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什麼”榆兒亦吃驚地望著他。
“乾坤幻化陣。”幽絕道。
桀風在上聞他此言,亦躍身下來,奇道:“你竟會得”
幽絕並未回答他的話,隻向榆兒道:“待你精神恢複些,就幫你恢複法力。”
“就算你會得,此陣大有風險,你可有把握嗎”桀風又問道。
幽絕卻不再言語,轉身走了幾步,躍上赤雪背上。
桀風皺了皺眉,抱了榆兒亦跟著躍上。
栗原隨之也乘上赤雪。
“去除輿。”幽絕道。
榆兒回到房內,自己對著鏡子給臉上的抓痕上藥。
那個陰燭蟲可真是厲害,要不是桀風哥哥及時趕來,自己怕真的是痛死當場了。
上完藥,躺在床榻之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大亮。
榆兒醒來,梳洗一回,對著鏡子又上了一些藥。
雖說清漪姐姐的芳秀散藥效非常,可這臉上道道突兀的傷痕還是異常醒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去。
榆兒拉開門,陽光正好。
她走到院內仰望青空,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榆兒,醒了”
栗原走來笑望著她。
“嗯。”榆兒向他點頭,“早啊。”
“餓不餓”栗原道。
昨晚什麼也沒吃直接睡到現在,還真是餓了。
“有什麼吃的嗎”榆兒道。
“我去廚房給你找好吃的去。”栗原道。
“好,謝啦。”榆兒道。
栗原便去了。
榆兒轉身回頭,忽餘光瞥到一個身影,回頭看時,幽絕就站在廊上。
榆兒剛想跟他打招呼,忽然覺得有些彆扭:昨天也沒照鏡子,自己這張臉怎麼見人
連忙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快步走回了自己屋內,關上了房門。
門外並沒有什麼動靜。
一整天,幽絕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一直沒再見過他。
午後桀風過來,看看她的傷勢,道:“以乾坤幻化陣解除封妖掌的方法,我已經詳細告訴了他。”
“嗯,謝謝桀風哥哥。”榆兒道。
桀風望了望她,不免又勸她一回:“即使你沒有法力,在青羅峰也能平平安安的。”
榆兒何嘗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乾坤幻化陣風險不小。
“乾坤幻化陣本即為逆天之物,法力極盛,戾氣重重,但有差池,便可能被它吞噬,輕則一命歸泉,再入輪回,重則灰飛煙滅,再無重生之日。”
桀風這句話,她已在腦中反反複複想了無數次。
但是,與其要手無縛雞之力地在青羅峰等死,不如拚上性命,賭它一賭。
就算真的是最壞的結果,也好過在青羅峰困死一生。
還有一點,榆兒還想問問明白:“乾坤幻化陣解封妖掌時,驅動陣法之人,是否也一樣凶險”
“這倒未必,畢竟是驅動陣法之人,可進可退,自可掌控。”桀風道。
“原是這樣。”榆兒點頭道。
頓了一回,又輕聲道:“桀風哥哥,有件事……”
“什麼事”桀風道。
“若我真有什麼不測,請你們多多照顧爹和娘……”榆兒道。
“我可沒那閒工夫。”桀風說罷,自轉身走了。
若是平日裡,榆兒難免要補上一句:“你若是嘴上不這麼討人嫌的話,其實也很可愛的。”
但今日,她卻沒這個心情。
第二天又到了黃昏之時,榆兒都沒見到幽絕的影子。
他怎麼回事
夜裡,榆兒就坐在靠門的椅子上聽著隔壁的動靜。
直到二更時,才聽見開門的聲音。
榆兒忙拉開門,幽絕正推門進去。
“幽絕。”
榆兒喚他。
幽絕側頭看她:“什麼事”
“怎麼一直沒看見你,你出去修行了嗎”榆兒道。
“嗯。”幽絕隻道。
他顯得很疏遠。
栗原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還是因為我騙了他的事
應該不會啊。
她總是想起幽絕吃下陰燭蟲的情形。
還有他焦急無措淚水傾流的樣子。
如果他心中還恨怨於我,又怎麼會是這樣
幽絕見她隻望著自己又不言語,轉身就要掩上房門。
榆兒忙出聲:“等一下。”
幽絕雙手扶著門望著她。
榆兒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望著他。
幽絕見她並無話,又要掩門。
“等我恢複了妖力,明丹事了,就幫你去找破解封印的辦法,好不好”
榆兒終於開口,卻說出這麼一句。
幽絕淡淡道:“不必。”
“解了封印朱厭就不能輕易侵占你的意識了。”榆兒道。
“我的封印無須解。”幽絕道。
榆兒向他微笑道:“你先好好考慮考慮,好不好”
連封妖掌都有解法,就不信他的封印解不了。
幽絕望了望她,掩上了門。
榆兒關了門正要歇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幽絕嗎
榆兒忙走來拉開門,卻見栗原正立於門外。
“你怎麼來了”榆兒道。
栗原進門來,關上了門,轉身對榆兒道:“就連桀風都說無解,你又何必費心”
“你乾嘛偷聽彆人說話”榆兒道。
“誰偷聽了我隻是碰巧聽到罷了。”栗原道。
“大半夜的不睡覺”榆兒道。
“榆兒,”栗原正色道,“他本性必然殘虐,才能與朱厭相合。隻是解了封印也不會有任何意義。”
“他的本性你怎麼能知道”榆兒道,“他在霧海村不是還救過小東嗎那個時候麒麟並沒有被封印,他哪裡有什麼不好”
栗原不可思議地望著她:“榆兒你、你怎麼這麼說你該不是、你該不是喜歡他”
榆兒忽聽他這麼說,頓時臉上一熱:“怎麼可能”
轉過身去一邊拿杯子倒茶,一邊道:“你怎麼淨胡說八道”
榆兒剛喝了一口水,栗原過來搶下了手中的杯子。
“乾嘛水也不讓人喝”榆兒道。
卻忽然被栗原一把抱在懷中。
她此時既無法力,完全無法驅動雪山晶。
當然,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栗原將她抱起,一齊撲到床榻之上。
“喂!栗原,你彆亂來!”榆兒見勢不妙,急忙道。
“你跟了我,總比跟了那個瘟神好!”栗原望著她道,一手去便扯她的衣帶。
也許她自己尚未察覺,但栗原在一旁卻看得明白,榆兒對幽絕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最令他害怕的變化。
榆兒緊緊抓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你要知道,我並不願意。”
“等你做了我的人,自然就願意了。”栗原已伸手開始解她的束腰襟帶。
他熟練地扯掉她的襟帶,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她衣衫褪去一側。
榆兒見他如此,羞急之下,連忙伸手推他。
她哪裡推得動
栗原已騰出另一隻手,去剝她另一側的衣衫。
“你應該知道,”榆兒直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才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
栗原俯在她身上,瞪著她望了一回,終於鬆開她,氣憤地立起身來,道:“你當真喜歡他”
“我隻是要幫他解開封印。”榆兒忙起身,坐在床沿拉好衣衫道。
栗原望著她緩緩道:“若真是這樣,那就好。”
說完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竟然說我喜歡他”榆兒立起身來,係好腰間襟帶,搖頭笑道,“明明是他喜歡我。”
喬淩宇已恢複不少,趕往足濂城與朱重虎等會合。
遲凜回來看望榆兒,見她傷勢漸漸好轉,這才放心,仍回足濂整兵待戰。
幽絕仍然早出晚歸,榆兒幾乎見不到他的人影。
這日夜間,叩門聲響起,榆兒打開門來,卻是幽絕。
“找我有事”榆兒道。
“嗯。”幽絕道。
“進來吧。”
榆兒將他讓進屋中,給他倒了一杯茶:“每天都不見你人影,是去修習你自己的氣蘊嗎進展怎麼樣了”
幽絕接過杯子放在麵前桌上,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榆兒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還那麼難看嗎”
“讓我看看你的脈。”幽絕道。
榆兒便伸出手來擱在桌上。
幽絕將兩指輕輕搭在她手腕上,稍時道:“明日晚間,我與你解封妖掌。”
“真的嗎”榆兒又是興奮、又是憂懼。
“我已選好了地方,到時候會帶你過去。”幽絕道。
“好。”榆兒道。
幽絕便起身欲走。
“幽絕。”榆兒喚住他。
“什麼”幽絕道。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榆兒道。
“你說便是。”幽絕道。
“就算是我的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我。”榆兒道。
幽絕便不言語。
榆兒上前一步,望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不管我明日是何結局,你一定要想辦法解掉身上的封印。”
他幫自己恢複法力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雪山晶,這一節榆兒卻不想問。
若是自己能渡得此劫,自然就會知道答案。
若是自己渡不得,那又何必去問
但是他的封印,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解掉。
然而,幽絕仍然沒有回答。
榆兒再次走近他,伸手握起他的手。
幽絕卻抽出手來:“解與不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多說。”
說罷自向屋外走去。
榆兒望著他的背影,隻覺自己不能就讓他這麼走出去。
她什麼也來不及想,趕上去伸手從背後攔腰抱住了他。
幽絕突然被她抱住,立刻被她熟悉的氣息密密裹住,一時僵直難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