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劉滅周開口突然勁風洶湧,一道碧焰強勢襲來!自然又是看門羅漢的手筆!劉滅周身形一閃,已經飄退數丈!龐十五亦向後暴退數丈,不敢硬接碧火!兩道綠色火焰撞在甲板上轟然爆炸!瞬間綠霧彌漫,船上眾蜀兵紛紛後退!可惜數名蜀兵躲避不及被碧霧籠罩眨眼之間便化作一灘綠水,屍骨全無!劉滅周借機奔向另一艘戰艦,看門羅漢自然不會放過早已飛身而起奮力急追,人在半空中猛然打出兩團碧焰火球,勢夾風雷轟向劉滅周!劉滅周身形一晃已橫飄數丈,火球狠狠砸在江麵上,頓時激起了數十丈高的水柱!轟!轟!轟!看門羅漢連續不停地以碧焰神功打出火球,與兩岸的蜀軍火炮不停轟出的炮彈交輝相映,你方唱罷我登場,雨點般落在江麵上,一時間江麵上水柱激起不斷!如雨後春筍一般又像地槍一樣此起彼伏!水柱衝天直插蒼穹,直到百尺之後衝勢方衰竭,隨後向下跌落,遇江風吹拂,瞬間又化作漫天的雨滴,頃刻之間江麵上如同下起了磅礴大雨!劉滅周在戰艦間閃電般穿梭翩躚,刹時間又毀了數十尊火炮,突然一道淩厲劍氣襲來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清風道人,橫劍於胸,嶽峙淵停,擋住了他的去路!劉滅周索性停了下來,昂首挺胸,虎吼劍劍尖斜指甲板,發出微微的虎吼之聲!看門羅漢恰好飛身而至正要對劉滅周出手,劉滅周突然喝道:“等一下!”看門羅漢頓時停下動作,站在劉滅周身後數丈,眉毛一聳,冷冷地道:“有何遺言快快交待!”劉滅周緩緩向清風道人的方向斜斜靠近了幾步,與看門羅漢、清風道人形成鼎足之勢,他轉過身道:“我十五兄弟在此,他要挑戰你們其中一人,所以,你們當中隻能有一個人和我動手,不知二位到底誰來和劉某一戰?”看門羅漢怒道:“當然是我了!”不親手殺了劉滅周,他一世英名必將付諸流水!方才劉滅周在他手底下明目張膽、近乎挑釁似地毀掉了無數火炮,留給他的隻有侮辱二字!所以,隻有乾掉劉滅周才能徹底洗雪前恥!清風道人突然向前邁出一步,目光掃了旁邊的龐十五一眼,又用下巴對著看門羅漢晃了晃,分明是提醒看門羅漢去對付龐十五!看門羅漢見清風道人對自己指手畫腳,那種居高臨下、趾高氣昂地架勢讓他極其不爽!這是赤祼祼地打臉!他是魔教十八羅漢之一,地位自然不低,何曾被如此羞辱?他隱含怒氣道:“清風道長,你這是何意?”清風淡淡地道:“明知故問!我是擔心你再和劉公子糾纏下去,整個大蜀水軍的火炮全都要報廢了!”看門羅漢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道:“你話裡話外就是說我無能嘍?”清風臉色也是驟然一變,冷冷地看著看門羅漢,“沒錯!說你無能又怎樣?”清風忍他很久了,不想再忍了!“你?”看門羅漢頓時怒火中燒,雙掌上的碧色烈焰驀然瘋狂跳動,他獰笑道:“你特麼的真牛逼啊,仗著你師父是魔尊的師兄,平時總是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眼高於頂,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魔尊給你們麵子,我可不慣你們!”清風突然一劍劈去,劍光一閃,劍已歸鞘!看門羅漢頓時露出驚恐的眼神,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觸手濕滑而粘稠,放下手來凝目看去,隻見手指間殷紅一片,觸目驚心!好好的眉心為什麼有血?看門羅漢一顆心突然沉了下去!難道那一劍劈中了自己?可他並沒有感覺啊?劉滅周瞳孔收縮!這清風道人的劍,竟然如此之快!龐十五眼角抽搐,心下迅速盤算如果自己麵臨這一劍該如何破解!看門羅漢嘶啞地道:“你剛才對我出了一劍?”清風臉色冰冷,“不錯!你既然想死,送你一程!”看門羅漢指著清風的鼻子憤怒地說道:“你不怕魔尊殺了你?”清風冷冷地道:“你真以為我們怕魔尊?幫你們是情分,不幫你們是本分,居然和我們大呼小叫的,分不清個眉眼高低!你這種人,活著也是個廢物!”看門羅漢這時候才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痛覺,大量的鮮血突然湧入胸腔、腹腔、肺腔,他的雙眼、雙耳、雙鼻孔、一張嘴,七竊同時流血!清風的劍好快!看門羅漢目光移向岸邊傲然而立的贏鼎天,滿臉悲憤,想說什麼,可惜沒等他說什麼,突然便裂成了兩片!劉滅周頓時傻眼了!魔教高手居然自己人殺自己人?這是什麼詭異操作?曾詠喃喃地道:“魔教中人果然各個凶殘好殺,毫無人性,連自己人都殺!”比格沃夫皺眉道:“這個道士的武功很高啊!”曾詠目光一閃道:“有多高?”比格沃夫想了想,“比劉滅周還高!”曾詠頓時神情一滯,“那豈非至少要四倍琉璃以上了?”比格沃夫道:“是啊!”其實他並不在乎對方的四倍琉璃境!以如今他的天狼境,即使麵對中原武林的五倍琉璃境高手也毫無懼意!常子衿和袁紫珊此時也下了馬車,在半山腰的山路上觀察著戰場上的變化!她倆也是大吃一驚!那個魔教僧人竟然被那道士一劍劈成了兩半,毫無征兆!魔教中人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果然都是邪門歪道,不可以常理度之!兩女麵麵相覷,相顧無言!西岸的廣成子看了看一臉驚懼的左思思,輕聲道:“思思!”左思思立刻回過神來,忙道:“廣成師祖有何指教?”“這個看門羅漢目無尊長,擅自逞能,以致蜀軍戰艦火炮毀損過半,為保護其餘火炮不再被毀傷,我徒兒義憤填膺,不得不出此下策將其斬殺,你不會怪罪他吧?”看著廣成子那雙深邃的眼光,左思思忽然感覺就像麵對著無底深淵一樣,仿佛身陷其中渾身無力,不禁感到背脊一陣冰涼!她立刻笑道:“師祖說笑了,思思哪敢怪罪清風師叔!”廣成子嗬嗬一笑,露出慈祥的笑容,手撫五縷長髯,宛若神仙中人,但在左思思眼裡,廣成子便似一條幻化人形的猙獰惡龍,雙眼透著無比凶惡的煞氣,隨時準備擇人而噬,世間萬物,在他眼裡儘如螻蟻,頃刻間便可全部碾壓!他的笑容,在她的眼裡非但沒有一絲和藹,反而透著陰森和恐怖!廣成子笑道:“鼎天兄不會怪罪吧?”贏鼎天笑道:“你我皆是為了魔門一脈而出戰,又不是為了魔尊而出戰!我怎會怪罪?更何況看門羅漢自尋死路,從未將你我放在眼裡,我又怎會在乎他的死活?死就死了唄!他一個九境巔峰,在鳳九霄麵前連一招都活不了,這等垃圾留之何用?”廣成子嗬嗬一笑,“想不到鼎天兄對千秋師弟的怨氣竟還是不能忘懷啊!”贏鼎天淡然道:“若不是當年機緣巧合,魔教教主之位又豈會落在他的手上?他若不是占了先機,得了《道胎魔種**》,又如何能比我先至天人境?”廣成子眼神中似有異色一閃,“鼎天兄最近莫非又有了破境的跡象?”他心道:看不出來贏鼎天最近狀態越來越好,難道這是踏入天人境的前兆?廣成子看向贏鼎天,贏鼎天隨即看向廣成子,兩個猶如千年的老狐狸一樣的絕世大高手隻對視了一眼,目光便隨即分開。贏鼎天笑道:“跡象倒是沒有,不過我有種預感!”“預感?”“你可知道鳳九霄是我精心培育出來的磨刀石?”“略有耳聞!”“每次與他一戰,必會更上層樓!”廣成子不禁目光閃動,“這麼神奇”贏鼎天傲然而立,衣帶當風,目光閃爍,“屢試不爽!”廣成子目光飄向對岸的白衣少年,聲音亦有些飄忽,“一會雙方交手,你把他讓給我如何?”贏鼎天麵無表情地道:“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兄台這般行事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廣成子目光閃動,“三百招!我隻和他交手三百招如何?三百招之後無論勝負我都撤下來,把他還給你!”贏鼎天笑道:“你拿我的磨刀石砥礪境界,於我有什麼好處?”與六倍琉璃境的高手交手三百招,對於任何一個武林中都是夢寐以求、可遇不可求的絕佳機會!廣成子目光閃動,“他日你若到魔都與他一較高下,我願為你助拳!”贏鼎天目光一亮,“一言為定?”廣成子道:“一言為定!”左思思心頭一懍!贏鼎天要去魔教與某人一較高下,那個“他”到底是誰,她心裡自然清楚!一股憂慮不禁襲上心頭!感謝“渝東”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