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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黑蛋兒高聲道,“您等一下!”
宋不辭頓住腳步,疑惑循聲看去,“怎麼了?”
他話音方落,便見跟著他讀書的那幾個孩子,兩兩端著個蓋著紅布的小托盤,從人群中快速走了出來,然後一撩衣袍便齊刷刷的跪在了他麵前。
“你們這是做什麼?”
宋不辭蹙眉,下意識躲開幾步,隨即又立刻上前要去扶他們,“有什麼話起來慢慢說,不用行此大禮!”
他跟這些孩子名義上是師生,可實際上除了金寶和甜甜,其他人都是他的同輩,不年不節、無緣無故,他如何能受他們的跪拜大禮!
“先生且慢!”
跪在正中間的黑蛋兒難得斂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淘氣模樣,他端端正正的跪著,脊背挺的筆直,肅著小臉一本正經的朗聲開口。
“先生!”
“古語有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黑蛋兒嗓音稚嫩卻字正腔圓,故作老成的小臉滿是認真,“學生等今日敬獻六禮,一為感念先生數月來的諄諄教誨,二為正式拜先生為師。”
黑蛋兒話剛說完,跟他共同跪在地上的孩子們便同時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露出所呈之物,然後異口同聲。
“感念先生諄諄教導,請先生不棄,收下學生!”
宋不辭驚訝的發現,孩子們端著六個小托盤裡,從左到右竟依次呈放著水靈靈的小芹菜,曬乾的蓮子,新鮮的紅豆,鮮亮的紅棗,飽滿的桂圓還有小節散發著獨特香味兒的熏乾瘦肉條。
“喲!”
宋不辭還沒來得說話,人群中便先傳來了笑聲,“這不是拜師用的六禮嘛,黑蛋兒幾個真是懂事了!”
李翠萍不懂這些,她有些詫異,“六禮?”
“可不是!”
吳秀英到底有些見識,主動給她解釋,“芹菜寓意勤奮好學,蓮子寓意苦心教導,紅豆寓意鴻運高照,紅棗寓意早早高中,桂圓寓意功德圓滿,而乾瘦肉條則是表達學生對老師的心意。”
“要是單是到學堂讀書倒沒有這樣麻煩,隻需送上束修銀子就可以,重視些的可再加個肉乾。”
吳秀英補充,“但若是要正經定下師生名分,那六禮就不能少,也要正經叩頭行大禮!”
“哎喲,這倒黴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跟我說呢!”
李翠萍恍然大悟,她一拍大腿驚呼道,“上次大牛進城回來買了小把芹菜,我還道孩子懂事了,知道貼補家裡了,心裡那叫一個美,開開心心的就拿去炒了菜!”
“結果轉頭大牛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天喊地,非要讓我賠他的芹菜,我折了竹條就是頓竹筍炒肉。”
“後來大牛愣是好幾天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不容易巴巴的討好我還是想問我要銅板,我想著他得是進城心變野了,又是頓竹筍炒肉!”
“感情那芹菜和銅板是用在這裡!”
李翠萍又好氣又好笑,“這倒黴孩子,他要早說是送給小五的,我就親自準備齊全了給小五送去!”
大牛撇撇嘴,驚喜說了那還能叫驚喜嗎?而且金寶說了,先生不缺這些東西,他們自己花銀子準備的那才叫心意!
他可憐兮兮摸了摸幻痛的屁股,芹菜原是他們幾個湊錢買的,被她娘做成了菜,他可不得要錢重新買,但他的銅板進城那天就花了個精光,沒辦法他隻能去問他娘要。
結果倒好,他娘不由分說的就揍他,害他被大家夥兒埋怨不靠譜不說,還小小年紀就已經背上小夥伴的債務了!
“可不是巧了!”
虎子娘好笑的接話,“前兩天我娘家哥嫂過來幫我家掰玉米,還帶上了我那年幼的外甥女兒,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我想起虎子枕頭底下好像還藏著小包棗子沒有吃,就尋思著拿來給我外甥女打打牙祭。”
“好家夥!”
虎子娘無奈道,“你是不知道,虎子聽了我這話抱著我的腿死活不許我動,哭天喊地的護食,我答應過兩日重新給他買他都硬是不同意,當著我娘家哥嫂的麵兒,我的臉都讓他丟儘了!”
“我當時壓著沒動手,回頭給他好一頓收拾,結果這個驢脾氣,再打都不認錯,隻嗷嗷哭!”
大牛和虎子這對難兄難弟隔空對望,同情彼此的同時又有些慶幸,還好,挨打的不隻有自己!
“這些孩子也真是!”
冬花娘自責的輕拍自己的臉,“冬花問我買紅豆,我當她是貪嘴,三個銅板我摳摳搜搜隻給了她一捧紅豆,現下看著真是羞煞我!”
宋二木媳婦兒則是笑眯了眼,“月牙兒拿著乾瘦肉條回來的時候我饞的都流口水,不過還好,我倒是沒厚著臉皮跟孩子搶吃食,否則今兒該沒臉見人了!”
“那還不是嫂子疼我們,”宋三水媳婦兒也笑,“嫂子第二天就給家裡割了斤肉包餃子,可給我解了饞!”
林柔溫溫柔柔的笑道,“我就是不買肉,你們也不會饞月牙兒那兩口,哪個大人會跟孩子搶,可莫再說這樣的話,要不該叫彆人誤會了。”
而小梅的娘聽罷卻是羞臊的低下頭,她沒敢說,小梅上次進城拿回來包蓮子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她還罵小梅飄的不知道她娘是誰家女,舍得買四十文一斤的乾蓮子當零嘴兒,舍不得給弟弟買點紅糖喝!
她當時想拿過來給兒子煮粥吃,小梅非說是送給宋不辭的,她自然不信,但又怕強行搶過來會惹來鄰居說嘴。
轉頭她就悄悄拿了大半給兒子熬了蓮子粥喝,小梅質問她,她還理直氣壯,弟弟吃她點蓮子怎麼了!
可現在瞅著小梅和甜甜端著的托盤裡稀稀拉拉十多顆蓮子,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宋不辭聽著大家說笑這才明白過來,這些東西竟都是孩子們自己掏錢買的,怪不得瞧著每樣隻有巴掌大的點!
也不知他們是聽誰說的這些,除了準備東西,說起話來也是有模有樣、整整齊齊,顯然是私底下練習過!
宋不辭再瞅孩子們的衣著打扮,平時不上課的時候都是瘋的沒個人樣,臉上黑黢黢的汗印子、沾灰的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亂糟糟的打綹都是常有的事!
可現下一個個兒收拾的整整齊齊,小臉和手也都洗的乾乾淨淨,很明顯是刻意整理過!
他當初起了教孩子們讀書識字的念頭也不過就順手的事兒,卻沒想到孩子們會這麼有心,私底下偷偷準備了這麼多!
看著孩子們天真而誠摯的臉,宋不辭隻覺欣慰又感動,心口更是被洶湧的暖流填的滿滿當當,鼻子也不爭氣的酸澀起來。
他深吸口氣壓住淚意,溫柔的摸了摸最中間略帶懵懂的小花花的頭。
“大家都快起來吧,”他看向孩子們,溫聲道,“你們的心意我收下了,隻不過,拜師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孩子們歡歡喜喜的就要起身,但小栓子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正經的師徒是要行過正式的拜師才算,而整個拜師分為正衣冠、拜師禮、淨手淨心、開筆禮和祈福賜名五步。
衣冠他們提前整理過了,拜師禮也呈了,旁邊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水盆,最中間的托盤裡還放著朱筆。
按老族長教他們的步驟,其中拜師禮環節除了要呈拜師禮和拜孔聖人像,還要正式給先生行叩拜大禮,定下師生名分,可宋不辭卻壓根沒有提及這些的意思。
“先生,”小栓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不打算收我們為弟子嗎?”
原本已經起身的孩子們聽得小栓子的問話,當即便又“噗通”跪了回去!
黑蛋兒慌張開口,“先生,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好嗎?”
冬花也緊張的問道,“或者是我們哪裡沒有做到位?”
“先生,”月牙兒目露愧疚和擔憂,“您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
“先生……”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猜測著,一個個緊張萬分,底下的大人聞言紛紛表態。
李翠萍高聲道,“小五,可是大牛哪裡惹你生氣了?你隻管告訴嫂子,嫂子收拾他!”
“對,”虎子娘接話,“孩子們做的不好的地兒你隻管說,我們回去就收拾他們!”
其他家長也如是接話!
宋不辭連忙搖頭,“大家誤會了,他們都很好,也並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隻是若要他們正經拜我為師,不合適。”
“怎麼會不合適呢?”
大家不是很能理解!
“你把孩子們教的這樣好,能寫會讀,還會數數,再沒有比你更適合教他們的人了!”
見證過孩子們用心的宋安忍不住替孩子們說情,“小五,其實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拜師禮,隻是那天跟白聰打架的時候將桂圓給弄丟了,他們又沒有多餘的銅板再買,這才耽擱了。”
土生叔爺接話,“這事我能作證,小五,那桂圓是你昨兒去府城後,金寶他們幾個用上次白家賠給他們的銅板湊給我,托我從城裡帶回來的。”
“我不是……”
宋不辭話未說完,宋永德先開了口,“按理說孩子們跟著你讀書的那天就該拜師,但那時候家裡光景不好耽擱了,後頭也怪我們不長心,竟再沒想起來。”
宋永德看向宋不辭道,“小五,今日便先這樣,下來我挑個黃道吉日,讓大家親自領著孩子上門,再正式向你拜師。”
“永德叔。”
宋不辭搖頭,“我並不是講究這個。”
老族長聞言疑惑道,“那是?”
“族長爺爺,各位族親。”
宋不辭看著大家解釋,“非是黑蛋兒他們做錯了事,也非是他們天賦欠佳,更不是我講究儀式過程,所以才不肯收下他們。”
“首先,他們中或多或少都在某方麵有些天賦,將來未必不能走的更遠,如此他們更需要有才學有遠見的老師去因材施教,費心指點。”
“大靖雖沒有學子隻能有一個師傅的規定,但若是給他們早早定下了與我正式的師徒名分,他們日後便很難再尋到博學多才、不吝指教的師傅了。”
畢竟,若是有才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傲氣,又不是天下隻有這些孩子有天賦,他們做什麼非要和彆人搶或者共享徒弟?
普通村民或許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宋大山和宋永德等人卻是能瞬間明悟。
至於老族長,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隻是從前沒想到宋不辭對孩子們的評價或者說期望如此之高。
另外,老族長的確也有私心,人心易變,但若是定下了正式的師徒名分,哪怕宋家村其他人或者這些孩子,日後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至少有師傅的名頭壓著,他們總歸會有所顧忌,宋不辭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至於孤立無援,所以他才默許,甚至是推動了孩子們的行為。
“我與他們本就是嫡親的族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看顧於他們,教他們的時候更不會藏私,所以沒必要浪費這個名分將我們綁在一起。”
宋不辭不知老族長的用心良苦,他語重心長,“在內他們隻需將我當成普通的先生,在外我就是他們的族中長輩,這其實就是最好的。”
“嗨!”
宋大河是個聰明人,即使剛剛沒想通,現在也能咂摸出味兒來,他擺手,“小五,我家大牛不是什麼讀書的好料子,我也不指望他去靠科舉,能跟著你識字算數就成!”
李翠萍不懂那些,隻順著自己男人的話往下說,“對,咱們要求不高,所以該拜師還是拜師,禮不能少!”
“大牛黑蛋兒他們這些男孩子可以科舉入仕,月牙兒和小梅他們卻是不必。”
宋大山罕見發言,“再過兩年她們便不好多跟你接觸,可若是定下了師徒的名分,日後彆人也沒得挑理。”
孩子們小,忘性大,有了名分她們才能更好記住宋不辭的恩情。
當然,宋大山也有自己的私心,同是宋不辭的學生,月牙兒她們未必比黑蛋兒他們差。
可日後黑蛋兒他們可能功名在身、入朝為官,月牙兒她們卻或許隻能眼巴巴看著,恨所學無用,恨懷才不遇。
所以他希望宋不辭能收下她們,有了名分的牽絆,以宋不辭的心性和才智,怎麼也能帶著她們走出條路來!
眼看其他人也要跟著開口,宋不辭趕忙道,“其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宋不辭狀似靦腆的開口,“我而今不過十歲,還隻是童生,給大家啟蒙擔個夫子的名頭便罷了,若是正正經收了徒弟,人人皆知我是他們族兄,還厚顏占他們師位,其他讀書人該說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老族長皺眉,他倒是沒想到這茬!
“再者,我自身也還需老師教導,隨著他們年紀增長,我能教他們的東西就不多了,其他的還得請專業的夫子來書塾,免得白擔了名頭。”
“至於小梅和月牙兒她們,”宋不辭直言,“等書塾建起來,我也有給她們請女先生的打算。”
女子不能做官,宋不辭沒有能力也沒有野心要去掀翻現狀,所以她們的教育便不用往科舉上麵靠,讀書明理開智之餘,她們要學的就是一技之長。
他不能培養出女官,但可以試試讓她們走其它路,至少不必依附男子而活。
聽到宋不辭要請女先生,大家已經能夠欣然接受,畢竟女大夫和女學生都有了,村裡有個女先生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其實,我覺得,血緣比任何其他的牽絆都來的靠譜,”說罷,宋不辭隔空與宋大山對望,“我是個有始有終的人。”
言下之意,村裡女孩子讀書是他起的頭,不論如何他會負責到底。
宋大山聽罷不再多說,宋不辭是個有主見的人,勸不動,那便不必再勸,而且,宋不辭承諾過的事,也的確都做到了。
他垂了垂眼眸,彆人他管不了,但他的月牙兒,決計不能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先生……”
太過深奧的孩子們還不太能理解,他們隻注意到了宋不辭不收他們,孩子們頓覺天都要塌了!
一個個後悔極了折騰這一出,皆是淚眼汪汪的看著宋不辭,顯得好不可憐!
宋不辭看的好笑,他挨個兒將人拉起來,摸摸他們的頭溫聲道,“行不行拜師禮,你們不都要叫我夫子,都與我有血緣,那些虛名和流程才是最虛無的。”
“可、可是,”月牙兒吸了吸鼻子,“先生要給我們請彆的先生了……”
宋不辭看著月牙兒含笑道,“你去年穿的衣裳今年還會穿嗎?”
“穿呀~”
月牙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老實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褲腳,“短了點呢,可是夏日穿著正正涼快。”
“呃……”
宋不辭尬住,失算了!
他心虛的摸摸鼻子,然後換了個問法,“那你去年的鞋子,今年還能穿嗎?”
“那倒是不能了,”月牙兒羞澀搖頭,“腳丫長大了,穿不進去了……”
“所以啊,你們過兩年要穿大點的鞋子,因為這樣腳才會舒服,才會跑的更快。”
宋不辭轉頭看向其他孩子,“同樣的道理,過兩年你們需要學更多的東西,才能變得更厲害,更快樂,而那些,則需要彆的先生教給你們。”
月牙兒疑惑,“先生不能教給我們嗎?”
宋不辭含笑搖頭,“先生也要去穿自己的新鞋,去學自己該學的東西。”
孩子們似懂非懂……
但後來他們就懂了,也知道了,學習的確會讓他們變得更厲害,但快樂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
三日後。
恰逢良辰,開工大吉。
整個宋家村,家家戶戶都開始動工起房!
大家盤算過後發現,村裡的男人在木工作坊每日至少可得四五十個銅板,而雇人卻至多隻需要三十個銅板,如此算下來他們還倒賺十多個銅板,於是,幾乎家家戶戶都果斷選擇雇傭外村人來乾活。
恰逢秋收過去多半,許多莊戶人家正尋摸著找個活計再為年關多做些儲備,好能安穩過年,不想就遇著了這樣的好事兒,當即爭先恐後的來找。
宋家村的人也急著早早修好入住新房,畢竟推倒重建他們就隻能貓在現搭的小棚子,或者擠在未完全拆除的房子裡,委實不方便!
所以他們幾乎來者不拒,因著人多,不過小半月,村裡的新房便已經隱隱瞧著像是那麼回事兒了。
……
十月中旬,秋雨瀟瀟,涼意深深。
宋不辭因著白日村裡處處施工吵鬨,難以專注,所以近半月總是挑燈夜讀。
早上他打著哈欠去廚房倒熱水洗臉,才剛至門口便聽見裡麵笑如銀鈴,他不由揚了唇角。
“聽大娘和姐姐們這樣高興,可是有什麼大喜事?”
“小五起來啦!”
李大娘笑著起身接過他的麵盆,然後指了指灶台下麵的火,“東家瞧瞧可有什麼不同?”
宋不辭彎腰看去,火勢很旺,沒什麼特彆,就是木柴燃燒火焰發出“吼吼吼”的聲響,倒像是人在得意的大笑。
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宋滿堂當即笑彎了眉眼,“大娘說,火大笑,貴客到,咱們家要有喜事臨門了!”
宋不辭本不信這個,但聽著這樣好的意頭也忍不住笑開。
從月初開始袁家就著意給他添堵,雖然他們也沒吃什麼虧,但次數多了總歸鬨心,不由也期待起來,有個喜事讓他舒心舒心也是好的。
宋不辭含笑,“那就借大娘吉言了。”
“可不是借我吉言。”
李大娘將盛好熱水的盆子遞給宋不辭,而後雙手合十對著灶台拜了下才笑道,“這啊,是灶神爺大人給咱們家賜福呢,咱們都是沾了灶神爺的光!”
宋榮華和宋滿堂聞言也學著李大娘對著灶台拜了拜,“多謝灶神爺賜福!”
宋不辭看的好笑,但對上兩個姐姐期待的目光,也隻得順著她們的話往下說。
笑鬨過後他端了臉盆出門,誰知人才走到大門口,宋小山就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小五!”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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