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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苦一苦潁川豪強和謀聖投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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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英布不好意思的笑了半天,不過內心當中還是很受用徐凡的誇獎的,他在軍中的時候是斬將奪旗的猛將,即便不在軍中,也可以立下大功。

葛嬰說道:“將軍還誇獎你是治國之才,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民。”

英布聽到這話笑的牙齒都要露出來了。

葛嬰卻繼續說道:“乾脆你就專門當郡守得了,幫助周長史治理我義軍的地盤。”

這個時候英布才有點慌張道:“我有多大本事,大家還能不知道,潁川郡之所以能治理的如此好,多虧了將軍給我派遣了一個好的主簿。”

說完英布拉著一個書生到徐凡麵前道:“他叫陳平,現在是我的主簿,他見識非凡,潁川郡補種的如此快,還多虧了他的辦法。”

陳平這個名字倒是有點熟悉,隻是一時間他也記不得陳平做過什麼事情,但徐凡卻明白能在記憶當中留名的,那必定是青史留名之人,是這個時代的人傑。

於是徐凡對陳平拱手問道:“陳主簿,不知道你是如何讓這潁川郡補種恢複的如此快?”

陳平顯然被徐凡的大禮驚訝了,快速回了一個禮道:“不敢當將軍如此大禮。”

然後他解說道:“因為秦吏亂法,整個穎川境的田籍已經徹底亂了,想要短時間內分清楚田產,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而補種的時間又不等人,所以屬下等人和當地的百姓約定,先種田,後分田,每戶先種植100畝田,秋收之後,按照公4民6的方式分配,大家先播種,選擇播種完之後有時間,百姓們才緩慢拿回自己的田地。”

徐帆問道:“百姓們願意這樣乾?”

分田這種事情,即便想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更加不要說還要百姓種其他人的田地了。

徐凡可記得他看了好幾本曆史,都記載了那些豪強盤剝百姓的方法,一塊土地荒在那裡,百姓開墾出來了,豪強馬上拿出田契說是自己家的地。這些豪強讓百姓幫他們白種了一年田,落的顆粒無收,還幫這些豪強開發出熟地,豪強的這一套方法,自己倒是省力,剝皮拆骨一丁點利益不留給百姓不說,還要百姓補貼他們,零成本賺了200%的利潤。

但這套方法對天下造成的危害卻是極大的,這導致百姓情願成為佃戶,流民也不敢輕易墾荒,豪強們賺多了輕鬆壓榨百姓的錢,也不願意出力氣墾荒,整個天下就陷入了無意義的存量內耗當中,直到流民越來越多,整個天下徹底崩潰,在後世江南開發才會持續上千年,就是因為這些豪強一直在起副作用。

陳平欽佩的看著徐凡道:“將軍起義至今,言必行,行必果,與百姓秋毫無犯,義軍在百姓眼中就是王者之師,潁川境的百姓自然會相信我們義軍公平公正,不會吞沒他們的土地。”

而且這樣劃分對他們也沒有害處,甚至還有好處,大部分的百姓根本沒有上百畝土地,而現在他們也隻是相當於低價佃了上百畝土地,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潁川郡的百姓隻能是顆粒無收,普通百姓家中根本沒有多少餘糧,哪裡浪費的起一年播種的時間,百姓也害怕餓肚子,自然不敢荒廢土地。”

徐凡感歎道:“信譽不但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更是一個國家的支柱。”

陳平的話讓徐帆想到了後世那場用小推車推出來的勝利,這就是一場用信譽堆積出來的勝利。

隻可惜後世子孫,一點都不愛惜,棄之如草芥。

而現在義軍良好的信譽,也是靠徐凡自己嚴抓義軍的軍紀一點點抓出來的,所以有句老話說的好,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壞,他們是可以感覺出來的,義軍來到潁川郡的時間雖然短,但百姓卻知道義軍對他們好。

而現在徐凡就得到了回報,潁川郡的百姓也願意相信他,先耕作彆人的田地,在等待秋收之後再分糧食。

這種事情秦吏和本地的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因為百姓根本不會相信他。他們更喜歡做欺騙百姓的事情,而後吃乾抹淨,一點利益都不肯留給那些辛勞的百姓,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不會有太大變化的。

而後徐凡對英布道:“伱是這裡的郡守,帶我看看這段時間你做的如何。”

英布笑道:“保證不會讓將軍失望,不過屬下也有一個要求。”

徐凡笑道:“說。”

英布道:“要是將軍您滿意了,這個郡守就不要我當了,我想繼續帶兵攻城攻城略地。”

葛嬰笑道:“2000石的郡守你都不當,這可是一方大員。”

英布道:“聽著你們在三川郡全殲李由5萬大軍,聽得我心都癢癢,恨不得帶1萬大軍為將軍為將軍攻城拔寨。”

徐凡道:“這你就浪費了一個功勞,這次之後義軍要改變戰略,南下攻取楚地的其他郡縣,你可是我義軍前三的猛將,必定會領兵一方攻城掠地。”

英布笑道:“將軍,您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就是獎勵了。”

而在他們不遠處也有幾個人盯著徐凡他們,這些人就是潁川郡的豪強,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就是隱藏多年的張良了。

兩個多月前,徐凡陣斬王離,全殲大秦3萬精銳,即便是遠在東海郡的張良都吃驚不已,同時自己的家鄉也被義軍收複,他就動身前往潁川郡了,既是想要看看家鄉,也是想要考察一下義軍的情況。

他來潁川郡已經有一個月時間,在族兄張忠的帶領下,見識到潁川郡四周的情況,也考察了義軍的情況。

結果他發現很多義軍士兵幫助百姓種田,張良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卻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陳郡義軍軍紀嚴明,買賣公平,潁川郡百姓根本不害怕他們,這讓張良對義軍的評價異常高,稱之為王者之師。

而徐凡弄的戲曲《楚昭女》《活著》張良也看了,看完之後他拍案叫好,感歎道:“這兩部戲曲可頂二十萬大軍。”

這簡直是對著秦軍的死穴打,尤其張良看到每次這些戲曲在村裡上演的時候都是人山人海,看完的百姓無不痛哭流涕,對秦國秦吏和始皇帝喊打喊殺。他就有點理解義軍為什麼可以快速轉化被俘虜的秦軍了,隻要受到了秦國的壓迫,看了這兩部戲曲的秦軍就會對秦國充滿仇恨。

張良甚至想起十年前,當時韓國剛剛被滅國,第二年就出現大旱,地裡顆粒無收,當時韓地的貴族就想靠著這場天災推翻秦國的統治,隻可惜他們失敗了,張良的兄長死在這場起義當中。

現在他想起來,當時他們就不如義軍,義軍用戲曲引導百姓痛恨秦國,又用均田收買百姓,在得到百姓信任之後反抗暴秦,他們當初隻是利用百姓,卻沒有給百姓多少利益,那個也是勾心鬥角,現在想來這大概是他們失敗而義軍勝利的原因。

“看這些戲曲有何意思,真不知道這些百姓嚎啕大哭什麼。”張忠是不能同情《楚昭女》《活著》。因為這些離他的生活太遠了,即便是國家滅亡,張家不是貴族了,但依舊是本土的豪強,徭役重稅還輪不到他們。

“子房,你是不知道,這義軍暴秦還狠,我們家的地好端端的就被他們征收了,說是不能讓地荒著,荒著要收一筆土地荒置費,家裡的奴仆也被他們解散了,說這是暴秦的惡政策,滑天下之大稽,千載以來就有奴仆,這怎麼是暴秦的惡政。”

張良問道:“族兄為什麼要荒廢田地?”

張忠苦笑道:“這哪裡是我想要荒廢,我家本就田地多,以前都是靠佃戶種植的,但前段時間潁川郡不是大戰一場,死了好幾萬青壯,而後義軍又均田,把官田全分了,佃戶現在都去搶義軍的田地了,哪裡還會來我家租田,奴仆又被他們強製解散了,改成什麼雇傭,但這奴仆一放出去就分義軍的田地了,隻有很少的人留下來。”

“而後最無恥的事情來了,子房你是不知道,因為奴仆釋放的太多,後麵三川郡又來了義軍的家屬,他們土地不夠分了,就把我們的土地全部收繳走了,說什麼我們種不過來,義軍買下來了,給其他人種不浪費。

但卻不給錢,說一次性給錢怕我們花光,每年給我們一成糧食作物贖買的錢,還說給我們三分利息,分10年償還,這簡直就是土匪,我差他們三分利息。”

“這義軍簡直是比暴秦還要暴秦,早知道這義軍會如此可惡,我們當初就不應該幫助他們攻下陽翟城了。”當然張忠這是氣話。

當初的情況即便沒有他們,陽翟城也守不住。贖買政策也是徐凡在潁川郡施展的新政,就是為了回收這些本地豪強的土地。

徐凡倒是進化的很快,深得政治欺軟怕硬的精髓,整個潁川郡豪強幾乎都沒有加入義軍,他們自然就不是自己人了,欺負他們也沒有人給他們打抱不平,把他們的土地全部分給百姓,他們也沒有辦法報複義軍,義軍反而可以得到整個潁川郡幾十萬百姓的支持。

那還有什麼說的,隻能苦一苦潁川郡的豪強的,罵名徐凡擔著。

張良了然點點頭道:“這義軍首領是重百姓而輕豪強,終究是我們沒有實力,這才沒有被義軍看輕。”

張忠被這話說的一愣,內心好像被針紮了一般,韓國這個國家好像一直都避免不了打醬油,挨欺負的角色,戰國說是有七雄,但隻有韓國一直在挨打,即便比他們弱的燕國也是雄起過一回,差點滅了齊國。

張良繼續說道:“但在天下義軍當中,最有希望滅秦的終究是陳郡義軍。”

張良這一路上也見到了泗水義軍,和陳郡義軍比起來就是一個草台班子,到現在秦嘉也沒有攻克整個泗水郡,而且即便是被秦嘉控製的地區,秦嘉和他的手下也隻知道破壞秦國的法律和製度,殺戮破壞他們的秦吏,發泄他們對秦吏對秦國的不滿。這本是人之常情,但秦嘉他們隻知道破壞,卻不懂建設,隻知道摧毀秦國的製度,卻不知道建設屬於他自己的製度,看到這一切張良就明白,秦嘉他們是沒有未來的。

所以張良隻是稍作了解就離開了泗水郡,後麵他又聽到田儋兄弟大敗,齊地幾乎被秦軍收複。這讓張良明白,秦軍的戰鬥力並沒有減弱,而現在真正來到潁川郡之後,他才發現徐凡的勝利果然不是僥幸得來的,和草台班子的秦嘉不同,義軍全麵繼承秦國如此戰爭機器一般的製度,卻又全麵弱化了其殘暴的秦律,徐凡在破壞秦國製度之後,又有選擇的保留了一些好的製度,一些有利於現在戰爭的製度。

秦國的軍功受爵被均田取代,亭裡製這樣深入百姓的征兵係統也被保留,可以說陳郡義軍就是一個不殘暴的秦軍係統,或者是王者之師版本的秦軍。

本來他還奇怪義軍的錢糧從什麼地方來,秦軍殘暴是為了養活這套龐大的軍功係統,義軍減少了處罰製度,但他們不可能虛空變出錢糧了。

現在聽到族兄的抱怨之後,他就明白了,義軍這是把上層的利益分給了下層,而且張良驚訝的發現能做到這點的隻有陳郡義軍,因為他們的上層全部都是底層上來的,義軍高層還沒有完成身份上的轉變,所以他們認可這種照顧底層利益的製度,而其他義軍卻是本地豪強聯合起義,他們可以分秦國的利益給百姓,但不可能損害自己的利益分給百姓的。

張忠苦笑道:“這又有什麼用,天下各國都複辟了,隻有我們韓國沒有複國,徐凡不想讓我們複國,我等又有什麼辦法。”

張良搖頭道:“族兄你們太心急了,隻立下一點微末之功,就想要義軍吐出潁川郡,徐凡沒有驅趕兄長等人已經是大度了,真想要複國,就要加入義軍當中,建立功勞,這樣義軍才不好拒絕我們複國。”

張良在考察義軍的狀態之後,發現他們是最有可能覆滅大秦就打算加入陳郡義軍,其實以張良的智慧他已經發現大統一的國度才是最適合這個天下的製度,隻是秦國滅了自己的祖國,殺了他的兄長,讓他家破人亡,這成為他的心結,讓他難以安心的生活在大秦的這片天空之下。

而徐凡也察覺到張良這一行人,他走過來問道:“這位兄台很麵生。”

張良氣質獨特,雖然年近四旬,身材高大,容貌甚偉,用後世的話來說是一位帥大叔,讓人看上去有好感。

“韓人張良見過上柱國將軍。”

“張良!”徐凡臉色微微一變,漢初三傑,青史留名的兵家謀聖,這可不是一般的有名,即便是5000年曆史當中,張良也是可以名列前茅的人傑。

張良看到徐凡的臉色奇怪道:“上柱國知道在下?”

徐凡笑道:“博浪沙的勇士,刺殺過始皇帝的豪俠,張良公子的名字天下皆知。”

張良搖頭道:“比起上柱國,在下的這點名聲就算不得什麼了。”

而後他拱手行禮道:“在下這次來此見上柱國,就是想要投靠將軍,還請將軍收裡。”

徐凡托起他道:“我義軍缺少的就是您這樣的人才,歡迎張良公子加入我們義軍。”

張良道:“不敢稱公子,將軍稱子房既可。”

徐凡點頭道:“子房先生先和本將考察潁川郡,等本將了解子房先生的才能,再量材而用。”

經過了這一年多的戰爭之後,徐凡現在對看到名人的心態放的很平穩,得到了不會太欣喜,失去了也不會太失落,義軍的強大靠的不是一兩個人的強大,而是製度性的整體強大。即便謀聖到來也不可能給義軍帶來質的飛躍,自然也就不用太重視了。

接下來的時間,張良和陳平兩人就跟著徐凡,視察了穎川郡各縣補種情況,讓徐帆非常滿意,基本上沒有田地空缺,能種上糧食的地方都種上了糧食。

同時他徐帆也視察了,從三川郡遷移到潁川郡的百姓居住的生活情況。發現還不錯,大部分都有房屋也分了田地。潁川郡經過了一番激戰之後,人口損失了好幾萬,這些遷移過來的人倒是正好補全了,缺失的人口。

當然一次性遷移十幾萬人,現在潁川還有大量的百姓都缺少房屋,而現在潁川氣候還算好,百姓還可以住帳篷,但長時間肯定是不行的,而在補種完成之後,百姓們開始開始砍伐樹木竹子等建設材料,準備建設自己新家。

陳平對徐凡道:“我們已經儘量幫助百姓解決建設房屋的工具問題了,每個村裡都分了10套鋸子,30把鐵斧子等工具。”

徐凡問道:“不能每戶給一套嗎?”

一個村裡有上百戶人,隻給這點工具徐凡擔心不夠用。

但陳平隻能苦笑道:“鐵器珍貴,潁川郡隻能少量打造,而陳郡也接納了大量的移民,輸送的鐵器也少,能分到這些已經是在不影響軍工的情況下了。”

對此徐凡也隻能無奈歎口氣道:“終究是生產力不足。”

這個時代的鐵器異常珍貴,一斤鐵可以換1石糧食,可見煉鐵技術的落後,徐凡倒是知道高爐技術,甚至還知道煤炭煉焦,焦炭煉鐵,大鐵錘在徐凡的提示下已經弄出焦炭了,也可以煉出一些優質的鐵。

但這點進步還不足與讓煉鐵技術由量變引起質變,畢竟徐凡隻是從當中聽說過高爐煉鐵,高爐是什麼樣子的其實他也沒有見過,徐凡有理論知識,但他沒有動手能力,他需要這個時代的高技術人才來配合才可以把自己腦海當中的技術提煉出來。

陳平繼續道:“所以為了公平,竹樓都是統一建設的,大家一起修建速度快一些,而且工具也可以統一使用。”

徐凡隻能走到修築竹樓的人家喊道:“老哥,我也來幫。”

主人不知道徐凡的身份笑道:“多謝後生,我們可以管頓飽飯。”

徐凡笑道:“好呀,我力氣可大了!”

說完徐凡就加入修築竹樓當中,而且徐凡還真隻做重活,像搬運毛竹,把毛竹劈砍的艱難的事情都搶著做,一個人頂三個人,這樣的重勞動力極其受歡迎,很快徐凡就很當地的百姓打成一團了。

把張良和陳平看到麵麵相窺。

“上柱國將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陳平道:“不是上國柱將軍這樣,而是義軍一直這樣,在陳郡的時候,義軍也會幫助百姓做農活,蓋房子,上柱國一直都說義軍是從百姓當中來的,義軍是百姓的子弟兵,給農戶乾活就是給自己家人乾活。”

張良驚歎道:“春秋戰國幾百年來的君主就沒有這樣的,上次君主做為百姓的事情,要追溯到上古的時候了。”

徐凡的賢明超出了他的想象了,一個窮人乍富,占據兩郡之地,成為上百萬人的君主,居然還能心性不改,光這點已經超出了所有義軍首領了,張良現在更看好徐凡的前途了,到這步都沒有聲色犬馬,那麼徐凡必定是心懷天下的君王了。

徐凡都去做事情了,陳平和張良這些屬下也不好就這樣看著了,於是他們也加入了施工的隊伍當中。

陳平出身貧寒,對做這些事情並不陌生,而張良雖然是貴族子弟,但他好歹闖蕩天下十幾年時間,很多事情他也要親手去做,所以也懂如何做這些木匠活。

而在修築房屋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的老人唱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畢發,二之日栗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三之日於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

老人唱歌,其他人也跟著唱,所有人都邊唱邊乾活,所有人都充滿乾勁。

張良看著這幕不禁感歎道:“且勞且樂,隻有春秋時期才會出現,戰國之後,天下的百姓就徹底淪為螻蟻了,再也沒有時間用詩歌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了。”

三人一直做到晚上,吃了一頓飽飯才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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