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廠裡逐漸恢複生產和考核。正月十五後，不過半個月，何雨棟就去考了八級工，再次順利的一次通過。
二十五歲的八級鉗工，擱誰身上，都得說一聲這是年少有為。關鍵是，他是在不到六個月的時間裡，從三級工生生考上來的。這簡直是坐火箭一樣的晉升速度。
什麼叫牛人？這就是牛人了。
現在，何雨棟每個月的工資也有九十九塊了。
他和其他八級鉗工不同的是，他還年輕的很，上升空間巨大，前途無量。
很多時候，實力才是最好的硬通貨。
就像何雨棟這樣的，廠領導都得多給他幾分麵子。易中海對他也更加客氣，大院兒裡敢在他麵前陰陽怪氣的人也越來越少。他跟女朋友的關係也是如魚得水，這段時間彆提有多愜意。
易中海這人，就是個偽君子，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想要率先占據道德製高點。而且他有所圖——想找人給自己養老。
所以他向來與人為善，畢竟要是把人得罪的太狠，人家還正當年，說不定還有孩子，他可沒後，等老了讓人打上門來，不就慘了嗎？
有句老話說，這人無賴起來是什麼樣呢？敲寡婦門，挖絕戶墳。哎，易中海就怕這個。
不怕他有所圖，就怕他沒所圖。
有所圖，就有把柄，就能拿捏。
至於官迷劉海中，看何雨棟現在前程大好，和他打好關係還來不及，更不要說彆的。
而閻埠貴，那不用提，每天見了何雨棟都是笑眯眯的。
生活平穩下來，何雨棟就尋思著，想辦法弄點積分回來。
係統收貨收什麼呢？收古董，黃金，首飾，高級手工藝品。
這種東西現在不好從正當途徑搞，何雨棟想到了鬼市。
這年頭，物資匱乏，都講究個分配，沒有票據就算有錢也買不著東西。那有的人家實在缺怎麼辦？以物易物。這就醞釀出了鴿子市。這鴿子市再發展發展，就成了鬼市。
這鬼市，都不是白天開，怎麼著也得到傍晚了，就在那四通八達的小巷子裡，人裹得嚴嚴實實隻露一雙眼，一張包袱皮兒往地下一鋪，東西往上一放，搞價不張嘴，隻伸手。萬一有人來抓，那抓起包袱皮兒裹著東西就走。
這年頭，多的是人變賣家產想潤出去的，都隻能找這種地方出手。
何雨棟在係統裡兌了個仿真人皮頭套，往腦袋上一套，就換了個人，再換身衣服，就是一個沒啥特質的小夥子了。
他背個竹筐，裡麵裝兩件舊衣服，上麵蓋上一條小棉被，用這個當從空間裡拿東西的掩護。
這鬼市裡頭，來買的，來賣的，說不定就是前清的哪個王爺貝勒，手裡可是有點好東西。
像是什麼元青花大缸之類的，不說後世值錢，賣到係統裡也得有個幾十萬的分，趕得上一把自動充能的星際激光槍了。但那玩意兒太大，不好倒騰，何雨棟尋思，就換點小型古董首飾什麼的，也就夠了。
逛了幾個攤子，都是些破爛，何雨棟也不惱。寶貝嘛，就是得淘。
這享慣了福的人，吃不了苦。這些前清的王爺貝勒，哪怕到了這年頭，家裡還有幾個忠心的下人伺候，不說像以前一樣用十來隻雞配一道茄子，那也是得頓頓有肉。
現在他們可沒來錢的地方了，那怎麼辦？先花家裡有的錢，花光了再變賣家產。先賣那些鑲金嵌寶的，再賣那些瓷的，最後就開始賣家具，到了最後，連房子都能開發出去。
瞅著瞅著，就瞅見了一堆雜物。
說是雜物，也沒那麼雜，都是些瓶瓶罐罐，瓷的，琺琅的，光澤暗淡，看樣子又舊又破。
但何雨棟一眼就看中了裡麵的一個茶壺。
壺身做成桃子的額模樣，壺嘴、壺把、壺蓋都做成桃葉桃枝的形狀。看樣子是銅胎畫琺琅彩的，那桃子當真是栩栩如生，隻是如今明珠蒙塵，看起來才不起眼，而且露出來的黃銅部分已經變成暗色，縫隙裡還有點鏽跡。
付了積分查詢，係統裡就給了反饋。
【清 銅胎畫廣東琺琅「福壽雙全」桃形茶壺，回收價：0000積分】
眼睛再往旁邊一看——
【清乾隆 禦製銅胎畫琺琅「母子圖」委角方蓋盒一對，回收價：000積分】
……這灰蒙蒙的兩個小破盒子值這麼多錢？
何雨棟又看向這上麵擺著的唯一乾淨的碗——
【清道光 外鬆綠地白彩「錦雲」內青花「牛郎織女」圖盌，回收價：0000積分】
……賺了，絕對是賺了。
何雨棟壓抑著內心的興奮，指了指這三樣東西，詢問地看向攤主。
攤主裹得也嚴實，眯著眼睛，比了個手勢，意思是二十塊。
這年頭，二十塊很不少了。多少人一個月工資才二十塊。
何雨棟倒是不缺這點錢，但不能讓人把自己當冤大頭啊。
倆人都不出聲，啞巴似的來回比劃，講價。最後何雨棟給講道三樣打包十八塊五毛七分錢，還饒一把銅錢。
買賣雙方借著夜色的掩護完成了交易，何雨棟假裝把東西放進背簍，實際上收進了係統空間。
彆說，普通銅錢係統0.分一個收，有幾個特殊的，係統還開出0-00分不等的高價。
在係統空間裡，買一頭成年大肥豬才幾個積分，交點手續費，拿出來的就是係統給你殺好分割開的。那真是物美價廉。今天這筆，絕對不虧。
住大院兒就這點不方便，回來得翻牆，不然走門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半夜出去了？好在何雨棟身手過人，靜悄悄的回了自個兒屋裡。
東西收回來，何雨棟沒舍得直接賣，尤其是那個「福壽雙全」桃形茶壺。他當時第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玩意兒，回來還專門掏了兩個積分修複。
一道微光閃過，寶珠蒙塵的茶壺終於呈現了它原本的光華。
整個壺不過巴掌大小，能攏在手心裡，桃子形狀的琺琅壺身栩栩如生，壺上部是粉嫩的桃子尖兒，繪了一圈五隻蝙蝠，是為“五福”。
壺蓋是個琺琅小桃子，和壺身嵌套，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一樣水靈鮮嫩。
鑾金桃枝葉式壺流及壺柄，金光璀璨，紋理細膩，連葉脈都絲絲分明。
何雨棟坐在桌前，就這煤油燈的亮光，驚歎地欣賞這隻茶壺。
真是撿到寶了。
記得0年倫敦蘇富比拍賣過一隻類似的茶壺，大概賣了一百五十萬人民幣。
嘖，不行，他舍不得拿這壺換積分了，就留在手裡當傳家寶吧。
也弄點好茶葉，試試這一百五十萬的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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