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餘年開口道:“要是沒有事情,我先回學校。”“我正好開車送他去學校,一起。”邢風提議道。“不用。”餘年拒絕掉邢風的好意,大步流星走出機場,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離開。看到餘年離開,邢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冰冷的寒霜。邢掣走上前,看著餘年消失的方向,衝邢風說道:“爸,我們有必要討好這小子嘛你要真想給我出氣,就花錢找人買他兩條腿。”啪!邢掣話音剛落,邢風一巴掌抽在邢掣臉上,沉聲說道:“你在胡說什麼就這點破事你就想跟人梭哈性命你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育你的就算是跟人拚爹,也不能拚命,你忘記了”挨了巴掌的邢掣低著頭,不甘的說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邢風一把抓住邢掣腦袋,提溜到自己耳邊,用著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說出來,知道嗎一旦說出來,就落下把柄!”邢掣雙眼一亮,激動道:“爸,您是說……”“噓!”邢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不就是想出口氣嘛,花點錢找人打斷他一條腿就夠了。”“一條腿怎麼夠”邢掣不服道:“起碼兩條腿!”啪!邢風聞言,又是一巴掌抽在邢掣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兩條腿和一條腿能一樣一條腿他頂多成為瘸子,兩條腿人家後半生坐輪椅,到時候就是拚命的事情,你明白嗎”邢掣愣了幾秒,點了點頭,說道:“爸,我明白了!隻是我不明白,為啥剛才你當著他的麵,要擺出一副討好他的樣子。”邢風冷哼一聲,得意的說道:“越是叫的歡的狗,越是不會咬人,你明白嗎”說完這話,邢風老臉一紅,這話有種罵自己的錯覺。見兒子神色古怪的看著自己,邢風補充道:“換句話說,對付這種人,要背地裡進行,怎麼能讓彆人知道事情是我們做的”“有道理。”邢掣點點頭,笑道:“爸,那你給我拿五萬塊錢。”“一條腿最多兩萬塊錢。”邢風不悅的說道:“過幾天我給你拿兩萬。記住……”看著不爭氣的兒子,邢風提醒道:“事情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絕對不會把自己擺在明麵。”“明白。”邢掣笑眯眯的說道:“您就將心放進肚子裡吧。”看著餘年消失的方向,邢掣嘴角勾起一道陰辣的笑容。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情,餘年立即打電話通知陳芊舉報。返校的路上,餘年原本有些糾結,可想到亂世先殺聖母的道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將邢掣轟出學校。得到餘年通知的陳芊立即撥打了舉報電話。不到兩個小時,剛剛回到學校的邢掣就被相關部門帶走,去了倉庫租賃現場。倉庫裡除了有部分走私的電器外,還有著各種走私單據,從單據來看,走私的規模非常大。除了沒有人證外,由邢掣身份證租賃的事實擺在眼前,所有證據全部指向邢掣。再結合邢掣父親作為國企經理的背景,嫌疑更大。當天,邢掣就被收押,警方為了掌握更多證據,連夜提審邢掣。邢掣全程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跟著懵逼的還有邢風,看著擺在桌上的證據,心裡已經認為兒子背著自己乾下這麼大的走私大案。本來最近相關部門就一直打擊走私,並追查一檔走私大案,如今抓到邢掣,各個部門就差聯合在一起開香檳慶祝。對於陳芊來說,正好這種事情需要有人背鍋,如今有了邢掣背鍋,也樂於見到。與此同時,邢掣走私家電的事情傳到學校。短短兩天便已經轟動了整個學校。誰都沒有想到,學校裡堂堂前學生會會長,竟然會乾出這麼一樁大案!如今證據全部指向邢掣,眾人紛紛感歎邢掣藏得深。隻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情跟邢掣無關。連續兩天,朱磊上課心不在焉。當他看到便衣衝進宿舍將邢掣抓走的時候,朱磊就想到了上次複印邢掣身份證的事情。抓走第二天傳出邢掣犯下走私大案的時候,朱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想到了邢掣會栽一個大跟頭,但沒有想到邢掣的跟頭會栽的這麼大。前幾天邢掣當著他的麵揚言要收拾餘年,可還沒行動起來,就已經出事。朱磊躺在床上,將被子蒙在頭上,仔細梳理著整件事情的脈絡,越想越覺得可怕。很快,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朱磊漸漸明白過來,這段時間邢掣之所以沒出事,餘年為的就是在籃球場上親手收拾邢掣,收拾之後接著收拾。這一連串的組合拳,來的非常快,根本沒有給邢掣反應時間,邢掣已經輸得一乾二淨。掀開被子,朱磊衝進衛生間,即便是冬季來臨,還是衝了個涼水澡,讓自己清醒。站在陽台,朱磊深吸了口氣。他離開宿舍樓,來到電話亭給餘年打去電話,將餘年約了出來。還是上次的地方,上次的包廂。他一進屋,就看到餘年正坐在桌上喝著茶,似乎外麵發生的一切跟他無關。這份定力,朱磊打心裡佩服。可看著餘年,朱磊心裡納悶。難道他就不怕東窗事發既然這件事情是走私大案,他能夠將邢掣套進去,說明餘年大概率跟走私這件事情有關。朱磊盯著餘年,心裡不停的琢磨著,越想越覺得可怕。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此刻坐在自己對麵的竟然是一位走私大佬。太可怕了!朱磊後背冒出了冷汗,甚至已經在想餘年會不會殺他滅口。想到這裡,朱磊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殺人滅口自己是真能想!來到餘年對麵坐下,朱磊試探性的說道:“邢掣出事了,你知道嗎”餘年點點頭,手指往茶水裡蘸了蘸,在桌上寫下三個字,“我乾的。”寫完,迅速擦掉。朱磊懵逼了。他知道這件事情是餘年乾的,但沒想到餘年竟然大方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