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直接走的水路。
甚至沒有在大連或者旅順靠岸,直接在莊河附近讓船放下小舢板,帶著二十多個女人劃到了岸邊。
在當地雇傭了牛馬車,拉著她們蹣跚趕路。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非常非常低調的走了一路。
這種低調會給人錯覺。
一個叫作叫天雕的土匪的眼線,看到了三車的大姑娘小媳婦,當即將消息傳回山上。
於是,叫天雕立刻帶人來劫。
三車的女人駭然失色,趕車的車夫想丟下車直接逃跑。
趙傳薪叼著煙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機槍。
好久沒有敢捋他虎須的綹子了!
塔塔塔塔……
叫天雕懵了!
自己手下就像是下鍋的餃子一樣劈裡啪啦的落馬,渾身被打成了篩子。
一匹驚慌失措的馬竄到了這邊,趙傳薪眼疾手快,跑幾步一把拉住馬的韁繩,硬生生的將它給拽住。
翻身上馬,朝綹子單槍匹馬的衝了過去。
這些女人雖然知道趙傳薪很有本事,十分神秘。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上陣殺敵的樣子。
在美國的時間,趙傳薪已經養出了一身的戾氣。
見識了太多的苦難,經曆各種血肉橫飛的場麵後,他都覺得自己沒那麼惜命了。
這不,上馬後,他隻是將麵罩戴上,然後瘋狂的朝綹子撲了過去。
叫天雕見對麵雖然隻有一人,可就這一個人,讓他覺得對上了重生的常山趙子龍,立刻膽寒。
“誤會,都是誤會,在下是五馬山上的叫天雕……”
趙傳薪:“哈哈哈……彆說叫天雕,就他媽的座山雕來了,今天也得死!”
如果對方隻是劫財,或許他隻將對方打退算完。
明顯,對方是奔著三車的女人來的。
這就讓他不能容忍了!
叫天雕一看名號不好使,對手下道:“他隻有一個人,回頭開槍,一起開槍!”
說著,自己先轉過頭來,朝趙傳薪開槍。
趙傳薪左腿踩著馬鐙,右腿橫著伸到馬屁股那裡,人掛在了馬的一側,手槍響個不停。
叫天雕的子彈落空,身邊人不斷落馬。
他徹底慌了,轉頭就跑。
“跑?你他媽能跑的了麼?”
趙傳薪勒住韁繩,飄然下地,手裡多了一杆長長的步槍。
砰!
叫天雕應聲落馬!
這把槍是趙傳薪讓弗萊迪·怕維特找工匠手工打造的高精度步槍,子彈型號都是特定的大口徑,一把槍加上以後更換的零部件花了800多美刀,打造特殊型號子彈花了1000多美刀。
有效射程最高能達到1900米,精準射程至少1300米以上。
一槍,直接在叫天雕的後背上打出一個洞!威力堪比機槍了!
這槍隻有他能用,因為沒有配備瞄準鏡,一般人在手上和普通步槍沒啥區彆。
收起槍,趙傳薪回到馬車,拍拍車夫顫抖的肩膀:“走!”
……
鹿崗鎮外,一隊保險隊正沿著黑土崖外巡邏。
他們主要在看日本人動向。
一個隊員對張大全說:“大全,你看前麵有幾輛車過來了。”
張大全拿出望遠鏡看看:“都是女人,奇了怪了。去看看。”
十來人騎馬跑了過去。
可不全是女人麼,一個個神情畏縮的看著他,倒是車夫見了他們這群荷槍實彈的武裝團體,倒是很鎮定。
再往後看去,見到最後一輛車上的人忽然一愣。
“傳薪?”
趙傳薪來到鹿崗鎮之後就開始留胡子,現在臉上下巴上光溜溜的,讓張大全反而有些認不出來了。
趙傳薪將煙頭彈飛,躺在一團乾烏拉草上懶洋洋道:“咋地,不認識了?”
自從出了遼地,他就放鬆下來。因為一個綹子都沒遇到,寂寞啊。
張大全大喜:“你小子,咋把胡子給剃了?頭發也剪了,看著彆扭!”
趙傳薪:“……”
看著年輕了二十歲好麼?
咋能說彆扭呢?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烏拉草,拽過一個隊員的馬:“你下來,上後麵騎那些矮馬,你的馬組織臨時征用了。”
那隊員哭笑不得:“好,好,你說了算。”
張大全朝後麵的女人努努嘴:“咋?跟杜立子學習,他娶八個夫人,你要娶二十多個?”
“彆扯淡。”趙傳薪按住拴馬柱:“這些都是可憐人……”
將這些女人的事情大致講了一番。
張大全說:“還是咱們東北好,這種事極少發生,至少家家戶戶都能吃上飯。”
他沒說吃飽飯,隻是說能吃上飯。
這二者還是有區彆的。
有人問趙傳薪:“傳薪,你去了美國,殺美國鬼子倒是痛快了,有沒有,嘿嘿,睡大洋馬啊?”
“有啊。”趙傳薪將嘴裡的草棍吐掉:“美國啥人種都有,白的,黑的,棕色的,熟的,嫩的,從西到東,睡了個遍。”
所有人都眼睛放光的盯著他,七嘴八舌的問感覺如何。
“那邊也有打扮的很醜的,土掉渣的,但我隻挑選能入我法眼的勾搭。最好的還是東部,在一個叫棕櫚灘的地方的女人。天氣好的時候,她們穿著到這裡的小褲衩,在庭院裡的遊泳池曬太陽……”
“怪不得你不娶媳婦。”張大全吐槽道:“感情你都攢著,到美國去釋放了。”
趙傳薪哈哈一笑:“主要是不用負責,負責不起啊。我再活個一百年,就會娶妻生子的。”
這個年代論生死輕,論情誼重。生死隻是一瞬間,戰亂,瘟疫,饑荒,才狼虎豹,什麼都輕易讓一個人去死。可活著要承擔一份感情,太過於沉重了。
“哈哈,你快拉倒吧,活一百年?在清朝,活到六十,那剩下的時間都是遭罪。”
清朝的人均壽命很短。
“我肯定會活到一百年啊,這個我堅信的。將來,會出現天上飛的機器,從咱們這到京城就一個小時足夠。從中國到西方,也用不了兩天。會出現一種比電話和電報還要先進的機器,拿著就能看見千裡之外的人的臉,可以麵對麵說話,做到真正的天涯若比鄰……”
現在的鹿崗鎮魚龍混雜,有日本間諜,有清朝派來的臥底,有白人臉孔,也有各國記者。
趙傳薪混在保險隊中間,和大家穿戴一樣,壓低了帽簷,加上沒了胡子,誰都沒發現他回來了。
他還不如後麵三車的女人惹眼呢。
原來的溫馨的小房子也沒法住了,每天有人像是散步一樣溜溜達達的路過那裡,總是會不經意的朝裡麵看一眼。
李光宗自作主張,在鎮子小廣場附近的綠樹成蔭的地方,開辟出一塊空地。
趙傳薪有許多沒有付諸實踐的圖紙,李光宗挑了一張自認為最好的房子樣式給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