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村三十裡外的山林,不見飛鳥,不聞蟋蟀鳴音,光影斑駁的林子裡透著詭異的寧靜。
突然!
飛馳而來的駿馬熟門熟路的從小路躥進林子,在一片枯枝敗葉的碎裂聲中打破了這份寧靜。
“彪爺回來了!”
趴在樹上放哨的男人如同猴子般攀在樹上衝著不遠處呼喊,不一會兒,百八十號形容粗獷、四肢發達的精壯漢子就手持武器從四麵八方鑽了出來。
“彪爺,您怎麼才回來啊?咱們可是等的花都要謝了!”
“就你還花,什麼花?老菊花嗎?”
“我去你的!”
“宋家村到底什麼情況?彪子你打探清楚了嗎?村子裡當真有守衛?”
“什麼守衛,不過就是莊稼漢子搭的草台班子,咱們連棲雲寨都收拾了,還怕他們幾個隻會種地打土塊的泥腿子?”
“要我說也是,等進了村把咱們手裡的家夥事一亮,保準他們哭哭啼啼的跪地磕頭求饒!”
“什麼時候能動手?我可還趕著去飽餐一頓呢!”
“你小子,不是才剛吃了烤肉,吃完就拉,餓死鬼投胎的吧你?”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狗東西懂個屁!老子是饞那口吃的嗎?老子特麼的是奔著開葷去的!”
“誰不是呢!哈哈哈哈……”
……
眾人七嘴八舌,浮想聯翩,很快嘴裡就不乾不淨起來,但彪子的麵色卻是不太好,任憑他們起哄也沒有要搭腔的意思。
漸漸的,有人琢磨出不對來,可不等他們再問,彪子先開了口。
“接著!”
彪子沉著臉翻身下馬,將手裡的韁繩丟給放哨的瘦猴,緊張的攥了攥手心的冷汗,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心理準備。
“豹爺來了!”
喧鬨的人群裡不知是誰突然出聲,原本圍著彪子的眾人霎時噤聲,他們自覺的朝兩側推開讓出條道兒來,並識趣的低下頭以示尊敬和臣服。
顯然,大家都很畏懼那人口中的豹爺。
沉穩有力的腳步由遠及近,肩扛大刀的男人身材魁梧,麵容陰森,布滿刀疤的臉上獨眼犀利而陰冷,渾身上下都透著狠辣啊氣息!
“豹爺!”
男人方一站定,不等發問,彪子便“噗通”跪下,“我、我……”
感受到上方陰冷而壓迫感十足的視線,彪子冷汗直冒,艱難的吐出那幾個字,“我被、被發現了……”
“廢物!”
話音剛落,彪子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後腰狠狠的撞在了後方的大樹上,樹葉落下的“唰唰”聲中夾雜著清晰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呼、呼……”
彪子痛苦的喘著粗氣,半天都沒從地上爬起來,大家冷眼看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喜怒無常的黑豹下一個就拿他們出氣,更彆提上去拉一把彪子。
“再不滾過來,你就再也不用起來了!”
眼見黑豹扛著大刀的手蠢蠢欲動,彪子強忍著鑽心刺骨的痛意咬牙站起,然後踉蹌著撲到黑豹跟前!
“豹爺,我、我雖然被發現了,但是我還是、還是打探、打探到了一些情況!”
“是嗎?”
隻聽“嗖”的一聲,黑豹的大刀已經架在了彪子的脖子上,他笑容陰冷,聲音裡透著嗜血的味道,“你最好,能說出點有用的東西!”
彪子嚇的身形一抖,脖子上瞬間出現道紅痕,刺痛傳來,彪子頓時抖若篩糠!
可是,很顯然,黑豹微眯的獨眼表示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五、四……”
“豹爺!”
彪子聽著死亡倒計時趕忙尖聲開口,“豹爺手下留情!”
可黑豹卻是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三、二……”
危急關頭!
電光火石之間,彪子終於知道黑豹想聽什麼,“豹爺,宋家村設有兩道大門,門上有鐵鎖,沒有鑰匙不能進,但是木門牢固度不高,我們完全可以撞開!”
黑豹移開大刀,反手插在自己麵前,五尺大刀輕鬆沒入乾硬的土裡,堪堪保持與他腰腹平齊!
他拄著刀柄,居高臨下吐出兩個字。
“繼續。”
彪子胸口不停的起伏,慶幸著自己劫後餘生的同時瞥見入土三寸的染血大刀,不禁又顫抖著咽了口唾沫。
“豹、豹爺!”
“守門的有個可以放大人聲的東西,長的有點像喇叭花,但是比喇叭花要大上幾十倍,隻要拿著那個東西對嘴說話,聲音能傳出一二裡地!”
“兩道守門的人手裡都有那東西,我們最好是在晚上過去,要不然很容易驚動他們,讓他們提前跑了!”
彪子說話間慢慢冷靜下來,繼續回憶道,“他們村裡的確有守衛,不過人數並不多,當時我被發現的時候就隻有一個人追了過來,但是他的速度非常快!”
他沒敢說,要不是他上馬夠快,很可能這會兒已經被人抓住了。
“還有呢?”
見黑豹的情緒似乎穩定了許多,二當家趙連虎這才上前問道,“他們村子裡果真要比其他村子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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