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鄭婉能不能盯著永安侯一整夜不重要,重要的是永安侯足夠傻便可以了。
此事到底如魏伊人所料想的那般,永安侯晚間終是沒來看魏伊人。
次日一早,魏伊人尚且沒有用早膳,香附便興匆匆的跑了進來,“夫人,成了。”
鋪子已經尋到買家了。
魏伊人這次是真的高興,早膳的時候比往日還多喝了幾口粥。
雖說與那邊約著是晌午見麵,可一早魏伊人就出門了。人家要來看鋪子,魏伊人為了表示誠意,總要先過去盯著,免得出了岔子。
這事辦的順利,晌午兩邊就如約簽訂了契約,等著人家那邊尋了掌櫃的盤鋪子,就可以交銀錢,去官府衙門換單子,以後這鋪子就不姓鄭了。若是順利的話,有個三五日就能完成。
魏伊人下午的時候又將鋪子的賬本過了一遍,這才放心的準備回府。
“今個晚間可得讓廚屋多做些膳食,今個是真的餓了。”坐上馬車,魏伊人忍不住念了句。
晌午是陪著那邊去酒樓用的膳,雖說也吃的不少,可是下午忙活了那麼久,這餓的也快。
“這自是大好事。”香附歡喜的連連點頭。
要知道魏伊人月事不穩,肝氣不順,吃飯也不好,難得見魏伊人這般有胃口的時候。
雖說也心疼鋪子轉手,可一想到時候那銀子直接是入魏伊人的小庫房,好似也沒那麼難過了。
要知道婦人們的嫁妝都是走過衙門清點的,嫁妝單子是有官府印的,魏伊人投入了那麼多銀子,這會兒拿回來一些,總也說的過去,你侯府總不能直接開魏伊人的箱子,搶人嫁妝吧。
魏伊人拿出契據,就算賣了這間鋪子也抵不了她投入的東西,可是到底也拿回了一筆並不算小的數目。
小心的契據藏好,這可是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保障啊。
回到侯府,一進屋子就瞧著永安侯在堂屋內坐著,他身上還穿著官服,麵色不善,“你去哪了?”
魏伊人抬手示意香附下去收拾東西,她走到跟永安侯跟前,溫聲的回話,“禮部尚書府二夫人一早就邀著去聽曲了,侯爺這是怎麼了?”
今個魏伊人就是將鋪子賣給了這二夫人,價格肯定是稍微低一些的。大家人都講究嫡長子掌家,次子那邊這就更貪財一些。
要知道鬱大人那個人,魏伊人可是聽說過,並不是好糊弄的,再則說吏部這趟出去,本就是尋各處的毛病,估摸昨個在禮部發了不小的脾氣。尚書府那邊,自然會覺得,魏伊人這是替夫君孝敬她呢。
那邊也就毫無負擔的收下了。
左右,他們這都是按照規矩辦事,哪怕鬨大了,無論是禦史台還是大理寺你也不能判定人家收受好處。
再則,永安侯也不是什麼要職,這些日子夾著尾巴辦事,過段時間也就過去了,人家那邊處理起來也並不為難。
可是永安侯不知道啊,他這幾日告假在家中光想著彌補兒子了,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再加上本來就對禮部事務不熟悉,隔了好幾天去辦差,少不得會出差錯。
今個回了禮部,被尚書劈頭蓋臉斥責,正是心慌無措,一聽尚書府的人約的魏伊人,連忙追問,“那二夫人可同你說了什麼?”
魏伊人思量片刻搖頭,“並未多說什麼,隻是瞧著二夫人臉色不好看,我想著法子送了東西過去,分彆的時候瞧著麵色緩和不少。”
聽了魏伊人的話,永安侯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如此便好,你是個會辦事的,我心甚慰。”讚許的衝著魏伊人點頭。
他也沒問送出去多少東西,反正之前侯府雖然翻身了,可是朝中並沒有親友照看,能這麼快得差事,魏伊人自然少不得打點。左右這些東西都是魏伊人拿。
“侯爺可是出了什麼事?”魏伊人不解的繼續追問一句。
永安侯擺了擺手,“無礙,不過是昨日吏部例行辦差罷了。”
永安侯說得倒是跟魏伊人猜的差不多,不過,她還以為永安侯會不知道實情。若是從前,魏伊人自然會教著永安侯,讓他請著跟他透漏消息的人吃頓酒。
永安侯不是要職,縱然告假沒個正經理由,人家吏部的人也不至於說因為這點小事就咬著不放,看永安侯臉色這麼難看,估摸今個一整天沒少受氣。
那就是同僚故意排擠,尋個無知的人出出氣罷了。
永安侯有爵位在身,現在沒勢力,可若要仔細鑽營,往後重提老侯爺在的時候的風采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現在,魏伊人自嘲的笑了笑,大約是習慣,心中立馬閃現幾個念頭。不過,心管不住可嘴能管住,她口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無事便好。”
永安侯心緒平和後,看魏伊人眼神微微一閃,“我瞧你這兩日氣色甚好,我這個月怕是抽不出空來,你自個尋個合適的時間去神醫那,不定很快調養好身子,給攀哥兒生個伴。”
說著,手就向魏伊人的小腹伸過去。
魏伊人隨即側身去端旁邊的茶水,不著痕跡的避開永安侯的觸碰。
永安侯訕訕的收手,隨即起身抬腳往裡屋走去,“正好尋件長衫給我換下來。”
官服規整,坐著並不舒坦。
魏伊人一看永安侯往裡走,連忙跟了進去。
永安侯一眼就看到,原本放小塌的地方換成了長案,他的眉頭皺了皺,隨即舒展“這是與我置氣了?這些日子確實冷落你了,可是攀哥兒那孩子身子不好又是個愛哭的,阿姐她一個人也照顧不來,等著過些日子熟悉了,我便回來陪你。”
魏伊人連連搖頭,“侯爺誤會了,阿姐的辛苦我自能體諒。”麵上端的是正室的大度良善。
隻是心中冷笑,一個人照顧?那麼多婆子婢女怎就成了她鄭婉一個人照顧了?
偏生永安侯當了真,麵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些,“這才是侯府當家主母的派頭。”
看著永安侯一副誌滿意得的樣子,魏伊人淺淺的嗯了一聲。
母親昨個說的對,這待女人啊就不能光哄著。瞧著一開始魏伊人還骨頭硬的同自己頂嘴,自己不慣著她,母親在那邊同自己白臉紅臉的一唱,魏伊人立馬收起了她的棱角。
天色漸暗,朦朧的都給彼此添上一層薄紗。
魏伊人隻覺得,看不清楚,才沒那麼惡心。
“侯爺,侯爺。”恰在這個時候,翠珠哭泣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又怎麼了?”這一次,永安侯自己都沒發覺,態度到底是同上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