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灰道觀散發出一股黑灰,在空中彙合了剛與亞當談完話的黑灰,組成了更加龐大的黑灰集群,向著某條街而去。
這是一條藝術氣息濃厚之街,街道兩側都是各式各樣的畫廊,旁邊停著各種名貴的汽車,往來的人都穿著名牌服飾。
突然,街上刮起了一陣旋風,風中走出了一位穿著道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這裡被一位叫做高維俯視者掌控著,觀主不知道高維如何看待低維,反正作為三維的他對二維的印象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兩者不再一個維度,沒有一樣的規則,想更換維度,必須去適應不同維度,沒有說三維就比二維高級的說法。
以此為推論,如果高維不能適應三維,那高維隻能死翹翹。高維一定比低維強大,根本就沒這種說法。
而且,三維根本看不到二維,所謂看,那隻是意淫,你都進入不了二維,何來看一說,完全是扯淡。
達尼茲在街上走著,他來到一個畫廊門口,直接走了進去。
畫廊裡沒有人,連服務人員都不見,他倒是不著急,開始觀看每一幅畫作。
這裡的畫十分奇特,要說是塗鴉之物,可能大部分都認可,畫中往往沒有任何事物,隻有融合的色彩。
達尼茲卻看得十分仔細,看過幾幅畫之後,他好像看懂了什麼,這些畫區彆於三維視角,而是從更高維度去描述作者所感知的世界。
其中一幅畫十分特彆,左側畫麵色彩斑斕,中間偏右好像有一塊薄膜,隔離開來,右側則變得陰暗起來,就好像在描述兩個不同的世界。
還有一幅畫,像是一條管道,扭曲、盤旋著,怎麼感覺像是時間長河,但這幅畫下麵卻有段未知文字,達尼茲則明白文字所表達的含義:世界之腸。
突然,達尼茲感覺到畫廊為之一暗,他看了看四周,竟然進入畫中。
這裡像個通道,通道很長,長得根本看不到邊際,通道兩側有無數個門,他推開一扇門,門裡是一個小房間,房間裡擺滿了畫作。
令他驚奇的是,每一幅畫竟然是活的,有的畫時而閃過一個人影,有的畫中的植物在隨風擺動,但房間裡根本沒有風。
“難道說每幅畫裡麵就是一個世界?”
達尼茲眼中充滿了通古斯文,他看清楚房間的構造,都是由各種規則組成的,隻不過在他三維的眼睛中呈現出畫作,其實那些根本不是什麼畫作,而是一個個連接通道。
連接通道對觀主並不陌生,他幾次進入異界,走得就是連接通道,那是由空間與時間相互融合形成的連接。
但這些規則隻是模擬了連接通道,背後的本質卻是由畫作產生的幻覺,達尼茲不知不覺被吸入畫中。
畫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這影子突然膨脹成黑灰,讓畫看起來十分肮臟。
逐漸,畫作變得陳舊,又開始腐朽,最後畫紙完全覆蓋上一層黑色的灰,黑灰掉落在地上,形成一個人形,達尼茲又出現在畫廊之中。
“啪”的一聲,剛才那幅“世界之腸”的畫作跌落在地上,畫框與畫紙一起變成了一團灰。
“切,就這?”
他不再看畫,身體分出無數黑灰,向畫廊的所有房間湧去,終於在最裡麵的一個畫室發現了一位畫家正在作畫。
頃刻之間,畫家身旁浮現出一個人。
“這裡白天不開嗎?”達尼茲問道。
“不開,請回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請晚上過來觀看,那時候會有更精彩的表演。”畫家還專注於畫作。
“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是很明白。”
“我未必能給你解釋。”畫家搖搖頭。
“我想你應該可以解釋。
我去過二維世界,所以我知道三維世界根本無法俯視二維世界,除非有連接通道,才能進入二維世界。
在我的認知中,我在二維世界可不敢吹牛自己是高維俯視者,因為那裡很少有秩序,除了靈魂之間的相互殺戮,很難給我吹牛的機會。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能吹牛的,就是因為三維世界相對平和,給了你機會?”
畫家抬起頭,眼睛中射出精光,用質疑的口氣問道:“二維世界是恐怖的世界,一般掉入二維世界,很難逃出來,你真的去過二維世界?”
“我在三維世界找到二維世界的入口,這樣進入有個好處,就是到了一定時間,會被彈出來。”
畫家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是因為三維世界偶爾能找到進入二維世界的通道,高維就不行了,沒有直接連接二維的通道。
據我所知,一些高維生命通過某種方式直接進入二維世界,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才留下二維世界的恐怖傳說。”
“你算是幾維生物?”達尼茲好奇的問道。
“我是五維生命,據我的了解,單數的維度一般都很穩定,雙數的維度都充滿了恐怖,最恐怖的當然就是二維世界。
四維世界之所以恐怖,因為那裡無法保存生命。因為四維不穩定,隨時會發生坍塌,即便有生命出現,也會隨著坍塌毀滅。”
達尼茲臉上卻露出向往,“還有這麼好的世界,我真想去看看。”
“哈哈,難道你掌握毀滅規則?”
“介紹一下我自己,本名洪玄七,來自洞玄觀,我代表毀滅的靈寶天尊。你到底是自行離開,還是讓我毀滅你這段意識?”達尼茲認真的問道。
“你想殺了我?”
“你有什麼不能被殺的,我連底層規則文字都能腐蝕,就彆說你一個所謂的高維生命,既然你來到三維世界,就是個三維生命,你我沒有本質的區彆。”
黑灰數量如此之多,已經籠罩在這條街道上,如果有人看到,街道外麵是白天,街道內部卻像是正在接受一場黑塵暴,隻不過風沒那麼大,但黑灰的流速卻十分異常。
很多畫廊中的詭異畫作都被黑灰腐蝕,最終變成一堆黑灰,而那些正常的畫作,沒有被腐蝕,隻不過表麵上沾染了黑色灰塵。
不多時,很多人走了進一間間畫廊,做了一個大掃除,又重新更換了匾額,前綴都標注成“洞玄”,比如洞玄現代藝術畫廊,洞玄油畫展廊等等。
“你到底要乾什麼?”畫家高喊道。
“嘿嘿,我隻是嘴饞,想吃掉你這段意識,給我補補身子。”
轉眼間,畫卷被吞噬,一些廢棄的規則從他身體中掉了出來。
一陣風吹過,街上的黑灰消失不見,每個畫廊都打開了門,畫廊裡所有人員都換成了道教信徒。
夢境的上空,出現了洪玄七的臉,他張開口說話:“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都將是我的食物。”
“夢境的主人,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們再不做出抉擇,我就要慢慢吞噬掉你們的精神世界,到時候你們想複蘇都難了。”
“我這不是在恐嚇,而是我給你的警告。彆找我,你根本找不到我,我現在就是你身體裡寄生的蟲子,等我把那些外神的養料都吸光了之後,就輪到詭秘之主了。”
這是**裸的挑釁,也是逼迫克萊恩與福生玄黃天尊為最後的戰鬥做好準備。
現在,除了本主外,就屬洪玄七的勢力最大,也代表他在夢境中的實力最強。
其實,觀主並不關心詭秘之主能不能複活,他隻想著薅羊毛,先把外神乾掉,吸收一波,再薅克萊恩羊毛,同化夢境中的生命,讓本主產生威脅。
但他畢竟實力不如神強大,就彆說比舊日了。
觀主是薅一把羊毛就趕快溜,萬一等詭秘之主複活,無論是誰,都會要他的小命。
對於舊日,他很難逃走,也躲不了,不先逃,難道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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