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知道,初一這個大師父,給他們所有下山的弟子都配備同樣的東西。
若是多出一樣,就需要用貢獻點來抵押購買的。
現在他的包裹裡多了這麼一套不屬於標準配置的東西。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梁伯的私藏了。
麥凡笑著往飛鏢底下壓著的小盒子那邊一看,果然。
那個盒子他在梁伯那邊看到過許多回。
作為山中製藥采藥的長老,梁伯最大的本事就在藥上麵。
他的物件都有私人的刻印。
這盒子上自然也帶著梁伯的徽章的。
打開小盒子裡邊有兩個小瓶子。
瓶子的塞子打開,裡邊的丹藥飄出讓麥凡熟悉的味道。
果然,這是療傷的藥品,一個內服一個外敷,對於刀劍外傷有奇效。
這種好東西自然也不可能是初一準備的。
他在這裡隻能謝謝梁伯對他的厚愛了。
再然後的東西就平常許多。
一套新衣服,一雙新靴子,幾雙襪子內衣,一點隨身會用到的小工具。
其餘的就再無其他了。
等到他下山之後,是去組織中的公用宿舍中居住,還是愛情景自己租賃小院子居住,剩下的東西就需要他自己來添置了。
要知道這已經是十分財大氣粗的組織了。
也是滅中有極其善於賺錢的長老操持的緣故。
麥凡手中的兩錠銀子沒見過哪家長輩出門就要送的。
更何況他們殺手下山,做任務為的不就是賺銀子嗎?
讓殺手有吃有喝了,就不怕他們消極怠工。
可是麥凡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這一夜他睡得很踏實,早晨就起了一個大早。
沒驚動屋子裡的人,隻去梁伯那邊道了彆,背著小書包就下了山。
要說這山上距離雲闕城也不算遠。
可是彆忘了,這山可是孤零零的需要闖一道鎖鏈陣的。
現在麥凡就站在山腰邊上的天塹所在,這下山的第一道關卡需要他自己闖一闖了。
若是連這個都過不去,那真是摔死活該,回去的話就隻能再留兩年了。
此時霧蒙蒙最是能見低的時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山腰上還掛起了罡風,不大,卻也吹的鐵鏈嘩啦啦了。
這時候選擇下山,正是一天中最難的時候。
麥凡卻沒猶豫,腳尖一點地,嘩啦就站在了鎖鏈上。
蹭蹭蹭,不過兩三下,人順著鎖鏈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等到他人不見了,在山腰後的一處小山坡底下走出來兩個人。
正是一直尾隨著麥凡到這裡的初一和梁伯。
見到麥凡下的乾脆,初一笑了“不用擔心這小子了。”
“不過是一道八門鎖鏈,若是連這個都過不了,那不是白白的培養這小子了。”
梁伯卻是歎口氣“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隻在山上學了五年。”
“我把他當成子侄,他把我當成長輩,長輩關係晚輩,有什麼不對的……”
“現在他下山去了,我再護他一路,也算是求個安心了。”
兩個大人攜手回去。
麥凡卻已經安全的穿過鎖鏈陣,都快要跑到山腳了。
到了山腳,他就不用擔心了。
這山距離雲闕城隻有幾十裡的距離。
大路就在不遠處,已經有車來人往的跡象了。
麥凡也不是一個傻的。
不會靠著小短腿自己跑到城中去的。
那太顯眼了,他功力不是耗費在這個地方的。
他隻是在大路邊上等了一陣,遇到了一個車腳行往雲闕城拉貨物的車隊。
付上十個銅板,得了一個隨行的座位。
坐在大車上,隨著馬隊一起進城了。
要說這雲闕城的五年,變化真的不算太大。
隻是跟滅這個組織一樣,變得繁華了許多。
原本那些城邊上的空地,現在也有了房屋以及石板路。
麥凡曾經吃善堂粥水的那些荒地,明顯比五年前小了許多。
大隊的馬車還是在這裡休整,隻是這熱鬨程度與以前沒法比。
一群人鬨哄哄的擠在一起,有的時候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小商小販隻能在邊角的地方稍稍休息,就趕緊往內城的方向走了。
走的晚一些,就要少做兩筆生意。
跟這些大商隊是耗不起的。
大概是這裡的人多了起來,城邊上也有了窩棚住戶。
一些小手藝與挑著擔子的行腳商人會在這裡做一些小買賣。
遊走在人群之間,很是熱鬨。
到了這個地方,麥凡也就被拉到了他們原本說好的地方。
他支付了行腳隊伍十個銅板,在一家挑擔子賣燒餅的大郎那邊買了兩張芝麻燒餅,一邊啃著一邊往內城走去。
他去的地方既不是熱鬨的商業街,也不是擁擠的平民區。
他去的那塊地方是雲闕城心照不宣的江湖區,也就是武者們行走的區域。
在這裡也是有商鋪與生意的。
隻是這裡邊經營的內容不同。
而滅就在這個對外營業的營業區中占據了一個鋪子。
門頭不大,內有乾坤。
這裡的做生意的人與滅這個組織做的生意有很多類同之處。
都屬於那種不需要張揚隻需要門道的生意。
所以這條街上的生意人,他們的門頭都是一個風格。
十分的普通。
普通到你若不是真正的知道它們是做什麼的,你都找不到地方的那種雷同。
隻是在門前掛著的匾額上能看到不一樣的地方。
有的是門牌號碼,有的是門前雕刻的花樣圖章。
有的是柱子的顏色,有的是門前擺放著的石獅子的方位。
總之不大的門後麵是足夠縱深的空間。
就好像麥凡現在這樣。
他站在一個灰撲撲的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門房院子的門口,隻看到門牌位置那裡,掛著一個木頭牌子。
牌子上麵雕刻著一把十分普通的刀,微微的向內彎曲,並不是市麵上製式的樣子。
這是他們滅這個組織,自己培養的殺手的標配武器。
不管他們擅長的是哪個分類。
無論是用藥材還是美色殺人的殺手,他們手中都會有這麼一把刀,都會耍兩下與這把刀十分相配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