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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他們從賽裡斯手中購買的貨物,普遍都賺取了三倍以上的利潤,可以說個個賺的盆滿缽滿。
更重要的是和刹帝利婆羅門標準不一樣,婆羅門說是賽裡斯人是天魔化身,刹帝利說他們是地獄的魔鬼,但在吠舍商賈階層,賽裡斯人講誠信守規矩,和那些貪婪的婆羅門刹帝利相比,簡直就是道德的標杆。
他們的商隊隻要去了賽裡斯人的地盤,不用擔心攔路打劫之事,也不用擔心地方上的豪強,肆意欺壓他們,吞並他們的貨物。
更重要的是賽裡斯人智慧無比,他們弄了一個貨物交易所,賽裡斯人需要什麼貨物,他們標注的清清楚楚,他們能購買什麼貨物?價格是多少?也標注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公開透明,既能讓他們放心購買貨物,不用擔心購買到假貨劣質貨,又能貨比三家,以最低廉的價格購買到自己想要的商品。
耽摩粟底城婆羅門不敢對他們輕舉妄動,刹帝利被剿滅一空,賽裡斯人的城主開明仁慈,當地的稅收低,沒有官員壓榨他們,向他們收受賄賂,沒有剝削他們的階級,也保護他們的財產人身安全。對天竺吠舍商賈階級來說就是經商的聖地。
這其中有一件事情最引起吠舍商賈階級的轟動,有一支商隊在耽摩粟底城購買大量的食鹽,結果剛出了耽摩粟底城的範圍,就遇到了強盜打劫,那個商人僥幸逃回了耽摩粟底城。
本來這種事情在天竺非常常見,商賈隻能自認倒黴,要是那商人沒有其他的財產必定敗亡。
但仁慈的張永城主知道此事之後勃然大怒,派遣了500士兵,剿滅了這股囂張的強盜,奪回了商人的貨物,救回了那些被抓的夥計,並且把那些被強盜搶走的商品貨物全部還給了那個商人。
這件事情在吠舍階級引起的轟動是巨大的,因為天竺的刹帝利階層,除了收稅不會做其他任何事情,也不會保護他們的利益,更不可能在剿滅盜賊之後把貨物還給他們,這種事情在天竺還生。
此事發生之後,張永在天竺吠舍商賈階級的名聲大震,甚至有不少小商家,雕了一個木像,掛在自己商隊的車上,最開始隻是求一個心理的安慰作用。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還真起作用,一般有這樣木像的車隊,不但天竺的強盜不敢招惹,甚至連其他城市的刹帝利貴族也不敢招惹他。
因為天竺各階層都弄不清楚賽裡斯人的行為準則,天竺人看上去極其重要的事情,賽裡斯人卻肆無忌憚的破壞。在他們看來稀疏平常的事情,卻總是意外的觸怒了那這些賽裡斯人,偏偏這些賽裡斯人又那麼能打,稍不留神就會引起這些賽裡斯人的降維打擊。本著惹不起還躲不起的原則,天竺的各階級一般不會主動招惹和賽裡斯人有關係的人。
但這反而進一步推高了張永的威望,天竺商賈把他當做守護神來崇拜,在天竺這塊土地上是第1次出現能保護他們利益的人。
而這導致另一個好處就是大量的天竺商賈搬家來到耽摩粟底城,最低也要在這裡建一個分商社,和張永又在耽摩粟底城,大力發展五小工業,這些商家和這些手工業區相輔相成,進一步推升耽摩粟底城的繁榮。
所以當胡亥他們再次把大漢的貨物掛在貨物交易所,天竺的商家瘋狂的購買這些貨物,不到一個月時間,胡亥他們帶來的貨物就賣出了三分之一,其中絲綢更是賣出了一大半,剩下的絲綢不是天竺的商賈不想要,主要是他們實在是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購買這些絲綢了,他們隻能先想辦法籌集資金,再到貨物交易所來購買貨物。
一時間每天都有商隊進入安西城,裝滿貨物之後又快速離開,因為所有人知道時間就是金錢。
安西城的海麵上,也彙聚了大量的小型貨船購買貨物,一時間整個安西城商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整個天竺的財富都在快速流向這座城市,但即便是這樣,胡亥的人依舊不滿足。
安西城,城主府。
胡亥臉色凝重大聲道“這樣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太原始,太緩慢了,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時間,我們賣出的貨物大概價值8億錢左右,還有一大半的貨物沒有清空。”
而後胡亥拿出一張表格,上麵記載的是他們每日銷售出去的貨物統計數據,其中他們在天竺的第1天是最多的,他們的貨物剛進入倉庫,就賣出了5,000萬的貨物,但後麵卻是直線下降,表格最後一天隻有300萬錢。
胡亥道“不是那些商家不願意購買貨物,而是他們的流動資金已經被掏乾了,他們想要購買貨物都有心無力,隻能等前麵的貨物賣光之後,籌集資金再來購買貨物,或者是拿著我們需要的香料,寶石等貨物來交易,這樣的效率太慢了,按照某的計算,餘下的貨物最起碼要等上三四個月才能銷售光。”
其它天竺商社的東家也是眉頭緊皺,貨物運轉的速度太慢,這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收入,本來一年可以跑兩趟的海貿,但現在他們大部分時間待在天竺,等待貨物銷售,隻能跑一趟,這就相當於他們少了一倍的利潤。
“你有什麼辦法?”季宇問道。
“這些天竺人需要有錢莊的支持,這要是在我大漢,這些天竺商家隻要把貨物掛在貨物交易所,就可以去籌集下一批貨物,隻要貨物賣出去,錢款就會打到他們的賬號,效率最起碼是天竺這裡的三倍,我等也就不用在天竺滯留半年時間。”胡亥道。
王芬遲疑道“這裡畢竟不是大漢,根據某的了解,天竺這裡根本沒有錢莊,他們商賈借貸全部都靠神廟,但這些神棍不但要價高,而且信譽還不好”
當然這個好與不好是相對而已,比起天竺本土的高利貸行業,神廟好歹經營範圍,能滿足這些商家跨區域經營的需求,某種程度來說比大漢的印子錢商要高效進步多了。
曆史上佛教傳到了我大漢之後,複製他們在天竺的賽道,結果被打的半死,在經曆了幾次滅佛之後,終於找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獨有的賽道,那就是金融放貸行業,天下佛門是一家,他們放貸的範圍上到遼東,下到南海,西接西域東到東海,任何一座名山大川都有他們的寺廟,隻要有他們一座寺廟,就有他們一個營業點,一個功德箱就是一個櫃台,金融吸血都不用壓榨貧窮的百姓了,靠著這套佛門又興盛了上千年。
所以民間一直說富和尚窮道士,這是沒有錯的,玩金融的什麼時候窮過。
但天竺的神廟對比大漢的錢莊行業來說,那就是**裸的壓榨了,大漢錢莊的的利息普遍在一成左右,神廟還在玩幾十年前運之前的九出十三歸,實在是太落後了。
胡亥笑道“天竺商社要最大限度的賺取天竺的財富,就必須在本地建立一套高效錢莊係統,正好某經驗錢莊也有十幾年經驗,不敢說經驗有多豐富,但卻可以保證讓各位掌櫃東家在天竺賺取最大的財富。”
飛亥錢莊現在已經成為了大漢在海外最大的錢莊,錢莊影響的範圍達到了幾百萬人口,但這基本上已經到了達了極限,接下來飛亥錢莊的發展,隻能依靠南洋各大諸侯國發展的進度,但不管怎麼發展,像以前那樣飛躍性的發展基本上是不可能,隻能緩慢的打牢根基。
天竺出現對他來說是意外之喜,飛亥錢莊能獨霸天竺,他就可以靠金融控製天竺幾千萬人,從影響力來說,甚至能超越大漢的四大錢莊。
但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難,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壓製住天竺其他的勢力的,這年頭你弄錢莊沒有武力支持,隻能淪為貴族的牛羊。
而要是得到天竺商社的支持,以他們在天竺的武力,誰敢吞飛亥錢莊的資產,胡亥一定會讓這些人知道債台高築的典故。
季宇等人思考片刻道“趙兄要是有這個能力,我等沒有反對的理由。”
王芬道“隻要不影響英國公府賺錢,某沒有意見。”
張永道“錢莊係統也不錯,這樣某發放俸祿也簡單了。”
在大漢官員和少府員工的俸祿一般都是錢莊發放的,能靠意誌力抵擋金錢誘惑的人畢竟是少數,徐凡儘量讓自己手下的官員少接觸到錢財,像官員的俸祿,他們不會來自府衙,而是由錢莊經手,儘量減少郡守縣令這些一把手的影響力。
張永本也想要弄這套,但天竺根本沒有錢莊係統,自然也無從弄起。
“同意!同意!同意!”三位最大的大佬都沒有意見,他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這些人的主業不是錢莊。雖然明白胡亥這是想壯大自己的錢莊,但這對他們賺取天竺的利益也是有好處,他們來天竺不就是為了獲取利益。既然是雙贏的事情,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胡亥回到自己府邸之後,找來朱沛和柱子等人激動道“我飛亥錢莊的風口終於到了,此事做好,飛亥錢莊真有可能成為天下第一的錢莊。”
柱子遲疑道“安西郡隻有幾十萬人口,五座城池,也就是我大漢一個諸侯國的規模,甚至他們這裡的窮人更多,某經常看著光著屁股的小孩在街上亂竄,這樣一個窮地方能有多少錢?”
胡亥笑道“不是安西郡,而是整個天竺,柱子,從今天開始,想辦法招收天竺本土的人,教他們漢話,培訓最基礎的金融知識,找那些機靈的天竺人,他們將是我們紮根天竺的第一批夥計,我飛亥錢莊能不能乘風而起就看他們的。”
而後胡亥又道“朱兄,還請你聯絡長風鏢局的師兄弟,天竺的錢莊,我們還是要有自己的武力,先招100人過來。”
朱沛遲疑道“東家,南洋已經沒有多少師兄弟願意去,我那些師兄弟要是知道要來天竺,怕他們不願意過來。”
胡亥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走,不願意來,就是錢沒給夠。你就和他們說,隻要願意來天竺,基礎的俸祿就是1萬錢,年底再給三個月年終獎,錢莊發展好有分紅,朱兄和你的師兄弟說,隻要飛亥錢莊在天竺發展的好,我包他們一年可以賺到20萬錢,隻要5年時間就可以成為百萬富翁。”
朱沛道“這個年薪某有信心了他們會來。”
這幾乎是他那些師兄弟俸祿的10倍,不要說是天竺了,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那些師兄弟也願意遊過來。
柱子有點妒忌道“胡亥哥,這也給的太多了。”
柱子跟著胡亥十幾年,也就賺了200多萬錢,平均下來一年也就20來萬,但他柱子又是胡亥的鄉黨又是小弟,不離不棄的拚了十幾年,才有現在的地位,而朱沛的師兄弟卻是隻要來天竺賺的錢就和他差不了多少,柱子的內心自然不平衡。
胡亥道“天竺這是一塊空白的市場,我們的競爭對手再也不是強大的四大錢莊,而是一群整天裝神弄鬼的神棍,天授不取,反受其咎,現在我們就要搶時間,搶在大漢其他錢莊還沒重視天竺市場,完成布局,當我們飛亥錢莊遍布整個天竺的時候,誰也不能撼動我們在天竺的利益,到時候天竺商社也是為我等打工。”
而後又笑著道“柱子你跟著某也有10多年時間,該學的也學會了,也是時候獨當一麵了,某走之後,天竺錢莊係統就交給你來打理,你就是飛亥錢莊在天竺的總掌櫃,每年在天竺賺的錢,有半成的分紅。”
柱子當即升起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情道“胡亥哥你放心,某定會給你看好在天竺的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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