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手頭上的事兒忙活完的漁計,帶著一大捆的獸皮,踩著麥凡發現的那條秘密的水下通道,回到了自己族群所在的棲息地。
在他的腳即將離開地麵的時候……
一旁的蘆葦叢中傳來一陣布穀的聲音。
“誰?”
“計,初島的計。”
從草叢中探出四五個腦袋,與漁計的膚色相當的一致。
大概是每隔上幾日就要這麼往來一趟的緣故,整個族群負責巡邏這裡的戰士都熟悉了漁計的麵孔。
大家看到是漁計,臉上就帶上了幾分笑“怎麼樣,又來了什麼奇葩的族群了嗎?”
“彆忘了跟族長說一下,讓他們去遠離我們族群的區域駐紮。”
這肯定是必須的,計朝著戰士們點點頭,將腳丫上的水甩乾淨……對著平緩道路的另外一頭吹了一個口哨。
草叢裡一陣抖動……
一頭隻有半個人高的隻有腳蹼的小獸冒出頭來,看到是計呼喚它了之後,發出了歡快的呼嚕聲。
呼啦啦,一下子滑到了計的麵前,將周圍的泥巴地,拍的啪啪作響。
“好孩子,好孩子!”
計拍了拍這頭小獸的頭部,側過身坐在了它的背上,輕輕的喊了一聲之後……
出溜溜……這小獸滑起自己的腳蹼,將四肢一縮,就在這濕滑的路上滑動了起來。
若是仔細看,這有一條附著著淺水的水道,好像是專門給這種小獸同行的。
它幾乎沒有什麼摩擦的胸脯在水麵與泥漿混合的道路上,跑的那是相當的快速。
也就過了不到一刻鐘,漁計就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這是每日送交外來族群資料的收納所,也是族長會單獨麵見他的會麵處。
這時候的木屋內,早已經點起了篝火。
漁之族的族長,正在旺盛的火苗前,看著族群裡各方麵遞交上來的東西。
漁計掀開簾子進來,而族長也沒有讓他待著的表示。
兩個人就像是重複過許多次一樣,一個將獸皮卷遞過去,一個將獸皮卷接過來。
“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族群嗎?”
最近能走過來的族群並不多,因為正是春日,萬物複蘇,也沒有什麼族群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被原本棲居地的人給掃地出門的。
以往過來投奔的最多的時段,大多都在秋日與冬日。
秋日被掃過來的人,往往是要收獲了,卻被覬覦他們富足的人給趕出來,為的就是霸占他們辛苦一年的財產。
而在冬日被趕出來的人則是更慘。
不少部族都死在了又冷又餓,找不到物資也沒有避難所的路上。
就算是勉強來到了水泊,也會因為物資不足,死上大半的族人。
草原上的冬天有的時候比山地森林之中的冬天還要殘酷。
在這個沒有天然遮蔽物的廣袤又空曠的空間裡……
找到製造房屋的樹木是一件難事兒,想要掌握製作禦寒的衣物以及建築物,又是另外一件難事兒了。
而且冬天的水泊,全是白茫茫的冰與雪的世界。
先不說將水坑砸開了水麵底下有沒有收獲,隻說要跳進這刺骨的冷水之中尋找食物……
就已經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的到的事情了。
族群中火力最強的戰士,隻要下水的時間長一些,怕是也要大病一場。
所以,能讓一個族群在草原之外的地盤度過一個冬天,在開春的時節裡再讓他們遷徙……
已經是對這個族群最大的仁慈了。
而往往在這個時間段過來的族群,情況都要比其他的族群要好上一些。
最起碼將他們驅逐出去的那一片區域的其他群落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意。
間接也說明了這個族群,是相對良善的群落。
以往春天過來的族群,老族長都會對他們稍微寬容一些。
一些還算是不錯的地段,一般都會分給這個時間段過來的群落。
隻是今天……
老族長將獸神一族的資料單獨的拿出來了,遞給計的卻是,一片他最不看好的區域。
“族長?”漁計有些不明白了,對麵的老人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身份,是漁的族長,也是漁計的父親。
他是族長諸多兒子中的一位,因為身體能力一般,個人素質也很普通,才被派到了初島,去接觸外來的族群,去負責族群中多於後勤的工作。
可是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親是十分公正的一個人。
現在為什麼會做如此的舉動,就好像是有些特意針對這個族群一樣。
獸神一族這個族群,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會讓自己的父親對他們有如此‘特殊’的對待?
這位老人卻是笑著接過話“這裡沒什麼不好的,在你看來是很差的位置,對於這個族群來說,未嘗不是寶地。”
聽這個話,自己的父親族長怎麼好像對這個族群有所了解一樣?
難道說在水泊之外,漁之一族與這個族群曾經有過什麼聯係嗎?
“一看你就是對自己職責之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了。”
“可是平日裡輪不到自己上值的時候,多讀一些獸皮書也是好的。”
“你隻看到了這個族群的表麵,不知道這個族群最早的發源地,實際上正是我們的草原地帶吧?”
“時間是有些久遠的,但是這個族群所留下來的傳說,到了現在,依然有不少還在草原之中流傳。”
“就好比許多孩童晚間入睡之時,聽自己母親講述的故事。”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聽過的那個群獸出泊的故事嗎?”
“那個故事的原型,講的就是這個群落。”
“什麼?這次,漁計是真的吃驚了“那個神奇又偉大的族長,降服了草原上最危險的異獸,將其征服,成為自己的麾下,帶著它們一路衝殺,最終去到草原之外,並建立了一片新天地的獸王?”
“就是獸神一族的祖先嗎?”
“獸神,獸王,難怪總覺得十分的熟悉,族群之中也能驅使的了土狼這樣凶殘的猛獸作為騎乘的工具。”
“隻是他們的族人身上,卻沒有任何暴戾凶殘的氣勢。”
“他們更像是溫和的老好人,給人特彆無害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