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嘴皮子,國舅自不是楊氏的對手,被楊氏堵的說不出話來。
隻是心裡麵肯定是不舒坦,他現在隻覺得腦袋裡頭嗡嗡的,不想管那麼多事。
楊氏在心裡頭也在咒罵魏伊人,沒事你在這挑什麼事?當初魏伊人成親,不說旁的就是國公府下聘了多少東西,楊氏心裡是有數的。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乎這幾塊炭,說白了就是故意給楊氏添堵。
楊氏想著,今個拿捏著鬱謹趁著三姨娘失寵她來鬨一鬨,也算是拿捏了國舅。誰人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得,國舅也不跟楊氏爭論,內宅反正是楊氏說了算,你愛怎麼鬨便怎麼鬨,隻要彆折騰到自己跟前就行。
“父親,母親。”卻沒想到,魏伊人直接帶人過來了,將這兩口子堵在這了。
國舅想清淨,那絕對不能夠,自己不痛快那怎麼也得讓這倆人過的痛快了?
“這兩日身子不適,兒媳對於內宅的事便甚少過問,誰知道就這會兒個功夫,下頭人便闖了禍事,兒媳特意同母親來道歉來了。”因為一暖和,魏伊人就覺得發困,所以這會兒個隻穿著棉袍子,連大氅都沒穿。
看這素淡的模樣,倒是有一種負荊請罪的架勢來。
國舅哼了一聲,卻是看向楊氏。
楊氏深吸一口氣,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幾個賤婢你若管不了,我倒是可以幫你管管。”
楊氏心情不愉,口氣也很衝。
魏伊人聽後忍不住笑了,“母親自個的事都忙活不過來,兒媳怎麼能讓您還給兒媳操心呢?”
香附是潑辣的,可是魏伊人的嘴也不笨。論起內宅這點勾心鬥角的話,魏伊人也是擅長的。
還幫著自己管人,你看看你內宅的家管的雞飛狗跳的像什麼樣子?
說白了,魏伊人直接當著國舅的麵,挑明了楊氏能力不行。
魏伊人還特意拿了帕子攥在手中,手指輕輕的順了一下,佯裝的無意的把玩,“說起來,兒媳的人是衝動了些,也未必是壞事。”
魏伊人現在病著,便是連炭都用不上了,鬱方又不是楊氏親生的,你若是傳出去了,外頭人該如何想楊氏?
香附雖是衝動,卻也是給楊氏分憂了。
“聽你這意思,我不但不能罰她,還得獎她?”楊氏被魏伊人這話氣笑了,這哪裡是請罪,她瞧著分明是來邀功來了。
魏伊人笑著點頭,“若是母親願意的話。”
蹬鼻子上臉這種事,魏伊人也能乾出來。
楊氏還要說什麼,下頭人匆匆稟報,說是現在才發現,香附不僅砸了那屋子,竟然將賬本毀了一本。
“哎呀。”魏伊人趕緊驚呼一聲,“這事可是香附做的不地道了,補賬本及其的繁瑣,不過她跟我時間久,倒是什麼都能補救的。比如這兩斤炭一般都贈送多少東西,行情她也是知道的,幫著補賬本該不在話下。”
魏伊人雖然不能幫楊氏,可是她的人可以啊。
楊氏一聽這話,隨即眯起眼來。
魏伊人之前並不想插手家裡的事,這次直接讓人動了賬本,可以說是打蛇踩七寸。管家這種差事並不好做,你除了該花的銀子,對待下頭的管事,能鬆便鬆。
說白了,就是給了他們撈油水的機會。
魏伊人偏偏提了一嘴,那意思是她知道怎麼管內宅,便知道怎麼把內宅攪的不寧。
上次楊氏想要拿捏魏伊人,讓她幫忙乾活,那是在楊氏有所準備之下說出來的,可以說若是魏伊人應了,那是真的是隻乾活,而現在不一樣,魏伊人是要直接碰賬本的。
楊氏又怎麼肯?隻能對著下頭的人瞪上一眼,“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滾開?”
魏伊人雖沒將話給挑明,可是國舅也不傻,從這言語之中便能領略的了其中的意思。
內宅被楊氏管的,亂七八糟的。
看楊氏似並不打算跟自己繼續硬剛,魏伊人轉頭又看向國舅,“兒媳這趟出門可以說是收獲頗豐,今個還得了沈大人的讚賞,不過也是少尹帶的好,兒媳想著備些東西感謝他,不知父親可有什麼建議?”
同朝為官,跟上頭人請教,自是合理。
送人東西,自是送人喜歡的,國舅也沒說什麼有用的話。
魏伊人當然也沒指望國舅真的替自己考量,隻是點到為止罷了。
為何都要尋良師,名師出高徒從來都不是空話。
如此,看看楊氏那倆孩子,鬱潤還算是有出息的,這不也是一年白乾?這說明什麼,說明楊氏就是不行,內宅管不明白,倆孩子也教不好。
魏伊人也能看出來,楊氏教孩子總拉著國舅,這倆孩子變成現在的樣子,肯定不能怪楊氏一個人,可是人大多都是自私的,國舅會想自己的錯嗎,不,在眼下這個情景國舅隻會感歎他沒有娶到賢妻。
魏伊人心思都是用在朝堂,可是內宅的事隻是因為她懶得理會,而不是她不行!隻要略微出手,楊氏就是招架不住。
甚至,魏伊人都不需要什麼大張旗鼓的擺局。
楊氏顯然也反應過來魏伊人這是在痛踩她,連忙轉身去看國舅,“若是伊人早些年進門,父親親自帶帶,想來前途更不可限量。”
她是想著,提起老國公來。畢竟鬱方是老國公調教的。
隻是國舅卻不想那麼多,鬱方有自己父親指導,可是魏伊人有什麼?堂堂國公府二少爺,便是連魏伊人都比不上,確實夠丟人的。
真是,慈母多敗兒!
“行了,如今天寒,沒什麼事都回去罷。”而後又交代下頭的人,魏伊人不是沒炭了嗎,將自己院子的挪一些給魏伊人送過去。
總不能,當國公府的兒媳,病了還得受凍,真是丟人丟大了。
“爺。”楊氏還要說話,國舅卻擺手不想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當著小輩的麵,倒也沒跟楊氏說重話,可是楊氏剛下命令說是都不讓領炭了,國舅轉眼就添補了鬱方院子,這不是當著全府上下的麵,打了楊氏的臉?
更何況,香附還帶人鬨過,楊氏卻連碰都沒碰她。
到底,柔嘉郡主即便是死了,也處處壓她一頭?
國舅早就煩的厲害,一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寒風瑟瑟,隻剩下兩個女人,麵對麵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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