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公子坐在椅子上一聲聲的歎息,來的時候倒是想的很好,想著什麼一展宏圖,什麼要讓父親看到自己。
甚至,他都連自己位及相位之後要做的事想好了。
現實就是,想的挺好,就隻剩下想了。
主事真是太難了,他都想要打退堂鼓了。
魏伊人看著劉二公子一聲聲歎息的模樣,終於明白劉尚書為何更看重嫡長子,就他這樣,沒人提點,一輩子混吃等死就挺好。
一點衝勁都沒有。
魏伊人看著下頭送上來的東西,交待香附直接去問表舅衙門給的話是否屬實。
魏伊人看東西看的認真,劉二公子在那抱怨的也很認真,絮絮叨叨個沒完,最後提到杜家,魏伊人才抬頭。
魏伊人著實沒想到,自己母親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二叔那邊竟然好意思提母親。偏生那邊說了,家中銀錢富裕那是因為嬸母當時贈予了不少。
都知道,杜家那時候正是昌盛的時候,給女兒的陪嫁,真真是十裡紅妝。當然,你即便查到當初的嫁妝單子也沒用,誰能保證,杜老爺子當初給杜氏的嫁妝全在嫁妝單子上了?人家私下不定給了多少東西。
即便後來兩房不睦,可是魏白沒活著的兒子。為了魏家傳家,魏白私下給二叔也是有可能的。
再則說了,當時本來說好魏白入贅杜家的,可是杜氏作為杜老爺子的獨女,執意下嫁魏白,可見為了魏白她什麼都能做出來。
反正,現在死無對證,二叔那邊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唯一活著的魏伊人,她到底是晚輩,又不可能知事情的全貌。
如今你連個突破口都沒找到,就算是覺的魏林說的再扯,你有什麼辦法,不可能沒有實證就對朝廷命官用刑。
本來,同僚也想了法子,故意給魏通判施壓,以為能壓到他的大魚,沒想到的是,結果是魏通判的夫人跑京城去了鄭家。
鄭家那一屋子窩囊樣,能給什麼幫助?
所以,等的大魚也沒來。
唯一倒黴的,可能就杜家同族鋪子了。你朝廷不是要查嗎?魏通判直接把鋪子封了,讓你查個夠。
這事弄的多氣人?
魏伊人的臉色越聽越覺得陰沉,一家子惡心人的東西,到現在還牽扯自己母親,一點臉是不要了。
偏生劉二公子還在那絮叨,“魏姑娘,你瞧瞧可有突破口?你儘力就可以了,我爹那邊我會解釋,大不了讓我爹跟與鬱大人道歉,說我著實不爭氣。”
這案子,他無能為力。
若非身份在這放著,魏伊人都想讓他閉嘴。
真的,怪不得禮部尚書願意見魏伊人一麵,實在是他這兒子太不成氣,人家有本事的男子,絕對不會選他。
“大人剛來,一切尚未可知。”魏伊人抽空,還得安慰他一句。
很快,香附也回來了,表舅那邊給的消息,跟同僚查到的一樣,確實在廣陽郡內,他並不是十惡不赦。
魏伊人揉著眉心,確實有些棘手。
劉二公子在旁邊又唉了一聲,“要不,就當個尋常的案子結了?”
如此,那就是沒什麼罪,教女不嚴?
魏伊人深吸一口氣,朝廷的人查了幾個月就查了個這?“大人,您覺得這樣的結果,鬱大人那邊能交代?”
或許會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糊弄,可是鬱方那個位置的人,沒有必要糊弄了,肯定要查到實情。
劉二公子一臉的愁容,“你說的也有道理。”
進退兩難,唯有承認自己蠢。
魏伊人的指尖輕輕的翻動桌案上的冊子,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若是廣陽郡內沒有異常,廣陽郡外呢?”
魏伊人知道母親那個人,她是看重父親,可她不是傻子啊。打從二叔成親她就沒給那邊好臉子,絕不可能給那邊銀錢的。
二叔揮霍的銀錢,必有不明的來路。
魏伊人建議讓劉二公子去查,近三年內各商戶報給衙門的出入城門的記錄。
“三年內?那麼多?”劉二公子驚呼一聲,那記錄不得堆的比自己還厚了?
“大人還有彆的法子嗎?”魏伊人微微挑眉。
“我現在就去下令。”一聽魏伊人的反問,劉二公子直接起身去辦。
看著人離開後,魏伊人心裡總算好受些了。劉二公子雖說腦子沒那麼好用,可勝在聽話,而且行動力也強,這麼晚了說做去做,沒有推脫,也算是難得。
“姑娘,可真要一日日的查?”香附心裡沒底,這確實愁的慌。
魏伊人搖了搖頭,那般查能查到猴年馬月,隻看著那個月上報的人數多,若是散戶不好查,可若是車隊呢?衙門自有記錄。
那麼多銀子,不可能說一個人兩個人辦的事,背後必有大魚。
除此之外,魏伊人又讓他們給表舅送消息,看看他們能不能打聽到,廣陽郡一般什麼時候,外鄉人來的多。
這些,開客棧的人都心裡有數,表舅他們應該容易查到的。
雖說心裡有目標了,可魏伊人還是將劉二公子送來的冊子看完。在一旁伺候的香附,燈芯剪了一次又一次,魏伊人總算是可以歇著了。
原以為這些日子勞累,魏伊人就算是按照神醫的方子吃藥,也還是心中沒數,怕自己舊疾複發,可卻沒想到,一直是魏伊人白擔心了。
倒是香附笑言,一離開鄭家魏伊人哪哪都好了,說明鄭家這是防克魏伊人。
玄學能解釋一切。
魏伊人給劉二公子指點了後,表舅那邊也幫忙打聽,確實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多一些買賣人。不過具體哪一隊有問題,還是需要再查。
這些自不用魏伊人親自去做,隔日,二叔那邊送了消息,說是請魏伊人回家。
魏伊人自是拒絕了,她回誰的家?
沒想到,二叔直接領著姚氏來驛站找人了。
姚氏什麼時候回來的?魏伊人都沒聽見風聲。
“姑娘,魏通判說,就是劉大人本人,在廣陽郡內他也能見得的。”過來消息人,將魏叔父魏林的話傳了過來。
魏伊人雖然舊疾沒犯,可因為這幾日沒睡好,總有些乏累,請了給自己跟前熏艾。
“罷了,讓他進來吧。”魏伊人攏了攏衣裳起身,讓香附將門窗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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