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霍金很早就出門了,他走向中心區,那裡屬於特裡爾的行政區,有各種部門,甚至有一座皇帝的行宮,專門用來處理政務。
中心區第十三區,屬於比較偏僻的街區,這裡大都是低矮的建築,有些建築因年老失修,變得岌岌可危,感覺馬上就會塌掉。
十三區,魏瑪街,魏瑪源自因蒂斯國著名的間諜,他曾在多次戰爭中獲取重要的情報,為了紀念他才有了這個街名。
魏瑪街號,一個普通的隻有兩層的臨街建築,卻是官方的情報中心,這裡不僅監視著國外,還監視著國內的一舉一動。
洪霍金推開沉重的大門,走了進去,看門人看了他一眼,就端著咖啡繼續看報紙,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屬於熟悉麵孔。
走上二樓,辦公區很多人還沒來上班,隻有幾個辦公室開著門,裡麵傳出來早餐的味道。
走到0室,洪霍金敲了敲開著的門,裡麵傳來一聲:“請進。”
他走進辦公室,看到老同學比格拉斯正看著報紙,喝著咖啡。
他們曾一起進入官方開辦的職業學校,同時加入了黑夜教會,不同的是洪霍金被分配去做臥底,而比格拉斯成為紅手套,幾年之後,他又從紅手套調入情報部門,專門負責特裡爾城區的情報工作。
這位老同學對洪霍金照顧有加,就是從他的嘴裡得知了很多秘聞,其中就包括他們班的另一位同學威廉蒂莫一直在坑害他。
威廉蒂莫畢業之後就跟洪霍金一起分配到情報部門,其實兩人沒什麼交集,據比格拉斯說,威廉蒂莫是索菲亞未婚夫。
索菲亞曾是洪霍金的女友,為了他工作的事情找威廉蒂莫幫忙,沒想到他們卻走到了一起,但威廉蒂莫疑心很重,總覺得索菲亞與洪霍金舊情未了,經常家暴她。
洪霍金還記得他與索薇婭最後一次見麵,臉上都能看到傷痕,索菲亞向他保證,一定能把他調離臥底的隊伍。
沒過幾天,他就聽到索菲亞死亡的消息,官方公布是自然死亡,但據比格拉斯說,索菲亞是被威廉蒂莫活活打死,然後花錢買通了一些人,又偽造了她自然死亡的假象。
索菲亞死亡的原因就是苦苦哀求威廉蒂莫,讓他把洪霍金調出臥底隊伍,給他一個體麵的工作,這算是她的心願。
後來,洪霍金才發現,比格拉斯與威廉蒂莫不對付,比格拉斯想借助洪霍金的手除掉威廉蒂莫,才把這些消息告訴他。
威廉蒂莫因索菲亞的事情,對洪霍金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機會處理掉他,所以才找上層給他安排了許多艱難的臥底工作,甚至不惜散播謠言,讓極光會注意到他。
洪霍金走進屋,臉上很平靜,“我辭職?”
比格拉斯放下報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怎麼了?難道你下定決心想做掉他?”
比格拉斯給洪霍金提供了不少幫助,才讓他通過非正常途徑晉升到序列夢魘,而不是官方記載的序列收屍人。
“不,我隻想離開這個肮臟的地方,換一種生活。”
聽到這句話,比格拉斯站起身,先關上房門,轉身惡狠狠的說道:“你想換一種生活?你怎麼換,如果不是官方保護,你早就被極光會那幫瘋子給殺了,還是說你能逃避威廉蒂莫的追殺?”
洪霍金一臉無所謂,“大不了我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個國家,改頭換麵。”
“你想離開?”比格拉斯嗬斥道:“那我的前期投資呢?你說過你要做的事情,現在可沒有做,你覺得你能離開嗎?”
“我已經不是永眠者途徑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什麼?你吃的魔藥都去哪裡了?不對啊,我見證了你成為夢魘,除非神,不然你怎麼可能不是永眠者途徑?”比格拉斯臉色變得凶狠,“你死了,也要把序列收屍人,序列掘墓人與序列夢魘的魔藥吐出來。”
洪霍金把手一伸,“你自己查一查,看看我還是不是職業者。”
比格拉斯抓住洪霍金的手腕,臉色變了又變,他沒發現永眠者途徑,更沒有發現其它途徑,洪霍金就是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類。
“你的那些魔藥都去哪裡了?你賣給了魔鬼?”
洪霍金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對,我把魔藥賣給了魔鬼。”
“胡扯,你趕緊把那些魔藥找回來,我或許會饒你一命,不然,你知道情報部門對付普通人的手段,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我想看看我的檔案?”洪霍金轉移話題。
“我為什麼要給你看,自從我上任,我們就是單線聯係,彆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的意思,隻有你死了,彆人就不知道我的身份了?”
“怎麼?你還想讓我死嗎?”
“那倒沒有,說好了,我找回那些魔藥,你把我們檔案全部銷毀。”
比格拉斯眼珠一轉,臉上露出笑容,“成交,但你一定記得全部帶回來呦。”
“那好吧,你先送我出去。”
“為什麼?”
“我要留作證據。”
“證據?哈哈,好,我送你出去。”
兩人走出辦公室,他們同時看到威廉蒂莫在辦公室裡,但誰都沒說話,等洪霍金走出小樓,比格拉斯才陰沉著臉走回辦公室。
洪霍金繞了幾圈,發現沒有人注意,找了個角落,發動黑灰化,身體變成了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他隻有五分鐘的時間,必須加快速度。
黑灰化之後,他完全不用走路,而是呈現出一種流動的狀態,按照剛才留下來的黑灰,順著路線流進二層小樓,出現在威廉蒂莫辦公室前。
流進辦公室,看見這個家夥正在看報紙,洪霍金撲了上去,他發現自己直接穿過威廉蒂莫的身體,直接觸摸到靈魂之上。
他用手一抓,竟然把靈魂從威廉蒂莫的身體裡摘了出來。
威廉蒂莫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報紙,身體保持原樣,卻沒有了呼吸,逐漸他身上的魔藥慢慢析出。
洪霍金拿著威廉蒂莫的靈魂,快速流出情報部門,消失在街道上。
五分鐘之後,他出現在一個沒人的街角,還能感覺到手上黑灰束縛著一個靈魂,他打了輛馬車,直奔公墓而去。
一個小時後,洪霍金拿著威廉蒂莫的靈魂來到了索菲亞的墳墓旁,這個靈魂已經完全黑灰化,這可不是黑灰守護靈魂,而是被腐蝕的隻剩下黑灰了,留下的隻有男人無聲的哭泣。
當比格拉斯在辦公室聽說威廉蒂莫無緣無故死亡,心裡彆提多高興了,原本計劃讓洪霍金殺死威廉蒂莫,再放出消息,讓極光會追殺洪霍金,洪霍金必然找他來幫忙,他再趁機殺死洪霍金,這樣就可以得到序列到序列的魔藥。
至於洪霍金的檔案,在他設計這場暗殺的時候,就已經被銷毀了。
但比格拉斯怎麼也想不到洪霍金會有那種變化,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證實威廉蒂莫會不會出現在辦公室,至於什麼不在場證明之類根本就沒關係,這種殺人手法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
第二天,比格拉斯哼著小曲來上班,他剛參加完威廉蒂莫的葬禮,心情愉悅,坐下來拿起報紙,剛要看,就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好像還掀起一點點灰塵。
隨後,他僵直了身體,靈魂被奪走,不大一會就析出了魔藥,這驚動了辦公區的所有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權威部門現場勘驗,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誰會在意灰塵呢?
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兩人感染上未知病毒,導致情報部門搬走,這裡徹底成為一座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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