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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長存態度的突然轉變,並沒有引起秦炎的懷疑,興奮使他的危機感變得淡漠。
他像小孩子一樣,一整晚都在憧憬著今後如何壯大自己,如何教訓裴墨,征服任水心。
他渾身滾燙,充滿力量,未來充滿希望,前途光明燦爛。
這一晚,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他已經稱王。
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死前得了圓滿。
第二天,魏長存帶著他去了馬場,說秦炎收購洛杉集團使他心頭大石落下,他已多日沒有好好騎馬,雨後的天氣又難得舒服,邀請秦炎一起騎馬狩獵。
魏長存騎上新買來的純血馬,行至獵場,一直沒有出槍。
秦炎年輕氣盛,意氣風發,接連射中兩隻兔子,一頭馬鹿,還有一頭小野豬。
射中那頭小野豬的時候,他轉頭看落後他幾十米的魏長存,問魏長存為何剛才不出槍,那頭野豬太好獵殺了。
魏長存緩緩騎馬過來,用戴著手套的手,擦拭槍管,不緊不慢地說道:“因為那不是我的獵物。”
說完,他夾起獵槍,瞄準遠方,然後慢慢指向秦炎。
秦炎在被瞄準的這一瞬間,肯定已經明白了魏長存的用意,但已經來不及,魏長存扣動扳機。
秦炎倒下馬,捂著胸口噴湧的鮮血,原地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未實現的理想,永遠不會實現,至今無法化解的心結,今後也不會化解了,他的人生永遠停在狩獵場上。
魏長存收起槍來,調轉馬頭離開了獵場。
他甚至不必考慮收屍的問題,反正獵場裡有的是食肉動物。
魏長存之所以要除掉秦炎,沒有什麼經濟利益。
當自己的集團被霍聿森做空,魏長存就突然失去了逆風翻盤的全部動力。
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秦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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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秦炎的提議是不是對他有利的,他都隻想殺之而後快。
秦炎死後,魏長存感到耳根清淨,心情自在,喝了個酩酊大醉,倒在客廳地毯上就睡了。
他並不知道,他的新管家,那位曾經的告密者已經知道了他殺人一事,並再次告密。
年輕人本可以裝聾作啞,但魏長存已經幾乎倒下,他沒必要落得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就像病毒,一個宿主死了,便要尋找新的寄主。
另一方麵,魏長存對他的輕視,令他自尊受挫,隻想報複。
因此,等魏長存再醒來時,當時已是第二天,警察造訪了他的城堡。
他沒有找到年輕的管家,便讓自己的保鏢先去接待了警方,同時看著監控,聽著警察和他保鏢的談話。
魏長存得知了警方到來的緣由,加上管家突然失蹤,便猜到是新管家舉報了他。
魏長存也很果斷,他知道自己一旦進去,這輩子就很難出來了,儘管有保釋製度,可是他哪裡還有錢保釋自己?又有哪個朋友願意拉他一把。
這些年,他所結交的朋友,皆為利來。
自從他公司出事,那些人就能躲起來了,若知道他攤上人名官司,搞不好還會落井下石。
魏長存通過城堡裡的暗道逃出莊園。
有好些天,沒有他的消息。
人們隻知道魏氏的洛杉集團完了,洛杉集團的董事長魏長存,甚至被警方發了懸賞。
直到小柒父母忌日那天,小柒回了林家老宅,她父母生前居住過的地方。
自從叔叔將老宅歸還,林小柒就第一時間找人把舊屋進行了翻新,這裡有著她童年最美好的回憶,一想到裡麵殘缺破敗,布滿灰塵的樣子,她就感到特彆難過,就好像父母留個她的最後一樣東西,她也沒有守護好。
因此翻新老宅也成了她長大後最想做的事。
這天,恰好是父母忌日,霍聿森因公司有事要晚點結束工作,林小柒便自己先來了老宅,稍後霍聿森會從公司直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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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裝好房子之後,還沒開火做過飯,隻有做了飯,房子才算有了煙火氣。
她拎著從市場買來的蔬菜水果和魚,先來準備飯菜。
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自己的爸爸媽媽。
魏氏集團已經倒了。
魏長存的走狗秦炎已被害,凶手魏長存尚未被逮捕,但有人說,他已醉酒後溺死在陰溝裡,那溝渠裡的臭水不到膝蓋深。
還有人說,見到他在陽光燦爛的夏威夷曬日光浴。
更有人說,其實他早就被就仇家暗殺了。
不管怎樣,為父母報仇的這個進度條,她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差一個魏長存已死的真相。
但這最後的百分之一,卻又是最重要的。
如果魏長存活著,林小柒要看著他死,如果他死了,也要看見他的屍體。
心裡想著魏長存的事情,林小柒把青菜擇洗乾淨,放進清水中。
就在她轉身去拿鹽罐的時候,餘光瞥見了窗外一個影子。
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那道身影。
在她兒時常蕩的秋千上,魏長存像幽靈一樣坐在上麵,目光詭異地看著她。
他雙腳自然下垂,隨著秋千的前後擺動,腳尖也在地麵上前後拖動。
他身上穿著暗綠色的休閒衫,頭發淩亂似乎很久沒有修理過,胡須則稀疏卷曲,整個人就像一塊長了苔蘚的舊毛巾。
林小柒甚至不確定,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