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裡斯本稱他們為妖精,這可跟麥凡心目中的妖精的形象差了萬八千裡了。
如果能給這些妖精改改名字的話,麥凡願意稱之為,怪物。
‘我瞅著怎麼那麼像地精呢。’
這些皺皺巴巴的聚在一起的妖精,在轉了一陣圈圈了之後,竟然推出他們當中最強壯的一個,走到中間。
這被推到中間的妖精,看神情是十分不願意的……
可是它沒辦法逃跑,它的族人們也在瑟瑟發抖,但是卻死死的將它圍起來,不給它任何掙紮的機會。
‘這是在乾什麼?’
‘啊!’
接著,這個被圍起來的大個子,就尖叫了起來。
隨著它的尖叫傳播開來,它的周圍噗啦啦的升起了一個半個妖怪多高的土牆。
勉強將這個大個子保護在中間,讓它能麵對自己即將要麵臨的危險。
雖然這個危險它肉眼可見的瞧不見,雖然它也不知道這個危險要從哪裡冒出來。
但是不可否認的,妖精們對於外界環境的感知,以及危險的預知程度,是高於任何族群的。
現在,大個子頭頂上那為數不多的毛發,全都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
它感覺到了,那個危險正在朝著它一步步的逼近。
彆問那個危險是什麼,它自己也想要弄清楚。
它們這個族群誕生的時間其實並不短了,隻是最近這些日子才從山體的縫隙中走出來。
每天晚上都要進行這樣的獻祭儀式。
是的,就是獻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它們族群的人正在一一種十分詭異的速度迅速的減少。
以前它們的群落,在這片山穀的縫隙之中,在各個山崖的空洞之內,都有它們駐足的痕跡。
根據不完全的數量統計,最高的時候可以達到上前妖精的數量。
可是從前一段時間開始,族群就在以每天十分之一的速度,莫名的減少。
那些減少的妖精,沒有人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消失的。
等到它們發現的時候,周圍的朋友,族群的族人,已經少的有些可憐了。
危險這種東西,最害怕的就是未知。
它們不知道是什麼造成了這種情況,但是在危險的時候,將大家湊在一起,仔細的尋找原因,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等到這個零散的住在山穀中的群落聚集到一起了之後,大家就發現了。
就算是它們湊在了一起,數量依然是在減少的。
隻不過這種減少的速度以及數量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大家從一開始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的減少……變成了隻少零星幾個。
再然後,一到晚上,大家就聚集在了一起。
然後用各種方法開始試驗,到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它們隻要在一段時間裡將族群中最強壯的那一個推出來,獻祭給那個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惡魔。
那麼它們整個族群,就都是安全的了。
這種數量是妖精這個族群能夠接受的數量。
至於那個被推出來的倒黴蛋……也算是為整個族群做出了犧牲了吧。
原本這些妖精生活的區域對於人類來說,實在是太隱蔽了。
人家都生活在土裡山裡,輕易是不會出來的。
但是為了這套獻祭儀式,整個群落就從山體內部爬出來了。
這才給了裡斯本發現它們的機會。
從裡斯本發現它們到現在,真沒過去多長時間。
也就是說,這一圈妖精中間的這個倒黴蛋,不過是第四五個受害精怪之一罷了。
就算是再怎麼強大的種族,對於莫名的死亡也是恐懼的。
更何況,這個妖精十分不甘心就這麼莫名的死去。
它的土係能力是異常強大的。
它想著用堅實的土壤把自己保護起來,等到那個吞噬了它們族群的惡魔過來的時候……
它最起碼有抵抗的資本,對方拿它沒有辦法了,也就隨便找一個族人湊合完事兒了。
為什麼死的就一定是它呢?
難道不是誰弱小,誰才是那個該死之人呢。
抱著這種想法,尖叫著的大個子妖精,又一次將四周的土給夯實了一些。
原本到了它胸口的土牆,再一次的上升起來,噗啦啦,將它的頭部也給遮蔽了起來。
土牆從四個方向向中間靠攏過去。
隻是一瞬間,一個厚厚的蓋頂,就粘合到了一起。
從外麵看,這個妖精用厚厚的土石給自己造了一個蛋殼。
它在中間,好像比它四周的族人,還要安全上幾分。
但是它安全了,它周圍的人不就危險了嗎?
這些跳了獻祭的舞蹈,並且聯合到一起的妖精們,怎麼可能讓它這麼簡單的就逃避掉自己的責任?大家也不想死啊……於是這些小妖精們,連害怕都顧不上了。
一個個蹦起來,跳著腳的,開始敲擊這個厚厚的土蛋子。
它們用作攻擊的武器,真的是十分獨特。
竟然是自己族群已經死去的同伴們的骨頭。
這些小妖精的大腿骨,比人類的要粗壯上幾圈。
彆看它們長得不高,但是它們手中的骨頭,卻是又硬又敦厚,像是一把把強力的大錘子……
砰砰砰的,砸起土方來,十分的給力。
麥凡和裡斯本不知道為什麼,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他們覺得,這個事情的發展,與這個土蛋殼的打碎有著密切的關係。
就在他們凝神靜氣,屏氣專注的時候……
呼,一股很邪門的風,突然從他們的身前躥了過去。
直接往妖精族群的方向衝去。
邪風刮起來的塵土,將麥凡與裡斯本的視線完全的阻隔住了。
為了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急之下的麥凡直接調出來了日記本特關的功能。
他這一用掛,可了不得了。
一個碩大的紅點出現在了地圖之上。
如果說妖精是一個中立的不知道敵我狀況的黃點的話……
那對方這個紅點,對人類族群是絕對不友好的。
麥凡表麵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他的心裡已經提高到了最高的警戒線。
他通過小酒館,將一些趁手的工具拿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