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辦公室裡麵，當韓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王東來就知道他是認可了這篇論文的質量。
“導師，這篇論文確實是我親自寫的，英文版還是我昨晚才翻譯過來的。”
王東來神情自信，無比認真地對韓華說道。
“不好意思，這篇論文的質量很高，我隻是有些不相信會是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寫出來。”
韓華略有一絲歉意地對王東來說完之後，便打開了瀏覽器中的查重網站，開始查重起來。
他其實並不怎麼相信這會是一個新生能夠寫出來的論文。
條理清晰，邏輯嚴謹，數據明確，行文簡潔。
哪怕是大四學生寫出這樣的論文，想要寫出這樣一篇論文來，也需要天分和足夠多的汗水，才能打磨到這個程度。
而王東來呢？
不過是一個才入學的大一新生，除去軍訓的兩個周，真正學習的時間也不過一個多星期而已。
滿打滿算，在唐都交大上的課，超不過五十節。
結果就是這樣的新生，就能寫出這樣的論文，韓華第一反應就是要麼抄襲剽竊，要麼就是請人代筆。
心裡閃過種種猜測，查重網站的結果也出來了。
重複率07%。
這個結果出來，起碼證實了這篇論文並沒有剽竊抄襲，韓華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接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請人代筆。
“王東來，我認真問你，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篇論文真的是你一個人寫的嗎？沒有人給你提供過大綱，或者是一些必要的幫助嗎？”
韓華看著王東來，原本想要問的直接點，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委婉了兩分。
王東來如何聽不出來韓華的話中之意。
看到韓華一臉認真嚴肅地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
王東來笑了，充滿自信，神采飛揚。
“確實是我一個人寫的，就在圖書館寫出來的，英文版是回到宿舍之後才翻譯的。”
“嗯，既然是你寫的論文，那我便問問你論文裡麵的內容，你應該沒有問題吧？”韓華再次問道。
要是一般的學生，韓華早就不管了，但是王東來卻是‘錢學森實驗班’的學生，學校對於這個實驗班裡的學生極為看重，調撥不少的資源，就是為了培養這些學生。
韓華也希望王東來是真正的天才，心裡也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所以就想到了這麼一個辦法。
如果這篇論文真的是王東來寫出來的話，那麼王東來肯定對於論文裡麵的內容了若指掌。
相反，如果他對於自己提出來的問題，都無法回答，那就證明王東來的論文有問題，根本不是出自他手。
“導師，您請問。”
王東來並不覺得韓華這麼做，是看不上自己，或者是對自己有意見。
設身處地想想，王東來完全能夠理解韓華的行為。
一個剛上大學幾天的新生，就說自己要發表論文，還拿出了專業性這麼強的論文，不是什麼學術垃圾，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
“好，你在論文提到的對稱加密算法ae和非對稱加密算法ra，你詳細講一講，可以嗎？”韓華雖然是數學係的教授，可是對於計算機也有不淺的了解，所以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王東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口便解釋了起來。
“ae是&nbp;advaned&nbp;enryptin&nbp;tandard的縮寫，是最常見的對稱加密算法。ae在密碼學中又稱&nbp;rijndae加密法，是白頭鷹聯邦政府采用的一種區塊加密標準。
“它的加密公式為&nbp;=e(，p)，其中為密鑰，p為明文，為密文。
“加密過程是首先對明文進行分組，每組的長度都是&nbp;128位，然後一組一組地加密，直到所有明文都已加密。密鑰的長度可以是&nbp;128、192或&nbp;256位。
“在加密函數&nbp;e中，會執行一個輪函數，除最後一次執行不同外，前麵幾輪的執行是相同的。以&nbp;ae-128為例，推薦加密輪數為&nbp;10輪，即前&nbp;9輪執行的操作相同，第&nbp;10輪執行的操作與前麵不同。不同的密鑰長度推薦的加密輪數是不一樣的……
“加密時明文按照&nbp;128位為單位進行分組，每組包含&nbp;16個字節，按照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順序排列成一個&nbp;4x&nbp;4的矩陣，稱為明文矩陣。ae的加密過程在一個大小同樣為&nbp;4x&nbp;4的矩陣中進行，稱為狀態矩陣，狀態矩陣的初始值為明文矩陣的值。每一輪加密結束後，狀態矩陣的值變化一次。輪函數執行結束後，狀態矩陣的值即為密文的值，從狀態矩陣得到密文矩陣，依次提取密文矩陣的值得到&nbp;128位的密文。
“以&nbp;128位密鑰為例，密鑰長度為&nbp;16個字節，也用&nbp;4x&nbp;4的矩陣表示，順序也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ae通過密鑰編排函數把密鑰矩陣擴展成一個包含&nbp;44個字的密鑰序列，其中的前&nbp;4個字為原始密鑰用於初始加密，後麵的&nbp;40個字用於&nbp;10輪加密，每輪使用其中的&nbp;4個字。密鑰遞歸產生規則如下
“如果&nbp;i不是&nbp;4的倍數，那麼由等式&nbp;[i]=&nbp;[i-4]⊕&nbp;[i-1]確定；
“如果&nbp;i是&nbp;4的倍數，那麼由等式&nbp;[i]=&nbp;[i-4]⊕&nbp;t([i-1])確定；
“加密的第&nbp;1輪到第&nbp;9輪的輪函數一樣，包括&nbp;4個操作字節代換、行位移、列混合和輪密鑰加。最後一輪迭代不執行列混合。另外，在第一輪迭代之前，先將明文和原始密鑰進行一次異或加密操作。
“解密過程仍為&nbp;10輪，每一輪的操作是加密操作的逆操作。由於&nbp;ae的&nbp;4個輪操作都是可逆的，因此，解密操作的一輪就是順序執行逆行移位、逆字節代換、輪密鑰加和逆列混合。同加密操作類似，最後一輪不執行逆列混合，在第&nbp;1輪解密之前，要執行&nbp;1次密鑰加操作。
ae加密的輪函數操作包括字節代換&nbp;ubbyte、行位移&nbp;hiftr、列混合&nbp;ixun、輪密鑰加&nbp;addrundey等等，每一個的步驟都是緊密相連。”
“……”
“至於非對稱加密算法ra，則是1977年三位數學家&nbp;rivet、hair和&nbp;adean設計了一種算法，可以實現非對稱加密，使用非對稱加密算法需要生成公鑰和私鑰，使用公鑰加密，使用私鑰解密。”
“……”
王東來說的滔滔不絕，簡單清楚又明了，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了解這些內容。
韓華在心裡其實也逐漸相信起這篇論文是王東來自己寫出來的，不過還是挑了幾個問題問了起來，“什麼是互質關係？”
這個問題很簡單，隻要看過書都能知道，但是根據課程，王東來還沒有學過。
“質數(prie&nbp;nuber)又稱素數，有無限個。一個大於&nbp;1的自然數，除了&nbp;1和它本身外，不能被其他自然數整除，換句話說就是該數除了&nbp;1和它本身以外不再有其他的因數；否則稱為合數，如果兩個正整數，除了&nbp;1以外，沒有其他公因子，我們就稱這兩個數是互質關係。互質關係不要求兩個數都是質數，合數也可以和一個質數構成互質關係。”
王東來迅速地回答出來。
韓華緊接著問道“那你再說說歐拉函數。”
“歐拉函數是指對正整數&nbp;n，歐拉函數是小於&nbp;n的正整數中與&nbp;n互質的數的數目，用φ(n)表示。”
“例如φ(8)=&nbp;4，因為&nbp;1&nbp;3&nbp;5&nbp;7均和&nbp;8互質。”
“若&nbp;n是質數&nbp;p的&nbp;次冪，除了&nbp;p的倍數外，其他數都跟&nbp;n互質，則數學公式為……”
“若&nbp;，n互質，則數學公式為……”
“當&nbp;n為奇數時，則數學公式為……”
“當&nbp;n為質數時，則數學公式為……”
對答如流，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其流利程度在韓華看來，已經不弱於一些大三學生了。
在辦公室裡麵的三位學長，這個時候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地聽著王東來和鵝韓華的一問一答。
“模反元素。”
“如果兩個正整數&nbp;a和&nbp;n互質，那麼一定可以找到整數&nbp;b，使得&nbp;ab&nbp;-&nbp;1被&nbp;n整除，或者說&nbp;ab被&nbp;n除的餘數是&nbp;1。這時，b就叫做&nbp;a的‘模反元素’。”
“比如3和&nbp;11互質，那麼&nbp;3的模反元素就是&nbp;4，因為(3x&nbp;4)-&nbp;1可以被&nbp;11整除。顯然，模反元素不止一個，4加減&nbp;11的整數倍都是&nbp;3的模反元素{…，-18，-7，&nbp;4，&nbp;15，&nbp;26，…}，即如果&nbp;b是&nbp;a的模反元素，則&nbp;b&nbp;+&nbp;&nbp;n都是&nbp;a的模反元素。”
“那歐拉定理呢？”
“歐拉定理是一個關於同餘的性質。歐拉定理表明，若&nbp;n，a為正整數，且&nbp;n，a互質，則有a^φ(n)≡&nbp;1&nbp;(d&nbp;n)。”
“假設正整數&nbp;a與質數&nbp;p互質，因為φ(p)=&nbp;p-1，則歐拉定理可以寫成a^(p-1)≡&nbp;1&nbp;(d&nbp;p)。”
等王東來說完之後，韓華下意識地鼓起掌來。
“好好好，我確實沒想到你會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先前，你的論文質量很高，我以為不是你寫的，所以才這麼問你，想看看你究竟懂不懂，倒是沒想到你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你的論文沒有問題，論證的過程也很完美，隻不過就是有些排版上的小問題以及引用文獻時的錯誤，這些都是小問題，稍微改一下就是了。”
“隻不過，你知道你這篇論文真正的價值嗎？”
韓華說完之後，便靜靜地看著王東來，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