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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逃獄,追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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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天玄道長差點……

寧葭事後多次想起那時的情景,尚心有餘悸。

雖然後麵的場景自己未曾親眼看見,但是天玄道長降妖的神威早已傳得滿宮皆知。

芳容繪聲繪色地說來,寧葭直聽得冷汗也出來了。

榆兒看她,臉上淚痕未乾,兩隻眼睛還紅腫著,不知哭了多少眼淚了。

“三公主,對不起……”榆兒不知道說什麼,脫口說出了這麼一句,卻又覺得太輕,沒有一點分量。

“不、沒有,”寧葭走到她麵前道,“你千裡奔勞,治好了二哥的病,我還沒能謝謝你呢。”

“我應該把他平安帶回來的,不應該把他扔在蘭沃村……”榆兒神色黯然地道。

“也許,真有命數一說吧。”寧葭亦是神情哀傷,眼淚早已滾了下來。

榆兒也不知該以何言安慰,隻默默地望著她。

忽然想起來,自己此來,原是受人之托。

“三公主,遲校尉在等你,你可要去見見他嗎”榆兒道。

“他”寧葭聞言,有些發愣,隻大睜著眼望著榆兒。

“他急匆匆地來客棧找我們,很是擔心你呢。”榆兒道。

“我、不能見他……”寧葭道,眼淚又滾了下來。

“為什麼我帶你出去,不會被人發現的。”榆兒道。

“父皇他、已將我許給彆人了……”寧葭道。

“蕭三公子他的事,你知道了嗎”榆兒道。

寧葭一邊擦眼淚,一邊點了點頭。

榆兒拉住她的手道:“且不說他現在是這般模樣,便真是無罪釋放,我也會想辦法成全你和遲校尉的,你放心吧。”

“我、父皇他……”寧葭仍是滿心猶疑。

榆兒扯著她往外就走,拉開梨花門,走了出來。

“榆兒、不、不行……”寧葭小聲道,“我不能出宮……”

一邊向後掙脫了手。

榆兒回身望著她,緩緩道:“你能活多久等死了再後悔還有什麼用”

寧葭聞言,怔愣無語。

榆兒將她抱起,躍上了五尺高的宮牆。

榆兒在前疾步飛馳。

後麵一個高大的身影亦跟了上去,正是栗原。

榆兒走得飛快,寧葭隻覺耳邊風聲如唳,幾乎不能呼吸,隻緊緊地摟住榆兒的脖子。

此時,淨月城中孟家的大門也被悄悄打開了。

門內走出了一個婦人並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

兩人都拿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坐上了一輛等候在門口的馬車。

馬車拉著兩人向巷子外走去。

才轉過兩條街,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來幾個黑衣人攔住馬車。

胖胖的男人掀開車簾大聲道:“誰”

卻被當胸一劍刺來。

劍很快又被抽出,鮮血頓時噴濺出來。

肥胖的身軀從那車上墜落下來。

馬車裡的婦人嚇得大聲尖叫,滾下了馬車。

一劍朝著她就刺了下來,劃破了她的臉頰。

婦人卡在一人腳下停止了滾動。

剛要爬起來,那人一劍就刺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把大刀架住了這把劍。

榆兒一路出了皇宮,直奔至上次的那個樹林之中方才停下。

“到了。”榆兒輕聲道。

寧葭方覺察到她已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望了望,一株大樹下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無比熟悉。

榆兒將她放下。

寧葭雙腳著了地,卻覺腿軟頭暈,站立不住。

榆兒忙扶住她。

遲凜已走上前來,近在咫尺,連他的呼吸之聲似乎亦能聞得。

榆兒鬆開寧葭,寧葭勉強站穩,卻隻低著頭。

“你們好好說話吧。”榆兒向遲凜點了點頭,回身扯了立在自己身後的栗原,向遠處走去。

他們倆一前一後走著,離寧葭和遲凜漸漸遠了。

榆兒回身道:“有這麼遠差不多了吧”

卻突然被一朵豔紅的花兒擋住了視線。

“好看嗎”栗原舉著一枝盛開的曼珠沙華笑道。

這花豔紅如醉,雖在暗中卻仍鮮明炫麗。

暗夜疏影,並不減半分它的芳華豔絕,倒更襯得它麗姿卓然。

“好好地你摘它乾嘛”榆兒嗔道。

“送你呀。”栗原一臉媚笑。

“你也是修行之妖,萬物皆有靈性,你這不是毀人家修行嗎”榆兒道。

“也不是什麼都能修行的好嗎沒有靈根,連修行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嗎”栗原道。

“你怎麼知道它就沒靈根”榆兒道。

“有靈根怎麼會長在世間人煙之處讓人摘了”栗原笑道。

“就你有理。”榆兒搖頭道。

“那還不快拿著。”栗原道。

“我才不要什麼花兒呢。”榆兒卻道。

栗原看她不接:“那我先幫你拿著了,回去給你插在房裡。”

說著又隨手扯了一棵草根叼在嘴裡。

月色如紗。

青色的天幕上懸著兩三顆若隱若現的微微寒星。

寧葭的眼睛紅腫著,眼角忽然又掛上了淚痕。

遲凜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擦去。

寧葭卻退出兩步,並不看他。

遲凜隻覺心中一陣疼痛,啞聲道:“你、還好嗎”

寧葭隻輕輕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沒能救得他……”遲凜道,心中既淒然,亦愧疚。

“沒、沒有。”寧葭忙道,抬頭望了望他。

複又低下頭,輕聲道:“這跟你沒關係……”

“你將他的事托付予我,我卻沒能做到……”遲凜道。

“不、不是……”寧葭急忙搖頭道,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便隻怔怔地望著他。

遲凜上前一步,想攬她入懷,她卻又退出兩步。

腳跟正抵著一棵樹乾,無法再退,隻好低著頭,一指綰起一縷青絲,胡亂絞著。

方想說些什麼,忽覺暗影撞來,自己便已落入他懷中。

她忙伸手去推,遲凜卻緊緊抱著她,啞聲道:“彆這樣,不要對我這樣……”

寧葭聞得此語,雙淚滑落,放棄了掙紮,任他抱著。

“榆兒,他現在抱的算、弟媳婦兒”栗原在遠處嘴裡叼著一根細長的草根道。

“媳婦兒!”榆兒狠狠地敲了他的腦袋一記。

“皇上禦筆親點的三駙馬,好像不是他。”栗原嚼了嚼嘴裡的草根道。

“那又怎樣”榆兒道。

“他一邊嚷著要幫彆人洗脫冤情,一邊卻三更半夜泡人家的媳婦兒,你說,這真的、沒問題”栗原道。

“少貧嘴!”榆兒狠狠在栗原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咬牙道,“三公主肯定是遲凜的媳婦兒!”

“哎喲!”栗原一邊苦著臉,一邊拚命揉著痛處道,“愛管閒事的狐狸精!”

“這名兒、聽起來不錯。”榆兒向他莞爾笑道,“我還就愛管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娘子有命,莫敢不從!”栗原轉身向榆兒扯開邪笑道,“咱倆就這麼乾看著要不,我們也……”

說著就向榆兒靠了過去。

“不怕冰”榆兒氣定神閒地望著他道。

“抱一下就好了啦。”栗原道。

手剛觸到榆兒胳膊,隻覺指尖寒意傳來。

榆兒望著他綻開滿意的笑容。

栗原收了手,皺眉望著她:“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榆兒看他如此神情,倒有些不忍道。

“那你喜歡我”栗原喜上眉梢地道。

榆兒白了他一眼:“你都離開青羅峰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看看了吧。”

“我若不在,你會想我嗎”栗原望著她道。

“自然有彆人想著你,何必多我一個。”榆兒道。

“彆人是彆人,你是你。”栗原道。

“你既放不下彆人,又何必在意我”榆兒道。

“你這麼介意那就是喜歡我嘛。”栗原嘴角泛起微笑。

隨著這微笑蕩起,他忽然急速搶上前來,將榆兒緊緊抱住。

榆兒猝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連忙運起雪山晶。

栗原雙手立刻被一層藍冰縛住,榆兒向後躍出,跳脫了他的懷抱。

“你小心點我的花兒!”栗原喊道。

還好隻是凍著自己的手,花枝花瓣兒並未碰著。

“你真是!太危險了!”榆兒立在幾步遠的地方紅著臉大聲道。

栗原卻笑嘻嘻地望著她道:“總有一天,你會喜歡的。”

“你彆再跟著我了!快回青羅峰去!”榆兒仍是氣急,大聲道。

“腿長在我身上,它非要跟著你,我隻好聽它的了。”栗原無奈地道。

“那還是我來幫幫你吧!”榆兒道。

取出冰輪,驅動雪山晶冰力,冰風凜冽,卷向栗原。

栗原忙側躍避開,道:“你來真的啊!”

腳方著地,寒冰又已卷至。

榆兒一言不發,隻顧催動冰力。

栗原再向一側躍出,不想那裡寒氣更甚,雙腳立時便被藍冰緊緊裹住。

“我的匕首!”栗原又想起被幽絕搶走獄炎匕首之事,氣恨不已。

“你們這是……”遲凜牽著寧葭立在一尺遠的地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二人。

“榆兒……”寧葭亦瞪大了雙眼望著他們。

“三公主,你們說完了”榆兒向寧葭道。

“嗯。”寧葭點點頭道。

“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榆兒道。

“栗原他……”寧葭望著栗原被藍冰凍住的雙腳道。

“他是自作孽,你不用管他!”榆兒說罷,回身狠狠地瞪了栗原一眼。

“我就缺這麼一個霸氣的娘子。”栗原向榆兒燦爛笑道。

“沒臉沒皮!”榆兒哼道。

遲凜與寧葭對望一眼,亦露出了笑容。

榆兒白了栗原一眼,從他手中抽出花枝,將一朵孤紅豔絕的曼珠沙華遞到寧葭眼前:“這花好漂亮,送你吧。”

寧葭陡然見了這花,不知為何心中怦然驚動,緊接著泛起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悲傷與眷戀來。

又好似還有許多說不出來的傷痛。

寧葭心中好生怪異,向榆兒問道:“這是什麼花”

榆兒聽她問起,看了看手中的豔紅之花:“這是曼珠沙華呀,你沒見過嗎”

寧葭輕輕搖頭:“宮中不曾種過這種花。”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榆兒道。

寧葭望著眼前卓豔挺立的曼珠沙華,不知自己為何心中這般不寧,也不伸手去接,兀自發呆。

遲凜看寧葭神情有異,關切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寧葭搖頭道:“沒事。”

“這花、你不喜歡”遲凜道。

“不、不是。”寧葭輕輕搖頭道。

榆兒再次把手中的曼珠沙華遞得更近了些:“喜歡就拿著吧,多好看哪。”

寧葭便伸手接了。

花枝入手,心中更是驚悸不已。

遲凜卻把曼珠沙華從寧葭手中拿了過來:“宮中不曾有這花,你如今帶回去被人看見了,難免有些是非,我替你拿著吧。”

寧葭對遲凜微笑著點了點頭:“也好。”

“宮中規矩也太多了吧。”榆兒有些不樂意。

“榆兒,”栗原看他們說得熱鬨,都忘了自己了,連忙叫道,“快給我解開!”

遲凜和寧葭又替他求了情,榆兒這才給他解了。

然後將寧葭抱起,道聲“走了”,與栗原一起帶著寧葭向蒹葭宮回轉。

遲凜望著他們去遠,將目光落在手中的豔紅之上:這花有何怪異嗎

榆兒與栗原回至客棧時,天已微亮。

小彌還在睡夢之中。

榆兒隻怕此去再遇天玄老道,並沒敢告訴她今夜之事。

小彌翻了一個身,口中囈語喚道:“幽絕……哥哥……”

榆兒不由得皺了皺眉。

幽絕

那天在城外跟著我們的那個人,就是他。

他已經來了。

果然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現在在哪兒

榆兒從袖中取出那一隻青翠碧綠的竹蜻蜓,想起那日在東海的情形。

“你究竟為什麼要殺神龜”

“哼,告訴你也無妨。師父頑疾在身,神龜之心可助師父除痼疾、得永生、坐享天下。所以、它必死無疑!”

那日幽絕的神情、話語,猶如昨日一般。

他那個師父究竟生的什麼病

可治愈了嗎

他要我做的事,會不會跟這件事相關

還是彆的,我不曾知曉的事

不管怎麼說,無論我走到哪兒都會被他尋到,他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榆兒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

蒹葭宮中,寧葭亦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不知何時忽然跌入夢境。

一片茫茫無儘的豔紅的河流滾滾滔滔,翻滾的浪濤中仿似有兩個若隱若現的紅影。

兩個紅影朝著彼此拚命地遊,卻被滾滾的浪濤和激流越阻越遠。

是哭聲

還是嘶喊聲

難以言說的傷心、無法釋懷的絕望……

忽然,茫茫無儘的紅濤驟然化作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活生生的血肉瞬間便被炙燙的火焰燒灼,

入骨附髓、痛徹心扉……

“三公主!”

“三公主!”

寧葭猛然睜開眼來,芳綺正焦急地望著她。

“三公主,你這是怎麼了”芳綺眼中好似含了淚。

寧葭驚覺自己渾身汗濕,臉上都是眼淚。

“三公主又做噩夢了嗎”

芳容擰了熱熱的布巾來,給寧葭擦拭。

“沒事了。”寧葭隻輕聲道。

天已大亮,榆兒方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忽然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來。

榆兒忙坐起身看時,隻見小彌急匆匆衝到床前,氣喘噓噓地道:“出、出、大、大事了!”

榆兒一個翻身下得床來,抓住小彌肩膀道:“彆著急,慢慢說。”

“逃、逃、逃獄了……”小彌喘著氣斷斷續續說道。

“逃獄”榆兒驚道,“蕭恒期”

“是、是他、沒錯!”小彌總算上來了這口氣。

“他功夫好像不怎麼樣吧”榆兒想了想道。

“他武功不好嗎”小彌問道。

“也還行吧。你怎麼知道他逃獄的”榆兒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遲大哥說的。”小彌道。

“遲凜來了”榆兒已向外走去,“去看看。”

“他在栗原房裡。”小彌忙跟上道。

兩人便往栗原房間走去。

房門開著,栗原與遲凜立於屋內。

“怎麼回事”榆兒向遲凜問道。

“今日一早便見街上貼了緝捕告示,子渝昨夜已不在獄中了。”遲凜道。

“誰劫的獄,你知道嗎”榆兒道。

“不知道。”遲凜搖頭道。

“蕭府怎麼樣”榆兒又問道。

他們的嫌疑最大。

“鄭德生已經去搜過了,沒有什麼收獲。”遲凜道。

“這鄭德生究竟是什麼來頭,連丞相府也敢搜”栗原在旁道。

“他是乾淩府的主事,這淨月城一概案件皆歸他審理。雖說淨月城中六部聚集,但各司其職,並不能乾涉乾淩府行權。走脫了要犯,搜捕緝拿亦是乾淩府主事之責,或真或假,總是要做一套的。”遲凜道。

“蕭府讓他搜得一回,既無所獲,當可自證清白。”榆兒點頭道。

“他會逃到哪裡去呢”栗原摸著下巴,望著遲凜道。

“我也不知道。”遲凜頹喪地搖了搖頭道。

“蕭大哥又沒有做錯什麼,他為什麼要逃走啊”小彌在旁奇道。

“難得你說對一次。”栗原向小彌笑道,“他這一逃,就是沒罪也變有罪了。”

“哼!”小彌對他哼道,“我哪次說得不對”

“不對,”小彌又道,“不逃走,留在這兒等死也不行啊。”

“話不能這麼說。”栗原道,“他乖乖地在牢裡呆著,等我們證明他是無辜地,他一放出來,就還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可是現在,唉……”

“現在怎麼樣”小彌追道。

“拒捕不歸,亂箭射死也可以了。”栗原道。

“啊!”小彌嚇得張大了嘴。

幽絕在城外自己的臨時小屋內剛剛睜開眼,就聽見語事鳥在窗外啼鳴。

幽絕推開窗戶,語事鳥便飛了進來,叫道:“逃獄、逃獄。”

逃獄

蕭恒期

他可是自願認罪的,要替蕭恒峰頂罪,怎麼可能會逃獄

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有人劫獄,強行把他帶走了。

這個人十有**就是蕭家唯一的武將寧遠將軍蕭恒念。

這麼一來這件事可就鬨大了。

要是被追捕歸案,蕭恒念必然也會被問罪。

蕭丞相的相位恐怕是不保了。

不過,於自己而言,蕭家這件事,終究也還是欠缺一點意思。

語事鳥飛出窗外。

幽絕並無太大興趣,走到水盆邊淨手淨臉。

突然另一隻語事鳥急急飛了進來,啼鳴不止。

幽絕聽了它的啼叫驚得打翻了水盆,盆中的水全部傾覆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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