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學，之前是我問你，現在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問我，隻要我能回答的，都會回答你。”陳淩嶽此時的臉上掛著濃鬱的笑意，心裡滿意至極。原本隻是以為會遇到一個比較有天賦的苗子，結果這一番聊天下來，陳淩嶽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評價，王東來絕對是一個核心人才。這讓陳淩嶽想到了菊花廠的一個姓李的傳奇人物。雖然從理智上來看這有些不可能，但是陳淩嶽卻在心底已經確認了這一點。隻要王東來後麵的時間，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絕對不會弱於那人。甚至於，陳淩嶽都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開啟視頻和錄音，把兩人的聊天錄下來。要是錄下來，帶回去給任總看的話，絕對能讓任總給出更多更大的待遇。出於這樣的心理，陳淩嶽對於王東來的態度越發地和善起來。而聽到陳淩嶽的話，王東來一時間也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想要問的東西太多，又都不成體係，並且重要的東西陳淩嶽又不會說，所以問了也是白問。“我沒有什麼想問的。”想了想，王東來還是沒有問問題。“嗯，那王同學對於我們公司提出的合作建議，覺得如何？”“如果接受的話，在王同學就讀期間，我們公司願意每月提供三千元的生活費補貼，以及王同學在深造的時候，我們公司也會進行資源投入，支持王同學的深造。”“畢業之後，直接進入我們公司，至於年薪則是根據那時的人才引進政策製定，最低不下三十萬，不知道王同學意下如何？”說完之後，陳淩嶽原本就應該等著王東來做出決定。但是，處於對王東來的欣賞，也生怕會被拒絕，所以陳淩嶽又接著說道：“如果王同學覺得太早的話，也可以慢慢考慮，我們加個聯係方式，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找我。”“我們公司也有不少的項目，王同學如果感興趣的話，也能參與進來，隻要做好保密工作，都沒有問題的。並且，我們公司對於人才的待遇，絕對是沒有半點打折的，隻要做出貢獻，給出的獎勵絕對不會讓王同學失望。”“如果王同學寫出一套厲害的程序算法，我們公司也是可以買下來的，價格絕對讓王同學滿意。”說完之後，陳淩嶽便等著王東來的回答。韓華坐在一邊，沒有說話，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貴公司的誠意我看到了，其實之前微軟的人也給我打了電話，隻是態度很高傲，我拒絕了。”“對於貴公司的看重，我很感激，不過我選擇拒絕！”王東來的回答出乎了陳淩嶽和韓華的意料，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陳淩嶽急忙出聲問道。韓華也有些好奇，畢業前一個月三千的生活費，畢業之後最低三十萬的年薪，拿出去絕對是高薪了，哪怕是在唐都交大，這個待遇也隻有少部分能夠做到，一畢業就能有這個待遇的更是鳳毛麟角。“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我想要的，貴公司給不了。”不等陳淩嶽說話，王東來便又接著說道：“這一套程序算法寫出來的話，它的市場價值在不同的人眼裡，價值是不一樣的，有的憑借這套算法可以將公司估值過億，有的則是可以直接憑此算法成為一個百億互聯網公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杭城的人沒有聯係我，但是我知道他們以後肯定會後悔的。”“知識是無價的，但是這套算法我卻知道它的真正價值，而貴公司也給不了我應該得到的待遇。”王東來的神情很平靜，說的話卻像是一把快刀，直接剖開了層層語言的包裹下的真實。是的！這套算法是王東來根據字節的推薦流算法寫出來的，甚至是優化了一點。而字節的現在的估值超過了兩個億。隨著時間的流逝，短短的幾年時間，字節就憑借這套算法，開發出數個國民軟件，把估值推到了千億美元。這麼一算，這套算法說是價值過億，絕對沒有半點問題。可是，哪怕是他們知道這一點，也不會開出這個價錢。程序算法，找程序員開發就行了，程序員才幾個錢？人肉乾電池，經用又好用，三十五歲不好用了直接換新的。哪怕是菊花廠，給錢大方的同時，也避免不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員工為公司創造了300元的價值，公司在發給員工100元之外，這100元是員工的勞動價值，200元則是剩餘價值，也就是公司的利潤。這在書本裡麵，叫做剩餘價值，早就被馬克思說的很清楚了。有的公司分配的稍微公平一點，給員工的勞動價值高一點，剩餘價值少一點，但也有的公司會比較心狠。996、007的的福報都是榨取剩餘價值的手段。王東來重生一回，自然不會再去被人這麼壓榨，享受這樣的福報。辦公室裡，靜謐無聲。陳淩嶽和韓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聽明白王東來的意思之後，不由地麵帶一絲苦笑。“王同學，你這個想法確實是有些……”陳淩嶽大感棘手，不怕技術的天才，就怕天才還懂市場。開發出一套價值極大的程序算法出來，程序員最多就是年終獎多幾十個月的工資而已，相比較於程序算法的真正價值，九牛一毛。其中平台、推廣、運營等的作用也很大，但是卻依然無法抹除程序算法的價值。就如同一些頂尖的程序員一樣，他們寫出來的程序有多大的價值，他們心知肚明，老板就絕對不能用一個程序員的價值來衡量。股份、高額分紅，這才是應該給的東西。現在，陳淩嶽覺得自己也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韓華也聽明白了，不過一邊是自己的學生，一邊是和學校合作的大公司，他自然明白自己該幫那一邊，便站起來，對著兩人說道：“淩嶽，你也好久沒有過來了，正好是飯點，我們吃點東西聊一聊。王東來呢，你就先回去，楊教授應該給你說了全國數學建模大賽的事情，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漲漲見識也好，你後麵還有機會，不用急在一時。”“嗯，那我就先走了。”王東來臨走之前，還是和陳淩嶽交換了聯係方式，這才離開。等到王東來離開之後，陳淩嶽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和韓華聊了起來。“不得不說，你這個學生確實妖孽。那一份論文我看了，對程序算法的了解極為透徹，一些數據更是精確無比，我甚至都懷疑他有一家大廠的數據樣本。”韓華自得地笑了笑，王東來取得的成績越大，他這個班主任自然也跟著長臉，說道：“他才大一，不用急在一時，你們完全可以等他兩年，年輕人嘛，又是在學校，真要是覺得他的能力出眾，你們公司又不是等不起。到時候畢業後，拿著百萬年薪待遇上門，又是一段佳話。”陳淩嶽卻沒有這麼樂觀，剛才王東來的表現他看在眼裡。根本就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他的眼裡有著一股野心，以及少年應有的桀驁之意。收拾心情，陳淩嶽歎氣道：“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