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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報複趙傳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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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東鐵路安插臚濱府人員?此事萬萬不可!”

宋春鼇側著頭問:“米括維爾斯克公爵,既然你認為不妥,那要不安插鹿崗鎮人員?”

“……”米括維爾斯克臉紅脖子粗強調:“我是說,中東鐵路不能安插外人。”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

宋春鼇哈哈一笑:“公爵,我想你誤會了,這並非我的決定,而是趙傳薪所言,你不妨去找他說理。”

米括維爾斯克客氣一收,原形畢露:“我上哪去找趙傳薪?我要是能見到趙傳薪,我還來找你?我要是見到趙傳薪,我就會當麵問責他……”

忽然,宋春鼇起身,瞪大眼睛看著米括維爾斯克後麵:“竟然是趙……”

米括維爾斯克悚然一驚:“啊?我要當麵問責他,冬天衣服怎麼能穿這麼少,受了風寒如何是好?”

說著,他僵硬著脖子轉頭。

他看見宋春鼇的隨從站在他後麵,手裡拿著個笊籬。

宋春鼇嗔怪道:“竟然是笊籬?你沒事拿個笊籬做甚?”

米括維爾斯克:“……”

隨從不明所以:“大人,你回來時候不是說看多了血腥場麵,要喝點老母雞參湯壯壯血氣以免夜裡發噩夢?我準備殺雞。”

“這樣啊,那快去吧。記得,殺雞麻利些,彆像以前,萬一嚇到咱們交涉局養的那隻猴子就不好了。”

米括維爾斯克忽然想起,好似中國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

叫什麼又是雞又是猴的?申猴酉雞?不,是另一個。

隨從樂了:“大人,你莫非在說殺雞駭猴?”

“什麼殺雞駭猴?”宋春鼇大怒:“你這麼說是在罵誰呢?”

隨從懵了:“我,我,我罵這個笊籬,笊籬啊笊籬你可真是不省心!”

“好了下去吧。”宋春鼇轉頭問米括維爾斯克:“公爵,方才咱們說到哪裡了?”

米括維爾斯克有些不敢口嗨了,萬一趙傳薪真出現怎麼辦?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

他咳嗽一聲:“宋大人,若非你和宋知府告知趙傳薪,他又豈會得知長春府的事情?若非你和宋知府慫恿,趙傳薪又怎麼會想在中東鐵路安插人手?”

鐵路有多重要呢?

完全可引發一場戰爭。

二十年後,關外就有一場因此而生的戰爭。

宋春鼇正色道:“公爵大人,我與趙傳薪並無瓜葛。他所言全是自作主張。

總之,不是我找的他,此言若虛,就同我隨從刀下之母雞,立死!”

宋春鼇賭咒發誓。

米括維爾斯克見在這裡討不到好,隻能悻悻起身,也不告辭,拂袖出門。

院子裡。

隨從給了母雞脖子一刀。

然後將雞丟在地上,等它流血而亡。

卻見母雞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就跑,邊跑邊飆血。

“艾我焯,怎麼又沒死?”

米括維爾斯克見了這一幕若有所思。

……

趙傳薪殺完人,

神清氣爽。

“我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和感受?”趙傳薪不可思議。

星月問:“那你打算如何處置這種精神狀態?”

“額……”趙傳薪思考:“我先吃頓烤盤牛肉,去海邊摳倆生蠔,喝一杯龍舌蘭帶蟲子的那種,之後洗個澡睡一覺。”

星月:“這倒是個解決辦法。”

為了吃上生蠔,趙傳薪跑去了日本廣島。

他說吃倆,結果摳了一箱。

“好東西,冬天生蠔叫海中牛奶。”

星月嫌棄:“海中牛奶原來是腥的。”

回去後,趙傳薪在石塔烤肉烤生蠔。

星月則操縱黑色傀儡工匠擺弄13號小球:“我已經從這個小球中提取出驚人的智慧。”

趙傳薪將烤好生蠔連湯帶肉和蒜蓉一口放入口中:“唔……自從你有意識後,就學會了吹牛逼。”

“愚蠢的人類。”

趙傳薪望向書架:“書給你拿回來了,怎麼沒見你看?”

星月收起13號球碎片,操縱黑色傀儡工匠爬上書架,開始翻閱。

它閱讀速度=翻書速度。

以前星月多半沉默,做事一絲不苟,當完成才會向主子報告:奴才大功告成。

現在的星月,一邊讀書一邊碎嘴子。

“居然是這樣?”

“我可真是沒想到。”

“幫了大忙了。”

“呀,醍醐灌頂……呀,說早了,什麼醍醐灌頂,簡直是灌腸一樣令人作嘔。”

趙傳薪猛拍桌子:“食不言寢不語。”

星月翻書動作頓住:“這句話意思是,你吃飯我不能說話,你睡覺我不能說話?”

“嗯,兩千多年前孔老二就煩透了他的弟子們叨逼叨,故有此言。”

星月繼續翻書。

“這麼蠢的人居然還有臉寫書?”

“狗屁不通。”

“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趙傳薪:“……”

生蠔吃多了。

第二天早上,趙傳薪睜眼後,感受到自己鋼鐵一般驚人的意誌崛起。

趙傳薪起床洗臉照鏡子,對鏡中英俊的一塌糊塗的身影點點頭:“要懂得克製欲望,要珍愛身體!”

“好看的皮囊一文不值,唯有這種堅如磐石的意誌力才彌足珍貴。趙傳薪,你可真他嗎是我輩楷模。”

等穿好了衣服,他嘶了一口氣:“算了,還是得釋放釋放,順便去看看我閨女。”

星月叫住他:“等等,我昨夜將書全部看完,明白了一切。”

“什麼?”

“那根絲線,是紋骨用的。”

憑借意誌力什麼都克製不了,但打岔可以。

趙傳薪立即忘記了有的沒的:“啥意思?”

“紋身,紋骨,明白?”

趙傳薪:“紋骨頭等我死了讓人觀摩?”

“我的意思,如果你肯讓我在你脊柱上開個口子,以後或許你就不必帶反力肩帶。這絲線叫符文通路,可模擬符文碎片,每根符文通路隻有一次模擬機會,上次它掉進了反力符文碎片當中,再無法更改。”

趙傳薪遲疑:“你不會讓我癱瘓吧?”

“你還信不過我麼?”

……

快過年了,外麵傳來太鼓的回響。

宮下太吉胸前掛著銅眼吊墜,在東京曆年火災漏網之魚的一棟木屋裡跪坐。

他對麵還有兩人。

他們是那天晚上宮下太吉揍趴下的人之二。

這兩人一胖一瘦。

胖的問:“老大,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回來?”

宮下太吉麵色嚴肅:“我想起郵箱裡的信濕了,我得回去擦乾,不能讓東京人小覷我。我見你們同伴逃跑,就將你們拖走,不然警察會找到並逮捕你們。”

瘦的恭維:“老大,我們服了,你真能打。”

宮下太吉嘴角一扯:“我能打,是因為我有信仰。”

胖的來興趣:“老大,你的信仰是什麼?”

“炸死天皇!”

“那我們要怎麼炸死天皇?”

宮下太吉毫不猶豫說:“成立反趙社!”

胖的嚴肅起來:“好,今後我們反趙社的目標就是——炸死天皇!”

瘦的感覺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他說:“老大,我叫……”

“彆說。”宮下太吉打斷他:“不要告訴我你們的名字,我們最好起綽號,今後以綽號相稱,畢竟炸死天皇一事非同小可。”

胖瘦對視,彼此點頭,認為老大考慮周全。

胖的說:“我有個主意,我們叫牛、馬、羊。”

宮下太吉皺眉:“我們非得是畜生麼?”

瘦的想了想說:“對,牛馬羊太難聽。我們的綽號,最好不要惹人矚目。依我看,就叫誰,什麼,不知道。這樣喊出綽號就很低調了。”

宮下太吉眼睛一亮:“你果然是個人才。”

瘦的露出矜持的笑:“老大謬讚了。”

胖的急忙說:“老大,我就叫——什麼。你看如何?”

“可。”宮下太吉點頭:“那我就叫——不知道。”

瘦的出的主意,他後挑綽號也無所謂,他說:“那我就是——誰。”

“老大,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宮下太吉想了想:“我們要鬨出點動靜,吸引反趙社注意,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們。”

瘦的迷糊:“老大,我們不就是反趙社麼?”

“不。”宮下太吉臉色嚴肅而正經:“我們是真·反趙社,而國內還有一夥假·反趙社,他們不務正業,總惦記著炸趙傳薪,這不好。我們要找到他們,糾正他們的錯誤,讓他們加入真·反趙社跟我們一起炸天皇。”

胖瘦懂了,點頭。

一個組織嚴密,結構完整,信仰堅定,目標明確的反趙社成立了。

……

自從南滿鐵路鹿崗鎮支線列車被炸,假·反趙社便分為兩派。

以魁首青木宣純為主是保守派,以磯穀廉介為首的是少壯激進派。

青木宣純欣賞磯穀廉介有勇有謀,但不滿他私下激進行動。

趙傳薪四處樹敵,殺人如麻,卻能安然活到今日,豈是易與之輩?

這樣隻會激怒他。

果不其然。

樺太廳被炸,北海道廳被炸,皇居被炸,招魂社被炸……

一連串報複接踵而至,炸的全日本目不暇接。

後來乾脆引發連鎖反應,導致底層百姓打砸搶。

青木宣純不知道罵了多少句蠢貨。

磯穀廉介總是低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但轉過頭,該乾啥照舊。

眼瞅著反趙社因內部矛盾,即將變成一團散沙的時候,明治派人來了。

來人是牧野伸顯,曾進過外務省,後來又在各地任地方官,因外交功績被授予男爵勳位。

但此時,他以西園寺公望內閣文部大臣身份前來。

青木宣純和磯穀廉介受寵若驚。

“大人。”兩人躬身。

“你們不必緊張,此來不是問罪,而是賦予你們重任。”

兩人心下一喜,等待牧野伸顯下文。

“你們反趙社,從今日起,將被內務省承認。”

此言一出,連青木宣純這等老謀深算的間諜都難免震驚、狂喜。

牧野伸顯繼續道:“然而,隻有少數人知道此事,對外我們一概不承認。”

這話又讓兩人的心稍有失望。

他們多希望有國家背後支持他們和趙傳薪對著乾。

牧野伸顯又說:“不過,內務省會給你們最大限度支持,軍部同樣如此。今後,你們武器、炸彈、訓練、經費將由內務省、軍部提供。你們將直接對我負責。”

磯穀廉介年輕,最近還跟青木宣純的女兒勾搭上,正意氣風發,難免忘形。

他率先開口:“為天皇效忠至死不渝。敢問大人可有行事計劃?”

青木宣純不滿的瞟了他一眼。

牧野伸顯是純粹的政治家。

他將一切看在眼裡。

他鄭重道:“陛下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報複趙傳薪。然而,山縣公爵和首相大人更傾向於平息事端,壓住洶洶民意。這其中的分寸,你們能理解麼?”

“哈衣!”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任務。第一,招兵買馬。第二,製定一個計劃呈給我看,如果可行,我會大力支持。”

青木宣純問了個很微妙的問題:“陛下有沒有提到他想要看到的報複方式?”

牧野伸顯笑了笑。

他說:“有,但是我要先看你們計劃,再做計較。”

青木宣純和磯穀廉介坐直身體。

這是要考校?

等牧野伸顯離開,青木宣純對磯穀廉介說:“磯穀,招兵買馬一事你來負責,我負責製定計劃。”

磯穀廉介猶豫。

這樣分配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他可以在招人時邀買人心,壞處是計劃才是反趙社邁入正軌關鍵性的第一步。

“嗯?”青木宣純眼睛支棱起來:“你不願意?”

“願意!”磯穀廉介趕忙低頭。

“那就去吧。”

“招人有標準麼?”

“我們反趙社組織鬆散,結構不全,所以普通成員暫時招募有勇氣聽話的人,否則膽小者光聽到趙傳薪名字就會嚇到做噩夢。此外要招募具備策劃能力,以及官界和財界內發展有才能的人加入。”

這還是他辦情報的老一套。

即馬前卒要莽,指哪打哪。

背後的人,有懂得如何戳傻狗上牆的,有財政兩界有能力卻沒發跡的人。

發掘這種人,日後反趙社都能用上。

“哈衣。”

……

薩哈林維和局。

風雪吹斷樹枝,刮到了電報線。

因為處於維和局境內,北島毛子請求列維坦進行線路維修。

列維坦修倒是修了,但順便扯斷另外一根電線。

薩哈林電報線路由7米素材電杆架設,即那種沒有經過油浸的木材杆,彎鉤瓷瓶上架設5條5毫米鐵線,線杆距離為80米。

北島的毛子傻眼,弗·奧·科諾諾維奇派人來問為何有根電報線斷了通訊?

列維坦告訴來人:“我切斷的。”

“大人,可這是為什麼?”

列維坦聳聳肩:“我們有一部摩爾斯電報機,但是沒有線路。趙傳薪大人本來想在你們線杆上架線,後來下雪了。既然找我來維修,那正好,我掐斷一條,等你們來找,我直接向你們要一條線路。”

來人都聽懵了,趕忙回去彙報。

弗·奧·科諾諾維奇聽後大怒:“列維坦這個蠢貨,他們想要一根電報線,為什麼不直接說?非得要切斷麼?”

他隻能答應,畢竟他也擔心趙傳薪會去北邊炸毀他們公署。

於是,維和局在冬天用上了電報機。

隻是,列維坦對維和局的人說:“隻能發無關緊要私人電報,公務千萬不能發,他們會截留電報內容。”

維和局自由民炸鍋。

這可太好了。

在趙傳薪不知情的情況下,維和局多了一個錢財進項,日進鬥金不為過。

中村健帶著俄人流放犯少女,在彼得·格雷賓陪同下來到維和局電報局。

列維坦天天在這看著,擔心鬨出亂子。

中村健見了他,露出討好的笑:“大人,您好。趙大人呢?”

列維坦聳聳肩:“聽他秘書白阪祈美說他身體有恙,擔心去酒館會感染居家養病,或者養傷,誰知道呢?”

中村健寒暄兩句,對少女說:“克拉拉,你去發電報吧。”

克拉拉羞怯中帶著激動,快步過去告訴電報員地址和發送內容。

發完,中村健肉疼萬分的掏錢。

每個字8戈比,克拉拉發了十個字,80戈比。

再多發3個字,便要1盧布。

克拉拉守在電報機旁,回頭激動的說:“中村,我居然給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未婚夫發了電報,這太了不起了。”

彼得·格雷賓幸災樂禍:“你的錢或許要打水漂了,我要是你,就會抓緊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折騰她。”

中村健內心不爽,表麵嘴硬:“胡說,我們是朋友。”

過了好久,一封電報發回。

克拉拉激動的跳了起來,又回頭喊:“中村,我收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回信。”

中村健小聲對彼得·格雷賓嘟囔:“有什麼了不起?我也能從符拉迪沃斯托克發電報,我隻需要走到那再把電報發回來就成。”

彼得·格雷賓嗤笑一聲。

隻是,克拉拉抱著電報回來,哭了。

中村健納悶,問她:“哭什麼?難道你和我一樣不識字?”

“……”克拉拉哭訴:“不是,我們的婚約解除了。”

中村健嘴角根本壓不住,嘴上卻道:“這樣啊,真是令人遺憾,我替你感到傷心,彼得把你手絹給我擦擦眼淚,嗚嗚嘿嘿嘿……”

當他們走出電報局後,看見趙傳薪在石塔外曬太陽。

中村健趕忙跑去:“大人,你好呀。”

趙傳薪穿著毛茸茸睡衣,帶著棉手悶子扶著牆站立:“哦,是你小子啊?咦,那是誰家的毛女,哭唧尿腚的,真是醜啊。”

“……”中村健急忙介紹:“大人,她是克拉拉,現在住在我家裡,我正在給她辦理維和局自由民身份。大人,你受傷了麼?”

到嘴邊的話被趙傳薪咽回去。

他眼睛一轉:“是啊,傷挺重,在背後,走路都困難。”

“啊?這麼嚴重?”中村健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大人,此事千萬不可宣揚,否則你有大麻煩,我們自由民有更大麻煩。”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會注意,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機靈。”趙傳薪說著,扶著牆慢慢挪步:“哎呦哎呦……這後背疼的……”

聲音之大,周圍皆可聽見。

中村健:“……”

遠處的監視者:“趙傳薪受傷了,受了嚴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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