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輪到我了,就成了圖謀不軌的蟊賊?
那小丫鬟也不知道什麼眼神?
就哥們這一派玉樹臨風的皮囊,不知多少女人願意倒貼嫁妝,還用得著當采花賊?
真以為你家小姐是天上的仙女啊?
楚嬴沿著長廊一路原路返回,想起剛才的煩心事,就覺得今天可能不太順遂。
果然,在穿越第二道拱門之時,迎麵撞上了一群年輕男子。
這群人都作才子打扮,在他出來之前,紛紛扒在拱門兩側朝裡偷瞧,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至於他們的表情,大約就和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裡,華府家丁集體偷窺四大丫鬟差不多。
是個男人都懂得。
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楚嬴不想打攪這群仁兄的雅興,也沒細看,走出門之後,便繼續朝外走去。
無奈剛邁了沒兩步,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這位仁兄,請留步。”
楚嬴本來想假裝沒聽見,一個長著雙死魚眼的男子,已經率先一步將他攔住。
楚嬴停了腳步,拱手對該男子道:“這位兄台可是有事?”
死魚眼沒有回答,而是翻起更大的眼白,繞著他仔細打量了一圈,若有深意地笑道:
“兄台看起來很麵生啊?”
楚嬴無視他那雙死魚眼,讚道:“兄台好眼力,在下昨晚才在群芳院歇腳。”
“歇腳?那就不是燕都本地的?”
“是不是本地的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死魚眼抬手指著拱門裡麵,皮笑肉不笑,“你一個新來的外鄉人,按理說應該沒有院裡的特許才對,為何卻可以進出這裡麵?”
這人忽然湊近,自來熟般說道:“兄弟是不是有什麼門路,說出來,也讓我們大夥沾沾光唄?”
“這位兄台,做人要大氣,孤芳自賞可不是個好習慣。”
“就是就是,大家在這相識就是有緣,說出來,也好一起有福同享,你說呢?”
這些人一邊說話,一邊靠上來,隱隱將楚嬴圍在中間,眉宇間透著不懷好意。
顯然,如果楚嬴不‘老實交代’,這事可能無法善了。
嗬嗬,有福同享?我和你們很熟嗎?……楚嬴豈能看不出他們的心思,絲毫不慌,摸了摸鼻子道:“要說門路,在下還真知道一個。”
“是嗎?快說!”
眾人眼放亮光,紛紛催促。
楚嬴笑笑,轉身指著來路:“喏,就在這裡,直接進去就行,放心,不會有人阻攔你們的。”
喧囂的氣氛瞬間陷入沉寂,那死魚眼臉色隨之沉下來:“小子,你在耍我們?”
楚嬴似笑非笑道:“誰耍你們了?這裡有門又有路,不就是你們想要的門路嗎?”
“你還說沒耍我們,你明明知道,我們說的門路,不是指這個門路!”死魚眼語氣凶狠道。
“我真沒騙你們,我就是從這進去的。”楚嬴道。
“你!”死魚眼聲音開始帶著威脅,“看來,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又有幾個人緩緩逼近,有人在中間陰惻惻笑道:“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須知一個人吃獨食,可是要遭報應的。”
“什麼報應,我讀書少,你可彆騙我?”楚嬴眼含戲謔,沒有退後一步。
“喲嗬,到這一步還敢和我們玩這套,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
那人咧開嘴笑,眼中卻是一派想要報複的冰冷**:“諸位仁兄,這小子如此不給麵子,大家說該怎麼辦?”
“嘿嘿,那還用說,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提醒人家乾什麼?萬一嚇尿了怎麼辦?”
“那也是他自找的!”
邊上幾人嘿嘿冷笑,開始摩拳擦掌,顯然是準備將楚嬴當拳靶了。
“小子,我再說一次,乖乖把進去的方法說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的話……”
死魚眼似乎在這群人中最有威望的,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瞬間將楚嬴所有退路封死。
楚嬴左右隨意掃了一眼,攤開雙手,語氣依舊平靜:
“那我也再說一次,門路我已經告訴了你們,是你們自己不相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好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諸位,上,給他一點顏……”
你妹,這裡的嫖客家裡都是開染坊的嗎,怎麼一個二個都喜歡給彆人一點顏色?
楚嬴心中吐糟了,手上卻沒閒著。
趁著對方還沒一起撲上來,剛才攤開的雙手,順勢握成拳頭,一拳一個,打向距離最近的敵人。
首當其衝的,就是死魚眼,他話還沒說完,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瞬間慘叫一聲,忙不迭往後退開,一路灑下幾點鼻血。
然後便是衝的最快那個,槍打出頭鳥,說的就是這家夥。
被楚嬴一拳砸中下巴,嗚咽了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下場比死魚眼還慘幾分。
這還是楚嬴有所保留,否則隻這一下,此人下半生每天怕是隻能喝粥度日。
一下子撂倒兩人,對麵依舊不肯停手。
楚嬴無奈,隻能以最簡練卻又不會造成傷害的手法,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踢脛骨,打肋下……這些成天在妓院裡廝混,早就被酒色掏得差不多的人,哪可能是楚嬴的對手。
不過兩分鐘,戰鬥就已經結束。
這群弱雞,要麼躺在地上,要麼癱坐著,都用一種駭然無比的目光望著楚嬴。
尤其是那個死魚眼男子,嘴巴張大的能塞下一枚雞蛋。
尼瑪,一個打十個,竟然還毫發無傷。
你敢信?
當然,現場還有幾個想渾水摸魚的,但和死魚眼他們不是一路的,所以,有幸逃過一劫。
“在下剛才真是從這裡進去的,幾位不妨試試看。”
楚嬴整了整淩亂的衣袖,又好心給這幾人指了指路。
“知……知道了,有勞……有勞仁兄提醒。”
幾人齊齊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朝他拱手致謝,不感動,更不敢動。
“不客氣,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楚嬴又在一旁的花台上,刮了刮腳底的泥沙,隨後放下下擺,就準備走人。
這時,遠遠一道威嚴喝問傳來:“大膽,誰敢在我群芳院內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