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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嘎嘎亂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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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傳薪自鐵嶺向奉天挺進,與日軍駁火,距離徐世昌的總督府並不算遠,連炮聲都隱隱聽得見。

徐世昌心下也是栗六,忙召來張作霖和吳祿貞等人,遣多路人馬,不教他們參戰,倒是去打探情報,萬一朝廷問責,也好有個說辭。

攏共也就是個二三十裡地,快馬加鞭,個把小時即到。

張作霖如今手下兵力有七個營,三四千人左右。

他擊鼓點將,也隻帶了一營人馬,五百人左右,還得再三吩咐:“無論你們誰,遇到人先報名號,切勿與日本人交火,更不能惡了那趙炭工。”

更彆提其餘人了。

當張作霖匆匆趕到,南滿鐵路線再運一個步兵大隊,同時趕到。

戰事正酣,槍炮齊鳴。

月亮將滿,天色不黑,但依舊難以看的遠。

炮聲沒多久歇了,槍聲斷斷續續。

張作霖一連數年,長途奔襲剿匪,仗也不少打,但光聽這槍炮聲,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多少顯得詭異。

他揚手:“走,再往前去些。”

畢竟停了炮火,問題不大。

正好,有一隊日本潰兵從小路鑽林子上了大路,與張作霖人馬撞了個正著。

這隊日本潰兵,見大月亮地上烏泱泱一群人,還道是援軍殺來。

但他們臉上毫無喜色,反而狂奔呼喊:“撤,快撤,去南邊集合。”

張作霖:“……”

待十多個日本潰兵離得近了,才看見眼前是奉天巡防營馬步營中的一營,腳步便有些淩亂,不知是敵是友。

張作霖為避免誤會,趕忙派人上前,將他們接了回來敘話。

“彆慌,我們是奉天府官兵,我來問你……”張作霖說:“前方戰事如何?”

一個會說漢話的日本兵喘勻了氣,臉色煞白說:“如何?那趙傳薪殺了我們將近兩千人了。”

張作霖大吃一驚:“不是才接戰沒多久麼?”

他聽聞,大島義昌攏共也就派了兩個大隊和鐵道獨立守備隊若乾。

下午,鐵嶺傳來消息,趙傳薪突襲軍營。

晚上,趙傳薪與沿南滿鐵路北上的日軍交鋒,這才最多三個小時,趙傳薪一人便殺了兩千多日軍,這是啥概念?

他追剿陶克陶胡、牙什、白音大賚等人那麼久,才殺多少人?

“少廢話,快讓開,我們要去和大部隊彙合,再遲趙傳薪就殺穿了陣地追來了。”

日本士兵不耐煩。

張作霖眼珠子轉了轉,最終沒有阻攔,放任他們離去。

但卻悄悄的在後麵跟上。

此時是早春,遼地比鹿崗鎮稍暖些,但也是春寒料峭。

左邊是峰巒對立,右邊是農田霧靄。

果然又有一隊日軍,披星戴月趕來,在軍官約束下不得開口,隱秘行軍,邊走邊收攏潰兵,問話也壓低了嗓子。

張作霖忽然見日軍中分出一隊人馬,朝旁邊的村落田舍走去。

他皺了皺眉。

片刻,就聽喝罵與哭嚎以及告饒聲傳來。

張作霖以及手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統領,咱們怎麼辦?”

張作霖握了握拳頭:“悄悄走近些,先看看。”

日軍中有個軍曹,叫安田善孝,此人帶了一路士兵,在路旁村子裡揪出當地百姓。

三更半夜,外麵打仗也就罷了,偏偏鬼子進村,將他們拿了,百姓如何不怕?

他們聲音大了些,安田善孝便讓人拳打腳踢,喝罵道:“閉嘴,再不閉嘴,砍了你們腦袋。”

有些人尚未因恐懼失去理智,乖乖閉嘴。

有的人,大腦一片空白,依舊哭鬨,尤其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這支日本步兵大隊,原想保密行軍。

這又哭又鬨的,豈不泄露了行蹤?

安田善孝名字裡又是善又是孝,為人可與善和孝毫無瓜葛。

他舉起步槍上加裝的刺刀,照著一個七八歲男童的後心刺下。

這孩子“啊”了一聲,再無聲息。

男童爹娘見了,雙目充血,無法接受這一幕,孩子娘昏死過去,孩子爹想要拚命,被安田善孝拔出刺刀反手一刀刺中胸口而亡。

這次,張作霖看個真切。

“媽了個巴子,日本人該死!”

話雖如此,他是個梟雄,不是英雄,此時衝出去,搞不好會和神經緊繃的日軍火並,這不是他想要的。

因而按捺住火氣,繼續潛望。

此時,槍聲由遠及近。

安田善孝麵色微變,連忙押著百姓後撤回歸大隊,然後就地隱藏埋伏守株待兔。

張作霖一乾人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一點,緊張的要命。

一陣密集的嚇人的槍聲和日本人的慘叫聲後,有人影自林間顯現。

張作霖等人瞪大眼睛,才隱隱看出一個輪廓。

手下呼吸急促:“那是什麼?是鬼麼?”

張作霖沉聲道:“怕是比厲鬼還難纏的趙炭工到了。”

手下問:“統領,咱要不要示警?畢竟日軍埋伏在前麵。”

張作霖沒等回話,卻隱隱看那黑咕隆咚的人形輪廓,似乎轉頭朝他們這裡望了一眼,頓時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這人身上殺機滔天,這麼遠隻是看一眼都讓人害怕。

之後,有一道柔和的光影在夜色裡劃過,到了日軍埋伏處,光影橫移,若隱若現。

之後便傳來了驚呼聲、慘叫聲和呻吟聲。

“啊……”

眾人百爪撓肝,急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不能得償所願。

隻是猜測,日軍悶聲吃了大虧。

想來那趙炭工,早就發現了他們。

隻是,這又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神秘手段?

張作霖百思不得其解。

日軍那邊終於開火。

砰砰砰……

硝煙烈過了霧靄,槍焰蓋上了月色。

轟,轟,轟……

這聲音,不是日軍開炮,反而是在日軍陣地炸響。

手下抓著頭發:“統領,這究竟是什麼?炸藥包?”

“不,哪怕引線也是有火光的,這既無炮聲,也沒火光。”

張作霖也想知道,趙傳薪用了什麼新式武器。

這種武器在夜裡作戰,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敵人吃大虧,他也想要。

日本人打的熱鬨,爆炸聲卻不停歇,趙傳薪一個人竟然打出了千軍萬馬的效果。

張作霖和他屬下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

終於,日軍方麵抵擋不住,有人將之前抓的那些村民押了出來,數人同音齊齊喊道:“趙傳薪,你要殺自己同胞麼?”

張作霖見狀大罵:“媽了個巴子,日本人卑鄙無恥。”

手下也是義憤填膺,跟著咒罵。

有人說:“統領,你說那趙傳薪會受日本人要挾麼?”

不管怎樣,爆炸聲停了。

張作霖冷笑:“趙炭工是救人金剛,治鬼鐘馗,霹靂菩薩。救人或許會救,但恐怕死傷一概不論。”

野心彌天的張作霖,早就明白,關外最大對手,除了日俄就是趙傳薪了。

所以他很了解趙傳薪。

果不其然,被他說中。

趙傳薪的聲音在黑夜中洪亮悠遠:“你以為老子是劉皇叔麼?少整這一出。”

他聲音忽東忽西,讓人難以捉摸位置。

日本人喊話的時候,還要東張西望。

他們說:“等等,趙傳薪,我們要談判。”

趙傳薪的聲音自黑暗中傳出:“實力不允許我談判。”

轟……

安田善孝:“……”

然後,張作霖等人看見日軍陣地紅光閃爍,耳聽得慘叫連連,驚呼不斷。

張作霖震驚道:“趙炭工衝入了日軍陣地。”

這是他沒料到的。

畢竟日軍不是陶克陶胡和牙什那類土匪,他們是正規軍,訓練有素,裝備齊全。

古代的猛將,哪怕項羽複生,他也不敢這樣衝撞當代的熱武器。

可趙傳薪就敢。

才殺了片刻,日軍就舉了白旗。

張作霖等人瞠目結舌:“日本人是紙糊的麼?”

他趕忙派了個膽大心細的,借夜色掩護偷偷靠近查看。

片刻這人回轉,告訴張作霖:“這裡的日軍死傷過半了,怪不得投降。”

張作霖身軀一震:“媽了個巴子,真是神了!”

一人開團,屁大功夫,就有這殺傷,當真是殺人比殺豬更快。

以前趙傳薪打仗,絕沒有這般絲滑。

張作霖心說自己在擴張,人家趙炭工這兩年同樣進步。

既生瑜何生亮?

心裡不由得產生了個念頭:要是趙炭工突然暴斃該多好。

當然這就是想想,決計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正瞎捉摸,那邊趙傳薪聲音傳來:“老張,來都來了,在那躲貓貓呢?”

占這個吃瓜位,以為老子看不見你是吧?

張作霖見手下麵色驚懼,便挺身而出,訕笑道:“哪裡哪裡,我是中立派。”

卻隻能帶著人現身,走了過去。

安田善孝整理衣衫,拍打塵土,瞥了一眼捉拿的百姓處,抓到的二十來人,此時隻剩九個活的。

子彈無眼,趙傳薪無法保全所有人性命。

安田善孝來到趙傳薪麵前,說:“趙先生,在下言語冒瀆,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這話說的麵不紅氣不喘。

剛到的張作霖聽的麵皮直抽抽,真想揭穿這人醜惡嘴臉。

百姓那裡卻有人跪下,哭訴:“趙戰神,趙神仙,趙大人,日本鬼子殺了我們好些個人,日本鬼子把孩子都刺死了,就是這個鬼子,求你為我們做主……”

在關外,哪有不知趙傳薪的。

得知眼前這人就是趙傳薪,這人內心燃起的希望蓋過了恐懼。

趙傳薪轉頭,看向了人模狗樣的安田善孝:“是這樣嗎?”

安田善孝陰毒的眼睛支棱起來,惡狠狠瞪了那百姓一眼:“趙先生,戰場上,難免有死傷。這都是小事,今日來,我謹代表關東總督大島義昌,來與您談判。我們……”

話沒說完,安田善孝身形一矮。

他愕然低頭。

張作霖和他手下,那些幸存百姓,以及在場日本兵順著安田善孝視線看去。

隻見安田善孝的兩條腿齊膝被斬斷,兩條小腿還立在地上,上半身卻是掉了下去。

“啊……”

安田善孝慘叫。

趙傳薪邁步上前,他手大,四指箍住安田善孝後腦勺,拇指按入其眼,用牙縫擠出來說:“焯尼瑪的,這都是小事是吧?”

噗……

大拇指將安田善孝的眼珠子按爆了。

在場的人,齊齊打了個激靈。

“啊……”安田善孝慘叫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畫麵更加驚悚。

趙傳薪彈指,光刃劃過安田善孝肩胛,破開一條口子,皮肉翻卷。

趙傳薪手掌猛地一插,沒入血肉當中,一手按住安田善孝腦袋,一手指頭往傷口裡摳。

“啊……”

趙傳薪各種裝備加成,奮力一撕。

嗤……

長這麼大,終於體驗了一把手撕鬼子。

安田善孝體格子好,不但沒死,還沒暈。

隻是他因為驚嚇過度,膽囊和膽管劇烈收縮,將膽汁擠壓入消化道吐了出來。

“哇……”

張作霖到被炸死那一天,依舊記得眼前這一幕。

在場都是武夫,見慣了生死,但真沒見過這個。

那幾個幸存的百姓,甚至忘記了複仇的快感。

有四個人同時嚇昏過去。

另外五個人頭皮發麻,手腳不能動。

趙傳薪如法炮製,先斬後撕,將安田善孝另一條手臂也撕了。

他拎著斷了的手臂,朝安田善孝的臉猛地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趙傳薪丟開手臂,站直了腰,黝黑的混沌甲上全是血漿。

端的是剛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活閻羅。

在場的日本兵,有生之年,任何人都沒敢再殘殺一個中國人。

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眼前一幕。

趙傳薪殺了安田善孝,轉身,望向其餘日本兵:“棄械。”

一聲令下,眾日本兵齊齊丟掉武器。

麻利的讓人心疼。

當他們丟掉武器,趙傳薪忽然上前,掏出鹿崗1907連連開槍,一梭子子彈打空,倒下了十五個人。

“趙先生,我們已經棄械投降了。”

有日本兵崩潰大喊。

“什麼投降不投降的,伱們要是不服撿了槍咱們繼續?”

日本兵:“……”

張作霖倒是緊張的不得了,畢竟此時他們也在場中,亂戰之下,誰能護得住誰?

好在,這些日本人被趙炭工嚇破了膽,他嘎嘎亂殺下,卻依舊不敢撿槍。

趙傳薪指揮投降日軍:“還能喘氣兒的站好,站成豎著一排。”

眾日本兵鬆口氣。

如果是橫著一排,可能就是要排隊槍斃俘虜。

但豎著一排,問題不大。

他們攜傷扶殘,站成一排。

趙傳薪還指揮呢:“誒,你,你往裡進一進……”

張作霖不明所以,也不敢問,隻是在旁看著。

等日本兵站的差不多了,趙傳薪往後退了十米遠,掏出戰弓和赤貧箭。

他以發聲器官揚聲:“記住了,我這一箭下去,不死的,我就放你們離開。”

說完,彎弓搭箭,赤貧箭激射而出。

張作霖與其手下,終於知道前頭看見的柔和的光暈是啥了。

赤貧箭刺穿隊伍第一人胸口,旋即速度不減的穿過第二人、第三人……

因為高矮不一,有的人被刺透了胸口,有的人被刺穿了脖子,也有的是腹部,當然,還有的因為站歪了,隻是擦傷而已。

總之,赤貧箭無聲無息的往後飛,給日軍俘虜串了糖葫蘆。

日軍俘虜,終於明白了趙傳薪意圖。

可此時再想拚命,為時已晚。

死了的一了百了,重傷不死的在地上疼的打滾,輕傷或毫發無損的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精神崩潰。

“媽了個巴子,好狠呐!”

張作霖心說:此人嗜殺,更甚從前。

趙傳薪回首,眨眼間就到了張作霖麵前,輕拍其肩膀,都能讓張嚇得打了個激靈。

“老張,聽說你剿匪有功,含淚血賺7個營人馬?”

張作霖心裡是害怕的。

萬一這人殺紅眼了,連他也一起嘎了咋整?

他老實巴交的回答:“全賴徐總督提攜。”

趙傳薪點點頭:“那啥,我找地方睡一覺,你們在這玩的開心,吃好喝好,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

張作霖:“……”

滿地斷肢殘骸、肥腸脾肺的,誰他媽當成自己家呀?

他苦著臉,剛想說話,趙傳薪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當趙傳薪一走,張恨不得背生雙翅,立刻招手:“撤,撤,媽了個巴子咱們扯呼,快,快……”

一溜煙跑回總督府複命去了。

徐世昌問情況,驚魂未定的張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徐世昌麵有戚戚。

不是為日本人可憐,隻是對這等殘忍手段很不適應。

儘管他沒有當場看見,但腦補就足夠嚇人了。

趙炭工,當真殘暴啊。

他覺得殺俘不妥。

但這話同樣也隻是想想,起碼現在是不敢跟趙炭工說的,也擔心殺紅了眼不分青紅皂白。

朝廷那邊還等著哩,徐世昌也不管三更半夜,急忙給朝廷去電報。

話到了此處,變得簡潔,徐世昌隻說趙傳薪擊敗了日軍,卻沒提細節。

載灃回複:趙傳薪攬權謀私之心昭然已顯,若其建鐵路,危象立見。即飭令趙傳薪回歸臚濱府,成敗之數儘在卜五矣……

徐世昌見了電報內容,連歎三聲。

以前是,皇帝懷疑你造反,你就危險了。

現在主角換成趙傳薪,皇帝懷疑他造反,卻不敢自己說,還要拜托徐世昌。

徐世昌又是委婉勸說,讓愛新覺羅·載灃從長計議。

這種強硬的命令,對趙傳薪而言顯然和放屁沒啥區彆,搞不好還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尤其是張作霖告訴徐世昌,現在的趙傳薪,比以往更加強大,殺日軍就如砍瓜切菜,顯然新軍更不是其對手。

雙方來來回回討論,最後想了個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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