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買內心複雜道:“陛下的想法真奇特。”
張辟疆想了想道:“陛下這幾十年想要拉著大漢進入大同世界,這其中的壓力和辛勞是可想而知的,可能在陛下的心中天子之位真是在為天下人做牛馬,所以陛下才會想早點退位,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辟疆說的有理。”徐愛民一想到自己父親做個皇帝戰戰兢兢,日常的生活待遇和大漢的普通百姓差不多。
但自己的父親隻要隨便指點一個行業,都能創造幾十乃至上百億的財富,可能對父親來說,大漢天子這層身份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英雄笑道:“大家何必難過,陛下退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是好事情,而後太子即位,我們兄弟也可以大展抱負。”
說到這裡英雄可惜道:“英國在南方,我不能跟著你們在長安城打拚了。”
英雄也想待在長安城,跟著徐愛民他們一起打天下,隻可惜他有自己的諸侯國要管理。
聽到英雄這話徐愛民內心也是有一份激動,他成為皇長子三十多年,成為太子也有5年時間,說他不想成為漢帝統治大漢是假的,當然他內心當中還是有一股惶恐在其中,他父親已經把大漢帶到前所未有的盛世當中,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份巨大的壓力,守成之君不好當。
大漢曆35年6月6日,長安城,墨子學院。
這天徐愛民帶著張辟疆來到墨子學院。
張辟疆有些奇怪道:“殿下您帶某來此做什麼?”
徐愛民道:“父親要見你。”
張辟疆了然道:“陛下又在給學子上課?”
徐愛民點頭道:“父親從半年前就開始進入退休狀態了,來到學院上課和去實驗室比去朝堂的次數多多了。”
從進入大漢曆35年後,徐凡的心態越來越像是後世要退休的人員了,朝廷主要的政務交給酈商來處理,有一些必須是他來處理的則交給了徐愛民,美其名曰讓他提前積累經驗,還有一些慰問老將,祭祀天地等禮儀性質的活動,都是由徐愛民去做的。
徐凡則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像在實驗室當中設計電報係統,電報還沒有弄出來,反而是發電機,電燈,電池等一係列研究成果出現,不過實驗性質的有線電報已經有成品,現在正在不斷改進。
有專門的研究員研究之後,徐凡才發現自己弄了一個大笑話,他自己搞的那個二極管,其實有線電報根本不需要那玩意。
大漢的實驗員根據徐凡說的二進製原理,隻要電信號短接觸和長接觸就行了,那個所謂的二級管根本不需要。
當樣品給了徐凡之後,他才尷尬的發現,自己指導實驗的過程是錯的,有線電報隻要簡單的電力學知識。
好在原理是對的,大漢本土的科研人員根據原理把有線電報給摸索出來了,現在第一條實驗性的電報已經開始在建設,就是聯通長安到藍田縣的電報,總共有33裡從實驗結果來看,已經能接收到信號,現在大漢朝廷正在編撰屬於自己的摩斯電碼。
有這個事例之後,徐凡知道大漢的科研人才對世界的探索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了,他再胡亂提意見就是外行領導內行了,所以他乾脆放手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比起電報,徐凡更加喜歡去機械計算機的實驗室當中,這也算是一個大坑了,隨著大漢經濟人口的發展,需要計算統計的數據越來越多,尤其是大漢還有上計府衙要統計整個大漢各個行業的書籍,算盤已經難以滿足大漢社會發展的需求了,以至於每年上計統計數據的時候,就是數學院學子們哀鳴的時候,數據太多了,他們根本算不完。不過能從數學學院畢業的學子,在這樣的磨練下都成為了一個優秀的賬房。
而早在十幾年前,一個叫巴貝奇的學子,他對這沒完沒了計算的數據感到厭煩了,萌生出要製作一種比算盤還要強大的籌算工具,他動手能力不差,用了半年十年,真弄出了一台能計算三位數的機械計算機。
這玩意讓當時的上計令張蒼大喜過望,就讓巴貝奇研究計算力更加強大的差分機,為此還給了他30萬的實驗經費,但連巴貝奇都萬萬沒想到,更加強大的機械計算機,製作起來要比想象中困難得多,大漢的機械製造水平拖了後腿,滿足不了機械計算機的精密要求,巴貝奇為了製造計算機跑遍整個大漢的機械廠也沒找到多少能用的零件。
三十萬錢很快被花光了不說,後勤張蒼又分彆打了30萬錢和40萬錢,但他看到的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這讓張蒼失望了,上計雖然是一個重權官署,但他也不能看把經費投入到無底洞當中。
後麵巴貝奇經曆了三次科技博覽會,先後蒙了三批投資人幾百萬錢,但他想象當中的機械計算機依舊沒有設計出來,倒是設計出一台他不滿意的作品,能支持6位數的運算,後麵被徐凡製造這事情之後,他開始支持機械計算機的研製,每年投入了上千萬錢。這才讓巴貝奇如魚得水,現在他設計的蒸汽計算機已經有半個房子那麼大了,因為太重,動力隻能用蒸汽驅動,但這台大型機械計算機,一次可以計算30個,7位以上的數據,算是在電子計算機之前,最先進的計算機了。當然價格也是極其高昂。因為需要用的零件精度極高。打磨都是用大漢的大匠來做,每個零件的價格都是極其高,組合起來就是一台價格達到千萬的機械計算機。
當然除了去實驗室,徐凡去各大學府的次數更多,他開始回憶自己在後世學的東西,結合自己這些年的實踐經驗,儘量把自己理解的政治經濟學,唯物主義哲學當中的內容教導給大漢的學子們。徐凡本就不是什麼學霸,更不要說都過了這麼多年,他大致知道一些經濟學和政治哲學的原理,然後通過自己多年的實踐寫出來的,也算是讓後世子孫能少走彎路。
跟著徐愛民身後的劉長道:“天子的課末將也聽過,隻可惜講的太深奧了,末將沒有聽懂。”
在大漢成為天子門生還真沒有什麼門檻,張辟疆好奇問道:“天子和你們講什麼了?”
劉長回憶半天道:“好像是市場經濟的優勢和缺陷,但具體的內容記不清了,隻記得天子好像說過什麼有形的手,無形的手之類的。”
徐愛民沒好氣道:“市場規律就叫無形的手,朝廷調控市場這叫有形的手,你不能出了學府就把學的東西忘了,你總不能一輩子當一個親衛,學習不好如何能施展自己的抱負。”
徐愛民對自己這批舍人和親衛都寄予厚望,他為天子之後,肯定是要重用這些親信的,但重要的前提是這些人要有足夠的才能,要不然的話,即便是他能提拔上去,這些人也坐不穩位置。
劉長道:“殿下,我想要當將軍,不是想要當太守,學這些做什麼。”
他鼓起自己的手臂道:“末將每天都鍛煉一個時辰,末將敢保證即便是項羽複生,末將也可以戰而勝之。”
徐愛民頭疼道:“真是一個莽夫!”
倒是張辟疆笑道:“現在要打仗誰還用冷兵器,都是火炮,迫擊炮轟炸,火槍對射,火炮才是現在的戰爭之王,一個優秀的火炮手就是以前冷兵器時代的猛將,而想要火炮打的準,要精通數學,要背參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