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室內響起輕微的挖土聲。
原來,這屋裡彆有洞天。
“兩位兄弟,走好,逢年過節,我謝良工少不了二位的一杯水酒,一抔紙錢。”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若非兩人立場相悖,何雨棟都想和這人交個“朋友”了。
夠狠,夠果斷,夠聰明。
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和這人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如果利益不一致……這樣的人,一定要儘快除掉。
但現在要是匿名舉報了謝良工,雖然憑借他殺人和黑市交易這兩項就可以把他釘死,但關於背後的大魚,可就釣不出來了。
何雨棟陷入兩難。
左思右想,何雨棟還是依靠了一下係統,淘換到了一枚跟蹤式竊聽設備。
這個東西不過一粒芝麻大小,可以進行吸附,何雨棟隻要把它放在門口,錄入需要要跟蹤者的信息,在目標出現在米範圍內,它就可以吸附上去。
內部能量足夠它傳輸信息小時,之後無需回收,會自動銷毀。
除了價格有點貴以外,沒有任何毛病。
先監視這個謝良工一周的時間,看看他還能不能露出更多馬腳。
如果沒有,那就先舉報了他,偽裝成黑市內部爭鬥!
反正,隻要把消息送到老任的手裡,以那隻老狐狸的警惕心,必然會深查。而何雨棟自信,不可能被抓到把柄。
所以,留下跟蹤式竊聽設備,何雨棟就撤了。
屋內。
這間屋裡的確有一間地窖,而這間地窖,就是謝良工之前隱藏虎子和二川的地方。
現在,也將成為這兩個人的埋骨之地。
本來,這間地窖是解放前,他們謝家用來關押犯錯的女眷和仆人的,裡麵多少會積累下幾具白骨,現在不過更添兩條人命罷了。
掀開地下的青磚,再挖開一層碎石,下麵不是夯實的土,而是一層厚厚的沙子。把沙子挖開一層,再把屍體放下去,再倒些熱水,最後將沙子填灌回去,而後將石塊和石板恢複原位。
他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下來了,直到屍體徹底腐爛。
以他的經驗,現在的天氣,大概三個月到半年足夠了。
收拾好屍體,謝良工從出口鑽出來。
這間屋子原來是一間小廚房,用磚砌了灶台,地窖的出口就在灶台下麵。
進出時需要搬開鐵鍋,再掃開灶下的柴灰,打開機關,才能順利出入,著實隱蔽。
這也是他祖上世代為官,才有這樣的積澱,能在家裡安排下機關。
也正是因此,他才在重新分房的時候要了這幾間後罩房。
這間地窖裡,不僅是埋屍處,也是藏寶處。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家裡很是在裡麵藏了些值錢的東西。
不過,現在這些都是他的了。
但他想要的不隻是財富。
畢竟,現在這種狀況,以他的身份,就算是有財富,很多時候也並無用武之處。
他要的是權利。
隻是,他想獲得光明正大的權利,以他的身份背景而言,太難了。
所以,他選擇了黑市,選擇了做幕後之人的前台木偶。
這樣,他才能經營權利,才能從權利的大碗中分一杯羹。
才能像現在這樣,將他人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中。
謝良工哼著小調兒,關閉了機關。
望著月色,他倒了一杯乾淨的酒,輕輕一舉,淺淺一呷。
次日。
太陽照常升起。
雞鳴犬吠,又是美好的一天。
何雨棟已經停職在家許久了。
他的不慌不忙讓監視他的人感到十分詫異。
畢竟,誰被這樣莫名其妙的牽連到停職在家,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忿的吧。
那兒像他,能這麼優哉遊哉的?還去釣魚,見天兒給自家做好吃的,嘿!怎麼這麼自在!
監視的人一尋思,這太正常了,不也是一種不正常嗎?
這麼著,就給報到老任那兒了。
當天下午,老任就拎著一兜橘子上門了。
“您是?”
開門的是藺雨竹。
小丫頭養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漸漸長開,像是個十來歲的姑娘了。
老任調查過何雨棟,自然也知道藺雨竹的存在。
“小姑娘,我來找你何雨棟,他在家嗎?”
小姑娘猶豫著點了點頭,說:“我去問一下他。”
老任也不惱,笑眯眯的等在門口。
不一會兒,何雨棟親自迎了出來。
“老任?您怎麼來我家拜訪了?”
“這不是九號專家催我了嘛,他說你一個人能頂十個研究員,讓我趕快調查清楚,好讓你回去給他打下手。”
“來來來,快請進。”
何雨棟熱情的將老任請進了家裡。
“葉子,去泡點茶過來。”
“哦,好的。”
老任有點詫異。
“小何,你這裡還有茶葉啊。”
“嗐,不是啥茶葉,就是蒲公英的根,自家炮製了,留著當茶喝的。”
“這我可真沒喝過,這回我可得嘗嘗了。”
“要是喝著好喝,我給您包點帶回去。喝這個排毒,還能預防感冒呢。”
寒暄了兩句,兩人終於切入了正題。
“您看,我也停職在家這麼多天了,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啊?”
“快了,快了。不過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著急嘛。”
“畢竟急也沒用啊。”
何雨棟苦笑。
“我這是化悲憤為力量了,喏,您看,這些數據都是我這兩天算的,還有圖紙。”
“再說了,我現在一大家子人呢,要是我先慌了,家裡人也要慌了。”
“我媳婦兒這還奶孩子呢不是?”
老任笑著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您主管的項目也都是機密,我也不問具體的,就是想知道,關於我,這……還有多少天能複職啊?”
老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
“其實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關於你的這些事兒呢,的確是湊巧。下周一,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何雨棟麵露喜色。
“真的?那太好了。真是辛苦您了。”
“我?我有啥可辛苦的。”
老任笑著搖了搖頭,但目光還是緊鎖在何雨棟身上。
嘖,這小子,他居然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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