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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波光說完後,言炎愣了好幾秒,不知所措。
她倒也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麼回事,但他就這麼看著她,等著她進行下一步,讓她實在尷尬,也確實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
於是她就那麼杵在那,環抱著魏波光的兩隻手,掌心裡出了汗。
“不會?還是不想。”魏波光笑看著她,笑容裡帶著嘲諷,並無愛意。
她咬了咬唇,魏波光替她回答:“既不想,也不會,是吧?”
“我沒有經驗……”
魏波光笑了:“沒經驗這種話你騙騙自己就得了,你要真想和我做,可絕不是這種眼神。”
他話音一頓,一字一句道:“一副好像要為愛犧牲自己的樣子。”
言炎忽然迷茫起來。
難道她還不夠有誠意嗎?
那她應該怎樣?
言炎想不出答案。
她隻喃喃說了一句:“你以前不是這樣說我的。”
他笑了,手指滑過鼻尖,這是一個尷尬的動作。
她的問題,令他尷尬到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騎馬也累了,我想早點休息了。”他將她推開,拍拍她肩膀,便走進了洗手間。
她聽到他拉開褲子拉鎖,吹著口哨小便的聲音。
他甚至都沒有關緊衛生間的門。
言炎之前覺得這是關係親密的表現,是直到在藏書室看到他和彆的女人親熱,才明白,魏波光在她麵前拉屎尿尿,並不是不拿她當外人,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在她麵前是何形象。
但在被魏波光拒絕的當時,她還沒有這種頓悟,她覺得自己又犯了個錯誤,她不該這樣主動,或不該以這種讓人尷尬的方式求愛。
總之,在那一刻,她還在反思自己,認為自己再次把事情搞砸了。
後來她回到自己房間,聽到了魏波光房門開啟的聲音,然後悄悄跟著魏波光來到了藏書室。
然後她親眼目睹了魏波光與艾米麗的激情戲,親耳聽到了他如何向另一個女人講述她。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當時魏波光和艾米麗還沒有交纏在一起,他們還煞有介事地聊天,或者說調情。
艾米麗問他,你大晚上跑來找我,你未婚妻怎麼辦?
“我看見她都要性冷淡了。”魏波光笑嘻嘻說著,向艾米麗靠近過去,想要抱艾米麗,嘴裡還抹了蜜似的說著:“不像你,你讓我熱血沸騰。”
艾米麗笑著將他推開,用中文回他:“你真油膩。”
“但我說的是真心話。”
他又想向前,艾米麗往旁邊一躲:“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你問。”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魏波光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是我玩遊戲輸了!”
“什麼?”艾米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魏波光這才講述了當初追求言炎的真實原因。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她才追她,而是從一個玩笑開始的。
畢業聚餐那天,他和他那幫好兄弟玩桌遊輸了,於是接受了兄弟們給他提出的挑戰,那就是去向高冷係花告白。
他問兄弟們,如果我告白成功了呢?你們要怎麼樣?
兄弟們都不相信他能成,便說,也不要求你今晚就成功,隻要你追上高冷係花,兄弟們送你限量版布加迪。
於是他向言炎告白,然後追求她,最終得手。
言炎記得那輛黑色限量版布加迪,他拿到那台車的時候,載著她去兜風,她笑得像個傻瓜。
她並不知道那台車是以她的愚蠢交換來的。
艾米麗聽了他的話之後,便說,既然隻是和朋友的一句玩笑,才去追求了言炎,為什麼會選擇訂婚呢?
魏波光說,訂婚又不是結婚,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能一直相處這麼久,主要是覺得她長得好看,帶出去長臉,而且他媽媽很欣賞這種女生,覺得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艾米麗聽完魏波光的話,說道:“那你真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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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波光大言不慚地說:“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對她不是真心,就她看不出來。我有什麼辦法。”
言炎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不生氣,而隻想笑。
所以一個人到底要蠢到什麼程度,才會在身邊人都已經看出來男人不愛她,而她還在自我麻痹,自我反省。
“那你是怎麼看她的?”艾米麗靠在書架上,問魏波光。
魏波光摸了摸眉心:“咱們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談論彆人的事情嗎?”
艾米麗卻雙臂抱肩,說道:“不是彆人啊,她可是你未婚妻,我至少要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炎看得出,艾米麗並不是那種喜歡插足彆人感情的人,所以她會問清楚魏波光和言炎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炎甚至覺得這位傲嬌的大小姐根本看不上魏波光,如果言炎沒有看錯,艾米麗對慕北卿倒是有些好感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艾米麗仍然願意與魏波光糾纏。
也許是寂寞,也許是魏波光嘴甜,也許是因為對慕北卿愛而不得,總之這位大小姐為什麼轉而投向了魏家這位小少爺,還是個私生子,言炎不得而知。
魏波光便說了對她的看法。
他說,她不懂情趣,又很古板,沒有幽默細胞,像塊無趣木頭。
他還說,當然漂亮還是漂亮的,一開始接觸的時候,也覺得可愛,覺得淑女什麼的。但是動不動就臉紅害羞,就很倒胃口。
他越說越激動,直接將艾米麗抱在懷裡:“她現在來求我,我都沒興趣睡她。”
艾米麗又說:“你和她,真的沒有上過床?”
魏波光笑道:“你會想和木頭上床嗎?”
艾米麗沒說話,隨後黏膩親吻的聲音,以及男人粗重的呼吸。
言炎看到,魏波光像狗一樣趴在艾米麗的身上。
不堪入耳的身體碰撞聲,還有汙穢不堪的下流語言,刺激著言炎的耳膜,她麻木站在原地,與魏波光曾經的甜蜜和浪漫,在她眼前快速閃過。
想起他為她放煙花,笑容比煙花燦爛,也曾把她凍得冰涼的手捧起來,為她哈著熱氣取暖。
還有被他蒙著雙眼,帶到滿是彩色氣球的房間,對她說,你不要壓抑自己,去破壞去爆炸,去把壞心情都發泄出來吧!
他和她一起踩爆氣球,他將她抱起來,在房間裡旋轉,長時間地接吻。
原來那一切,都是演戲,都是假的嗎?
言炎認知被顛覆,如遭雷擊,好不容易回神,又迅速下落,如墜深淵。
天花板旋轉,地板也旋轉,書架被那對男女的激情震蕩地搖晃不止,她的內心也跟著地震,終於所有的美好過往都坍塌成廢墟,言炎看到自己站在廢墟之上,再無一絲痛感。
牆上掛著一把劍,其實她可以拿起那把劍,去刺進魏波光的身體。
但她看著麵前的書架,想起自己念過那麼多書,吃過那麼多苦,她不夠聰明,甚至還比彆人慢一點,她付出了超過他人幾倍的努力,才走到今天。
若為了那麼一個爛人,將自己就此葬送,豈不是更大的愚蠢。
這麼去權衡利弊的時候,她有了瞬間的解脫。
感謝魏波光讓她聽到看到了這一切,使她可以迅速死心,不必留戀,不必不甘,不必再抱一絲一毫的幻想。
所以她不會去打斷他們,她會假裝成不知情的樣子,然後給他一個“驚喜”。
期待他流露出錯愕表情,然後她也可以風輕雲淡地說一句:“我以為自己不愛你已經夠明顯,原來你竟不知道嗎?”
言炎一直等到他們結束並離開藏書室,她才挪動早已麻木的雙腿,也走了出去。
淩晨一點鐘,她敲開了霍程燁的房門。
霍程燁穿著黑色絲質睡衣,微微敞開的胸懷,露出分明的腹肌,洗過的頭發蓬鬆微亂,他看見言炎的時候,明顯是驚訝的。
言炎知道自己有些狼狽,沒有化妝,純素顏站在霍程燁的麵前,身上是一件鬆垮的家居服,哭紅的雙眼微微腫脹,她跟著魏波光出來時太匆忙,頭發都沒有好好梳理,就那麼隨意地綁了一下。
“我來學魔術,你還教嗎?”
霍程燁眯眼看著她,似笑非笑的,似乎是在揣測她的內心。
言炎深吸了口氣,“教,我就進去,不教,就當我沒來過。”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她在魏波光那已經受夠了,不想再接受一丁點的羞辱。
然而霍程燁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回到他麵前:“這麼暴躁乾什麼,我又沒說不教。”
說話間,霍程燁將她帶進了房間。
房門在身後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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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炎抬起眼眸,看著麵前的男人。
或許是混血緣故,他的五官立體,眼神深邃,英俊中帶著一種天生的性感,讓人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你打算先教哪個?”言炎問。
“你想先學哪個?”
他說著,向言炎靠近過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可就是被他這麼盯著,已經令言炎呼吸凝滯。
“就學你那個無中生有的魔術。”
他笑了:“哪有什麼無中生有,都是提前預備著,隻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使用罷了。”
言炎是個思想單純的女孩,卻也隱隱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曖昧擦邊。
她為什麼來見他,兩人心知肚明。
但言炎仍然不知道要怎麼做。
還好,霍程燁並不需要她做什麼。
他隻是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鬆垮的浴巾腰帶上,然後帶著她輕輕地抽開絲質腰帶。
睡袍敞開。
言炎向下看了一眼,呼吸已經全亂,抬頭看向霍程燁,臉比她發高燒四十度還熱。
他笑著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她身後的櫃子上,慢慢地湊近她,慢慢地吻,慢慢地在她身上到處點火。
她想起藏書室裡的那一幕,很像,但又不太一樣。
至少霍程燁不像狗。
而且霍程燁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始終沒有真正跨出那一步。
言炎卻已經方寸大亂,她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她的頭發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散開。
事實上,言炎不止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整個人都在嗡嗡作響,腦袋一陣陣發白。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承受力要差一些。
可是這都還沒正式開始!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主動做點什麼,因為從她進門到現在,都是霍程燁在主導一切。
“我沒有經驗。”她低聲呢喃。
“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做,隻管享受就是。”
他低低地說著,越發溫柔的動作,讓言炎腦袋又一陣空白。
享受,她從沒想過用這個詞來形容這件事。
儘管,她通過魏波光和艾米麗的表現,已經看出來,這種事的確可以很享受。
她想起魏波光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她是一副要獻身的樣子。
其實他說的沒錯。
想想,有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種卑微,自己都不愛自己,也不怪魏波光踐踏她的自尊了。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他告訴她,要享受。
他不像是在占她便宜,更像在引導著她體會快樂。
言炎終於漸漸放鬆下來。
但隨後迎來的卻是猝不及防的痛感。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生氣。
但霍程燁很溫柔地抱住了她:“彆怕,我慢慢來。”
後來的事情,以及那些感受,很難描述了。
靠著一時衝動來到了霍程燁的麵前,然而當他的狂風暴雨席卷而來,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應付不了。
言炎有時如在火上,有時如入雲端,有時缺氧窒息如在水下,有時又如在身體裡引爆了煙花。
明天會怎樣,她並不知道。
但她可以確定,那會是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