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冬天結束了之後,災會隨著春天的到來而再一次的銷聲匿跡。
可是就算是隻有一個冬季,這個怪獸也會給草原來帶無儘的災難。
無數的家園被破壞,無數個族群死傷慘重。
災所到之處,隻有血與淚……它的存在是整個草原的危難與末日。
現在,這種恐怖的生物就在這個洞穴裡。
漁覺得,這個傳說實在是太誇張了。
因為這就是一頭稍微厲害一點的野獸罷了……不過是能隨意的捕殺灰狼的存在。
就好像現在這樣,它喝完了那些乾淨的水,不也沒攻擊他這個外來人嗎?
不但沒有攻擊,它還用一種十分淡漠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他提出接下來的要求。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漁就是覺得,這個野獸是有思想與智慧的。
它好像一直在等待著什麼,因為這份兒等待,是與他救了對方有關的。
對方是想報恩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漁就是知道,現在的災是不想傷害他的,也是他無需害怕的存在。
所以,今天他打算試一試。
鼓起勇氣的漁,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往災的方向遞過去。
這是一個帶著獸神一族濃鬱味道的袋子。
也是漁找人有意無意從獸神的領地裡順出來的東西。
由於那個地方的人警惕性很高。
所以就算是排驅的人想要接點額外的活,也不好對著他們的族人下手。
故而他們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也隻有他們飼養的野獸以及牲口的周邊東西了。
比如說裝飼料和糞便的肥料袋子,再比如說它們吃剩下的廚餘垃圾。
這種東西的好處就是味道濃鬱,有關於獸神的味道,那是經久不散的。
而壞處就是……拎著它們的時候,自己周圍的味道也不會好到拿去。
結果漁遞過來的袋子的災……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嫌棄。
“這個族群很不好……不知道……我能不能不要再見到這個群落了。”
盯著這個其臭無比的袋子的災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此醃臢的族群,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這個人的要求就是這個?
這跟它本來就要去做的事情又有什麼區彆。
那這個人還真是好容易滿足呢。
不過這樣更好,誰讓他的要求就是這麼的簡單呢,這可不賴它。
災徹底的踏實了,它對著漁,嗷嗚了一聲,碩大的腦袋輕輕的點了一下。
冥冥之中一股子契約的力量就在兩個人之間形成。
從這一瞬開始,災是需要完成漁的心願的,如果願望無法達成,那麼災本身也不會好受到哪裡的。
正是因為這個鄭重其事的承諾,讓災的心徹底的放下來了。
它因為漁的這點點滴的恩情,整個初冬都處於憋屈的狀態之中。
當他終於將一個願望說出來了之後,它才可以不受控製的,徜徉於這片草原之中了。
“嗷嗚……”
這個巨獸想要跟自己說什麼嗎?
那還真是有些傻得可以啊,畢竟他是有智慧的人,怎麼可能聽得懂巨獸的語言。
就算是這樣,漁還是湊過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如此痛快的答應了他的要求……讓漁覺得他是與眾不同的。
‘嗷嗚……’
下一秒鐘,這個朝著漁湊過來的巨獸,一張嘴,哢嚓,就將漁的腦袋叼了進去。
‘啪……’
下一秒,一個人類的屍體就跟周圍一群群吃剩的骨頭倒在一起。
這個過程就在一瞬間,漁自己都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到了最後他也沒弄明白,野獸與人類的情感與想法是無法共通的。
在災看來,自己給出了對方承諾,答應要完成他的願望。
那它與漁之間的恩情就算是徹底的了結了。
既然已經了結了恩情,那它跟漁之間就不再存在著需要顧忌什麼的關係了。
一個與災毫無關係的生物,出現在了它日常進食的洞穴之中。
那接下來作為一個肉食者,它又該做些什麼呢?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更何況,今年由於這個人的緣故,它本應該馬上開始的狩獵計劃都一推再推了。
現在可算是可以出去肆意張揚了……
人族的味道還是那麼的一般,但是因為太久沒有吃過了……
竟然還有點意猶未儘與懷念呢。
衝出了洞口的災,對著自由的空氣猛吸了一口,就決定先去完成它與那個愚蠢的人類之間的約定。
去滅掉那個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族群。
完成它們之間的約定。
這樣,自己身上最後一道枷鎖,就會徹底的消除。
從此以後,它就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巨獸了。
那才是真正的災,給草原帶來無儘的災難,什麼都不放在眼中和心中的災。
決定了下一步要做什麼的災,就開始行動了。
它的嗅覺可是整個草原上最敏銳的。
像是這個人拿過來的味道如此大的東西……
吸……呼……
它隻需要對著空氣深深的這麼一吸……
就能知道這個氣味具體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
有了,有了,在它的後方,在那片最貧瘠的荊棘林之中。
有什麼位置都很難吃的蚯蛇的領地。
也是它日常都懶得去晃悠的草原區域。
原來是躲在那裡嗎?
也是,到了冬天,蚯蛇是要躲藏在地下最深的洞穴之中過冬的。
那它的領地的確是一片安全的區域了。
這群狡猾的人類,大概還會利用荊棘林的密布,來擋住寒冬中最大的冷風吧。
不管怎麼看,它要收拾的這個族群,都是比送給它水喝的人類要聰明的存在啊。
不過,災並不在意對方是否聰明。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腦子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確定好了要收拾的族群的位置之後,這個雙麵虎甩了甩自己的大腦袋,嗷嗚一聲就朝著荊棘林的方向進發了。
在這個尤其寒冷的夜晚,一場殺戮正在朝著獸神之族靠近。
“阿嚏!”
麥凡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火堆,他的屋子裡可是比彆的族人的房子更加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