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
王勝家院子,賓客散去獨留些好事的聚在院門口,王家的族長和族老們坐在院裡,王誌一家三口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哭的稀裡嘩啦、慘絕人寰!
“族長,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族長!”
“王宋氏她反了天了,勝子活著的時候她就敢拿刀砍勝子,勝子剛死她就敢打叔嬸,等再往後她就敢打您,就敢在咱們王家稱王稱霸啊!”
“族長,您可不能輕縱了她啊族長!”
……
王家族長皺眉,轉頭看向宋富貴,“勝子他媳婦兒,這事你怎麼說?”
“放他……”
宋富貴罵人的話差點兒脫口而出,好懸她給忍住了!
“族長!”
她用力擰了把自己的大腿,怎麼也擠不出眼淚的眼睛瞬間淚於雨下,宋富貴醞釀好情緒,淒厲的喊著族長的同時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
“嗚……嗚?”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低頭就看見兩隻腳落在她膝下,緊接著她就被宋不辭和宋榮華連手拉了起來,壓根沒給她發揮的餘地。
“二姐,你起來!”
宋不辭弱小卻又強勢的將宋富貴護在身後,然後握緊拳頭、睚眥欲裂的看著王家的族老們。
“我隻是病了,不是死了,”他像是隱忍和憤怒到了極點,顫抖著聲音嘶吼,“逼我姐姐下跪,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我們記憶錯亂了???
王家的族老們都懵了,不是,他們就問了句怎麼看,甚至連句重話都沒說,更不是他們讓宋富貴跪下的,怎麼就變成他們欺負人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
混在人群中的宋安義憤填膺,“我聽說宋富貴家就隻有個年幼病弱的弟弟,他們不就是仗著宋富貴娘家沒有人才欺負人的嘛!”
“可不是,”薑雲捧哏,“哪個好人家會趁著侄媳婦兒不在家就撬人門鎖的!”
聞風趕來的宋小山接話,“就是,今兒敢撬門登堂入室,明兒個就敢謀財害命!”
“是哦,那會兒說是怕侄兒沒處停屍才不得已為之,”不明真相的群眾也意識到了不對,“可是義莊和他家不是都可以停,乾啥非要撬人家的門!”
“瞧我,剛剛想著鄰裡鄰居的還幫忙做飯,還誇他們仁義,仁義個屁啊,這不純純欺負人嘛!”
“侄兒剛死他們就登堂入室,誰叫富貴兒有個經營有方的酒肆呢,誰都不是傻子!”
“他們就這麼著急,人都還沒入葬,吃相也太難看了些吧!”
“你懂什麼,當然是先下手為強,他們操辦了喪事就占了大義的名聲,但凡富貴軟弱點……”
“嘖嘖嘖……”
……
王家族長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彆人就算了,那個宋小山你不要太過分,縣城多少人都知道你是宋富貴的娘家族弟,你在那兒裝什麼路人!
“放屁!你們放屁!”
“我可憐的侄兒在水裡泡了三天,好不容易撈起來卻遲遲不能歸家,我隻是心疼侄兒,想讓他早點回家,還親手替他操辦後事,我都是為他好,我有什麼錯!”
王誌騰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宋大山和薑烈,“你、你,你們兩個,你們都是宋富貴的族人,你們就是串通好了來我王家行凶!”
“宋富貴帶著族人毆打婆家叔叔嬸嬸,我要告她,我要去縣衙告她!”
“為彆人好就能撬彆人門,大搖大擺的當家做主,那是不是為了你好我就能花你的銀子打你的兒,”宋大山麵不改色,“還有,我可不認識什麼宋富貴,我就是來瞧熱鬨的,你可不要亂說。”
薑烈抱著胳膊,隻一個眼神就嚇的王誌連連後退,他冷笑,“飯可以亂吃,親戚可不敢亂認。”
“你、你們就是,你們就是宋富貴的族人,”王誌吼的撕心裂肺,“要是不是,你們剛剛為什麼幫她攔著我!”
“我們是拉架,拉架當然要攔著才叫拉架,”薑烈的道,“不然怎麼樣,將你這個賊人推過去讓人打?”
“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
王贏也跳了起來,指著宋大山等人道,“我明明就看見你們跟宋富貴姐弟站在一起,你們當時就是一起過來的!”
“哦。”
宋大山淡淡開口,“那你現在跟她們也站在一起,你也跟她們是一夥兒的,也是她們的族人嘍?”
王贏反駁,“你們穿著素衣,不是奔喪的你們穿什麼素衣!”
薑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怎麼?大靖朝的規矩是你定的?”
王贏下意識搖頭。
“嗬!”
薑烈冷笑,“既然不是,那你管我們穿什麼衣服?陛下都不管的事,輪得到你這個醜八怪多嘴多舌!”
宋大山補充,“素衣平時也可穿,沒事多吃點豬腦吧。”
“你、你!我、我……”
王贏氣的都快翻白眼了,轉頭“噗通”跪下,“族長,您看看,您看看,他們宋氏族人簡直欺人太甚!”
“族長啊,”王誌也跟著跪下,“您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幫我們討回公道啊,族長!”
“族長,族老們……”
宋富貴見狀立馬紅著眼圈、掐著嗓子,柔弱可憐又無助的開口,“我隻以為家中進了賊人,哪裡想到會是叔叔嬸嬸,可即便是叔叔嬸嬸也沒有撬侄兒家門鎖的道理。”
“族長,您要給我個說法啊,否則我們孤兒寡母的又沒有族人撐腰,可要怎麼活啊……”
王家族老眉心直跳,你沒有族人撐腰?那我們進來時看見的那群人是誰?剛剛在人群中給你搖旗呐喊的又是誰?
他們很想說他們隻是老了,不是瞎了,可惜王誌不給他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