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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血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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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堂口之間解決矛盾,就算抄家夥上,也至少先撂兩句狠話,這不很正常嗎?

可趙傳薪悶聲不響的走來,傑克弟緊張起來。看看趙傳薪,手裡隻有一根燒火棍,他又恢複那副混不吝模樣:“刀來!”身後小弟遞來一把順刀。

刃長八寸,闊一寸,梨木柄長三寸,有血槽。寒光閃爍,刀身映出傑克弟那張,為自己打氣而略顯猙獰的臉。

以刀對燒火棍,傑克弟覺得沒問題的。這時候,黑骨仁說:“趙傳薪,你要乾什麼?”趙傳薪也不答話,隻是握著救贖權杖往前走。

黑骨仁眼中厲色一閃:“想直接開戰嗎?”旁人也在鼓噪:“草擬嗎的,傑克弟斬死他……”傑克弟本來麵對高大的趙傳薪,還有幾分心虛。

可一聽身後的各堂口大佬鼓噪,平生了幾分豪氣。他將西服脫掉,露出裡麵布滿褶皺的襯衫,雙手握刀,嗷嗷衝向趙傳薪。

他身後的眾馬仔躍躍欲試,隻等老大打個先手,隨即便要衝鋒。有人身體戰栗是因為害怕,有人顫抖是因為戰鬥前的激動,全場的目光都投在了傑克弟和趙傳薪身上。

這時,趙傳薪指扣兩寸,拇指按動機擴,右手拔出了精靈刻刀。刺……趙傳薪收回精靈刻刀,還之入鞘。

雙方甚至還沒來得及擦身而過。傑克弟還保持著劈砍的姿勢,腳卻不動了。

眾人錯愕,發生了什麼?卻見傑克弟轟然倒地,身上卻不見絲毫血跡。

他埋在地上的額頭間,多了個血孔。黑骨仁眼睛在地上傑克弟和趙傳薪身上來回掃視,驚懼的問:“你對傑克弟做了什麼?他怎麼了?”趙傳薪不答反問:“打著鹿崗鎮慈善會的名頭,拐騙婦女,這事兒是誰乾的?”黑骨仁心裡一緊,竟被他一語成讖——趙傳薪真的是為此來的。

不等他答話,傑克弟的一群小弟鼓噪:“你把我大哥怎麼樣了?老子斬你!”一群人嗷嗷的衝出,與黑骨仁擦肩而過。

其餘堂主,都看向黑骨仁,等待他的命令。黑骨仁腦中電光疾閃,眼珠子轉的飛起。

“大家先不要衝動,這件事錯在傑克弟,江湖規矩不能亂了……”這時候,砰,砰,砰……卻見趙傳薪忽然掏出了手槍,有條不紊的開始射擊。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小弟,全部被趙傳薪一槍爆頭。後麵人步伐戛然而止,拎著棍棒刀具,張開兩臂,彼此拉扯著後退。

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彆說幫派堂口,就連港島的警察都沒有全部配槍。

傳聞說玄天宗的裁決團人人有槍,起初他們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或許是真的。

他們退,趙傳薪卻沒停手。因為巷子窄,後麵李之桃他們雖然也拔槍,卻不敢射擊,怕誤傷了趙傳薪。

趙傳薪打空彈夾,直接換槍,上膛後繼續開槍。趙傳薪射擊方式很有特色,他極少會像小馬哥那樣雙手持槍射擊,通常都是兩手握一槍,三角架子端的異常穩定,上半身永遠和槍保持直線,鎖定中軸。

鹿崗鎮保險隊射擊,通常是三槍,胸腹頭或者胸胸頭。趙傳薪已經脫離了那個範圍,近戰時候,全部一槍爆頭。

對方退,他進。距離不但沒拉開,反而急驟減小。趙傳薪後麵幾乎是貼臉打,不到一米的距離開槍,這些人避無可避。

隻是瞬間,傑克弟的一群小弟就倒下了十餘人。有個人麵露絕望,扔掉武器轉身就逃。

砰!後腦中彈。有個人見逃不掉,又見距離如此之近,決定拚了,舉著棒子衝了上來。

趙傳薪左腳後撤,身體微微後仰,上半身整體扭轉。砰!開完槍,自信的將撤回的左腳再邁向前麵。

砰,砰,砰……黑骨仁和其餘堂口的堂主驚呆了。這哪裡是堂口間的死鬥,這簡直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趙掌門,趙掌門,彆殺了,彆殺了……”黑骨仁膽寒的吼道。趙傳薪將最後兩發子彈打空,這才住手。

和字頭那邊嚇尿褲子的,不在少數。巷子裡彌漫著血腥混合臊氣的味道,十分衝鼻。

“我再問一遍,是誰打著鹿崗鎮慈善會的名頭拐騙婦女?”趙傳薪收了槍,淡淡道。

看著地上的屍體,旁人都不敢言語,有些人純粹是嚇的失語了。人在恐懼到極點的時候,會出現說不出來話的現象。

黑骨仁倒有幾分膽色,他排眾而出,硬著頭皮,指著地上傑克弟的屍體:“是他,他經營馬欄生意。”趙傳薪狐疑:“你不會是騙我吧?拿個死鬼來背鍋?”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種事經不起推敲,趙掌門稍微查查就知道了。”趙傳薪指著那群傑克弟的馬仔:“你們都有份,對吧?”那群馬仔體若篩糠,不敢答話。

趙傳薪手裡多了一把新槍,單手上膛,抬手便射。子彈在黑骨仁的臉頰、身側擦過,他能看見趙傳薪馬牌擼子槍口冒出白色的硝焰,皮膚能感受到子彈的灼熱,這讓他毛發倒豎。

最關鍵的是,趙傳薪開的這些槍,雖然多次子彈就擦著黑骨仁身體而過,卻一發都沒有打中他。

槍槍中的,彈無虛發。堂口之間,武力值通常指的是一個人的身手,冷兵器或者拳腳的武力值。

黑骨仁沒見過這麼冷血的戰場式殺戮。更沒見過趙傳薪這種彈無虛發的狠人。

其餘堂口的人已經開始往後撤,準備在巷子的另一頭逃走。然而,他們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裁決團隻來了一半人,另一半人騎馬到後麵,抄了他們的後路。

二十餘人堵在巷子口,人人拿槍,冷漠的看著他們。眾堂主乾咽口水,頭皮發麻。

趙傳薪一口氣將傑克弟的馬仔,射殺到隻剩下最後一人。這人年紀不大,可能隻有十多歲。

他此時跪在地上,淚水混合鼻涕,在臉上糊成一團。褲襠上全是水漬,甚至還有惡臭傳來。

竟是極度恐懼下,屎尿齊流。他無聲的哭嚎著,絕望的看著趙傳薪,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的磕頭。

黑骨仁瞪大眼睛看著,卻不敢替他求饒。後麵的李之桃等人,見了也覺得不落忍。

這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啊。趙傳薪開口問他:“怕麼?”那孩子總算緩過勁,點頭如搗蒜:“怕,求你饒了我吧……”他盯著那張恐怖的骷髏麵罩,無助的右手搭在左臂上,後背躬成了半圓。

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絕望。趙傳薪嗬嗬一笑:“怕就對了,想想那些被你們拐到國外的婦女,我覺得她們應當比你們更絕望。”說完,抬手,砰砰砰……一連射了五槍。

那腦袋都沒法看了。太陽很烈,黑骨仁很冷。趙傳薪看向他的時候,他甚至打了個冷戰。

趙傳薪問:“諸位堂主,還有沒有充英雄裝好漢的了?有的話抓緊時間。”

“……”

“一群他媽的賤骨頭。”趙傳薪收槍。他繞過黑骨仁,來到後麵被裁決團趕了回來的一群堂主中間。

挑一個最不順眼的,抬手一巴掌。那堂主下意識的瞪了下眼睛。趙傳薪抬手一槍,砰!

“草擬嗎的,敢跟我瞪眼睛?”眾人腦瓜子嗡嗡地,隻因為一個眼神,就被殺了?

趙傳薪來到第二個堂主麵前,又甩了他一巴掌。這堂主挨一大臂兜,乾脆把頭低下。

然而,趙傳薪怒道:“我讓你低頭了嗎?真是該死!”砰!人群嘩然後退。

連低頭都不行?講不講道理?趙傳薪步步緊逼,上前抽了第三人一巴掌。

第三人臉上肌肉不斷的顫抖著,不是因為疼,此時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隻是因為不知作何表情,加上緊張恐懼,所以顫抖。

趙傳薪點點頭:“嗯,不錯,你的表情管理很到位。”那人咧嘴,露出一個十分慘烈的笑容。

哪知道,趙傳薪反手又是一巴掌:“我他媽讓你笑了嗎?”這堂主噗通給跪了:“我錯了我錯了……”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原因是一個難看的笑容。

趙傳薪沒理會他,徑直來到第四個堂主麵前。

“看看你,長得這麼難看,竟然學人家混堂口?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出來見人。”這人身體和前人一樣顫抖,但卻突然暴起,一刀朝趙傳薪的腹部刺來。

趙傳薪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被一刀刺中。人群再次嘩然,誰也想不到這時候還有人敢拚死一搏。

簡直就是熊心豹子膽。可趙傳薪腳下連動都沒動:“刺完了?痛快了嗎?現在我宣布,不是這個堂口的人,都退到一旁去。”這些人一蹦多老高,急忙跳到旁邊。

場中,留學了茫然的馬仔。那個堂主不死心,抽刀,再刺。這次刺的是胸口。

當然刺不進去,但也絕非刺中鋼板之類的護具手感,非要做比喻,像是刺中了玉,刺中了硬木,刺中了某種動物的鱗片。

趙傳薪收起手槍,手裡多了溫徹斯特1897霰彈槍。哢嚓,轟……這堂主身體被噴的倒飛出去。

黑骨仁看的都傻了,他壓根沒見過霰彈槍。這莫不是一種可以手持的火炮?

連他都嚇的麵色發白,遑論其他人了。趙傳薪一邊向前走,一邊擼動滑塊。

轟……轟……轟……每次開槍,前麵都要倒下一大片。子彈清空後,前麵已經沒了活人,確切說沒有完整的活人。

趙傳薪將1897霰彈槍扛在肩膀上,睥睨四方:“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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