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傑西·利弗莫爾和托馬斯·w·勞森剛剛和弗裡茨·海因策他們對線的時候,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但人在局中,隻要結果沒揭曉前,還是會膽戰心驚的。
尤其是,他們通過借貸加杠杆,一個不好會血本無歸。
現在,他們一來一回,就算收手,也已經賺足了銀子。
傑西·利弗莫爾和托馬斯·w·勞森兩人都賺翻了。
就算是亞伯拉罕·科恩和麗貝卡·萊維以及趙傳薪大徒弟本傑明·戈德伯格的錢,都不隻是翻了一番而已。
然而,趙傳薪掏出雪茄點上:“讓子彈再飛一天。”
兩人見他如此鎮定,不禁汗顏。
這是天生做大事的料。
當天收盤,聯合銅業股價跌到了30美元。
這令交易所所有人大跌眼鏡。
過山車一樣,怎麼上去的,怎麼下來,甚至更狠。
傑西·利弗莫爾和托馬斯·w·勞森狂喜。
我曹……今天太他媽刺激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到收盤能從63美元跌到30美元。
借貸所增加的操作空間,讓他們賺了至少5倍,太他媽刺激了!
這遠比傑西·利弗莫爾之前對賭要刺激的多。
在向外走的時候,傑西·利弗莫爾和托馬斯·w·勞森的腿都是飄的。
一群跟著他們混的交易員,雖然沒有上麵倆老板那麼瘋狂,但多少也跟著喝了一口湯。
各個喜笑顏開,眾星捧月的圍著兩人,極儘吹捧之能事。
“華爾街巨熊果然名不虛傳。”
“金融大作手,原來是真才實學!”
要不是前麵那個高大的身影,暗中拽著兩人,兩人都能飄到九霄雲外了。
托馬斯·w·勞森小聲問:“你賺了多少?”
傑西·利弗莫爾伸出五指:“五百萬。”
這比他曆史上這次做空,多賺了五倍!
托馬斯·w·勞森嘴唇哆嗦著:“我賺了三百多萬,真的像是做夢。”
“老板截止今天收盤為止,怕是賺了至少一個億!”
“嘶……”
趙傳薪叼著雪茄,手左推一下,右扒拉一下,將交易所的人擠的東倒西歪,在一片罵聲中,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後麵,傑西·利弗莫爾和托馬斯·w·勞森還沾了他的光。
出門後,他們一群人就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弗裡茨·海因策一夥。
趙傳薪叼著雪茄說:“我們繞開他們,畢竟我這人善良,彆人的落寞,就是我的軟肋。”
傑西·利弗莫爾他們自無不可。
打臉雖然爽,可落井下石容易在華爾街留下壞名聲。
弗裡茨·海因策他們今天真的是——很慘!
然而,查爾斯·摩爾斯卻看見了他們,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
周圍人一看,謔,有好戲瞧了!
托馬斯·w·勞森見了,拉拉趙傳薪衣服:“老板,摩爾斯他們過來了。”
趙傳薪眯著眼睛一看來者不善。
原本托馬斯·w·勞森招攬的一群交易員,還畏懼冰王和銅王的名聲。
但是,他們今天可是親自參與了大戰。
親眼目睹了托馬斯·w·勞森和傑西·利弗莫爾是如何將這群高不可攀的各種“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
他們也跟著喝湯來著。
所以,他們竟然齊刷刷的站在後麵壯聲勢,各個胸脯挺的老高。
夜幕降臨的華爾街,煤氣燈將街道渲染的有幾分淒迷。
兩群西裝革履的華爾街精英們對峙,場麵十分有趣。
趙傳薪將西服脫掉,挽起襯衫袖子:“媽的,做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就得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托馬斯·w·勞森:“……”
然而,查爾斯·摩爾斯隻是來興師問罪:“勞森,利弗莫爾,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操縱了股價……”
傑西·利弗莫爾其實不擅長嘴炮。
但是,以筆杆子起家的托馬斯·w·勞森,嘴皮子卻不讓人。
他冷笑道:“冰王先生,還有銅王先生,伱們很可笑。到底是誰在操縱股市?在場這麼多人,大家評評理,到底是誰滿華爾街警告空頭不要惹他們?”
空頭大有人在,有人喊:“狗娘養的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活該!”
“是他們咎由自取!”
托馬斯·w·勞森指了一圈:“聽聽,先生們,聽聽吧,這就是群眾的聲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趙傳薪一看,原來手是兩扇門,全靠嘴打人。
光噴不練啊。
這和那些沒一點心理承受能力的小黑子小噴子有啥區彆?稍有不如意,立馬棄這棄那,真是浮躁的很,不提也罷。
趙傳薪見有人拿著相機和三腳架擠出人群,他們的業務熟練,刹那便將三腳架擺好,準備拍攝。
趙傳薪在電光火石間擰腰轉頭,隻留給照相機一個後腦勺。
哢嚓……
查爾斯·摩爾斯大怒:“你們乾什麼?誰讓你們拍的?”
這要是他們大獲全勝,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他們樂見其成。
關鍵是,此時形勢危如累卵,那還拍個毛?
拍他們的笑話嗎?
於是,查爾斯·摩爾斯和弗裡茨·海因策他們驅趕記者。
趙傳薪趁機打了個眼色:撤。
一行人魚貫而出,作鳥獸散。
走出很遠了,有人說:“勞森先生,我們要不要去慶祝一下?”
托馬斯·w·勞森將目光望向了趙傳薪。
趙傳薪微微搖頭,低聲道:“今天隻是讓散戶看見了海因策他們兄弟坐莊失敗,你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明天,股票價格會從30美元跌至10美元以下,會引起拋售潮!”
托馬斯·w·勞森和傑西·利弗莫爾也懂得這個道理。
他們隻是感歎趙傳薪的沉穩,此乃大將之風。
勝不驕敗不餒。
於是,一群人徹底散去。
可查爾斯·摩爾斯和弗裡茨·海因策以及奧托,卻沒有那麼平靜。
奧托臉色蒼白:“我們要不要……”
他隻說了一半,但弗裡茨·海因策就知道下半句:拋售!
彆看股票跌的很慘,但此時若能以30美元價格,將股票全部拋售出去,他們至少還能保住棺材本。
如果現在已經形成了恐慌,根本沒有接盤俠,那至少也要想辦法做空來對衝風險。
查爾斯·摩爾斯憤怒道:“絕對不行!我們還有一戰之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隻要穩定住30美元的股價,或許還有拉升的機會。
或者說,現在華爾街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狀況,想不明白明天聯合銅業股價會跌還是會漲,包括查爾斯·摩爾斯和弗裡茨·海因策他們。
萬一他們真的對衝風險,結果有人抄底做多,明天股價飆升,那他們本來有機會賺錢卻會一賠到底。
況且,他們現在就算想要對衝,資金池已經見底,都沒有那麼多本錢對衝風險了。
這便是金融行業的一步錯步步錯。
完全亂了陣腳。
……
趙傳薪在晚上召集托馬斯·w·勞森和傑西·利弗莫爾,隻有三人開了個小會。
傑西·利弗莫爾說:“老板,我們等股價低於10美元再出手?”
“不,從15美元就開始分階段平倉。”趙傳薪雖然知道曆史上聯合銅業股價跌到了10美元,但他不願意冒險。
托馬斯·w·勞森很貪心:“其實,隻要引起恐慌潮,後麵事情大有可為。”
傑西·利弗莫爾搖頭:“我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對的,這就夠了。接下來,最多隻能小打小鬨。”
他一向喜歡證明自己,喜歡押中的快感,也僅此而已。
趙傳薪喝了一口滾燙的紅茶:“等明天再看看。”
要是真的沒有任何管製,他很樂意拿出嗩呐,將整個華爾街送走。
但問題是鬨大了好不好收場。
……
弗吉尼亞裡士滿,摩根拿著秘書帶來的電報,眉頭皺成了“川”。
“聯合銅業?是勞森搞垮的?”
秘書搖頭:“不,這件事要怪在海因策兄弟的頭上,是他們操縱股價,可謂是咎由自取。”
摩根眼中精光一閃。
老家夥沉默寡言,但絕非善類。
秘書問:“要不要想辦法製止?”
“不。”摩根決定隔岸觀火:“再看看。對了,把托馬斯·w·勞森是給趙傳薪當操盤手這件事,告訴那個叫康有為的。”
老摩根可不是善男信女。
他夥同包括大羅的一群人對付趙傳薪,隻是不想在身邊安插個定時炸彈。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但他可不是活菩薩。
韭菜們的危機,就是巨鱷們的狂歡。
……
1907年10月16日,周三,天氣晴有風。
今天的紐約各大交易所爆滿。
不但有股民,還有各路記者。
開盤!
聯合銅業以28美元開盤,半小時不到,跌到了24美元。
那種浮躁的氣氛,好像胡亂衝撞的衝擊波,來回震蕩韭菜們的內心。
欣喜若狂者有之,瞠目結舌者有之,捶胸頓足者比比皆是。
有人拍大腿快把腿拍斷了,這是想做空,但覺得股價已經跌到穀底而沒出手的。
有人哀聲歎氣,這是認為可抄底反彈的。
韭菜們或多或少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海因策兄弟坐莊失敗了!
拋售潮開始!
股價一落千丈,一直跌到了10美元。
弗裡茨·海因策兄弟們麵如死灰。
和原本曆史一樣,他們昨天晚上還覺得仍有轉機,都沒料到會引起拋售潮。
而《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快速的在本上記載:從來沒有看到街邊交易所會有這麼瘋狂的拋售!
有史以來第一次!
連去年的舊金山大地震都無法比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