?”
眼見無人出頭,始作俑者的藍袍中年,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當這個出頭鳥,沉聲道:
“殿下也不用拿這個來嚇唬大家,到底是不是質疑,還得拿證據出來說話。”
之所以他還敢這麼硬氣,主要還是兩方麵原因。
一來,他心中認定,楚嬴不可能連勝四大學家和顏無忌,這幾率太小太小。
其二就是,當麵硬剛一名皇子,若是還能全身而退,事後必將為他贏得大量的聲望。
這跟一些自詡清流的大臣,老是喜歡在朝廷上硬懟皇帝是一個道理。
一旦懟成功了,有了不畏強權的名聲和威望,往往能讓他們的前程更加光明。
換句話說,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當然,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風險。
一旦懟歪了,又或遇到個嗜殺成性的皇帝,後果著實難料。
楚嬴不是嗜殺成性的君主,但也絕不會容忍隨便一個跳梁小醜,就敢當麵肆無忌憚地挑釁自己。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投機取巧,且將已經懟歪了的家夥。
你這麼跳,不拿你開刀都不行了。
楚嬴看著藍袍中年,眸光漠然,如同在看一隻嘩眾取寵的猴子,淡淡道:
“你還真以為本宮是在唬人?要證據是吧,這還不容易。”
“啪啪啪。”
隨著楚嬴鼓掌,大門口,幾名炎煌衛兩兩抬著一塊牌匾,挺胸抬頭地走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無不倒吸涼氣。
“嘶……周袁丁莊,好像還真是四大學家的牌匾!”
“什麼好像,這就是真品,在下曾經特意參觀過這四家的牌匾,用料、筆鋒、神韻、木紋……樣樣絲毫不差。”
“這牌匾上有風霜侵蝕的痕跡,能看出曾經多次上漆,才會這般厚重,保守估計,起碼百年以上的曆史。”
在場之人,不乏有見多識廣者,三兩下便鑒定出這些全是真品。
於是,大廳內越發嘩然。
“真的!怎麼會是真的,這豈不是說……殿下沒有騙人,他真一個人贏了四大學家和顏公子!”
要知道,一塊家族傳承久遠的牌匾,就是家族榮耀的象征,與族人的性命一樣寶貴。
甚至,猶有過之。
君不見多少家族破落,末代族人情願豁出性命,也要護得一塊祖宗留下的牌子。
這是命,也是根。
尤其是四大學家這種,向來重視門麵的傳統大家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輕易就讓他們交出家族的牌匾。
可如今,他們的牌匾卻落在了楚嬴手中。
在這些人看來,除了他們輸給楚嬴,被迫交出牌匾外,實在想不出,楚嬴還有第二種得到這些牌匾的途徑。
一時間,他們再看楚嬴時,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有生之年,他們第一次知道,大楚皇室,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大皇子。
就連一旁的傅溫,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在真正看到實物後,還是難掩心中的震撼。
一己之力,戰敗燕都四大家族,將他們家族的百年榮耀儘數收沒。
這是何等霸氣!何等豪邁!何等暢快!
名家多虛妄,聖門本浮雲。
唯君千秋才,煊赫大燕城。
順州書院在這樣的大才領導下,又何愁前路不興?
這一刻,他非常慶幸,當初聽從了楚嬴和蘇立的意見,同意改革順州書院的教育模式。
這似乎才是光明大道啊!
院正都如此,就更彆說下麵的教習和學員。
一個個激動地望著楚嬴,如同粉絲看到偶像,既欽且佩,高山仰止!
放在楚嬴前世那個時代,若是有女生,此刻肯定已經尖叫著要為殿下生猴子。
然而,對於周圍的目光,楚嬴卻視若無睹,隻是平靜地看著藍袍中年,語調不高卻令人心生顫栗: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
藍袍中年麵如死灰,嘴皮哆嗦,雙眼毫無焦距,整個人完全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