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牧寒坐在辦公室裡研究著那個頭盔。
他自己也嘗試在網站上搜索了深網，暗網等詞彙，但沒有任何的收獲。
反而還被網絡安全部的人打電話詢問他為啥要搜索這些東西。
現在他隻能看著這台頭盔，大眼瞪小眼。
“要是墨部長還在就好了，她以前不就開發了一個叫啥，普羅米修斯mini的玩意兒嗎......”
就在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進來。”
李牧寒本來以為是高女，但進來的卻是端著兩杯咖啡的陳依茗。
“老師......打擾你了嗎？”
“啊，沒事沒事，我讓高女幫我泡杯咖啡，她怎麼讓你來了。”
李牧寒趕緊過去幫忙端起咖啡，放到了桌上。
“高女姐姐去配合蘇雪隊長調查這款遊戲去了，而我有些事想和老師說。”
“嗯，你說。”李牧寒回到了辦公桌前，就想擺弄著那台頭盔。
“......老師，您再戴上頭盔看看。”
李牧寒有些疑惑：“嗯？為什麼？”
“我，我本來剛才就想說，但是我不太確定，但回去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所以想來確認一下，導師，您先戴上頭盔吧。”
於是李牧寒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戴上了頭盔。
混沌與深淵，這個盜版遊戲的界麵再次出現在了李牧寒的眼前。
“導師，你看到登錄界麵了嗎？”
“看到了，怎麼了？”
“導師，你試著用手觸碰左下角。”
“左下角？”
李牧寒還不太習慣全息遊戲的操作，下意識想去找鼠標，這時候才發現，這頭盔可以捕捉他的手部動作，於是他抬起手，點擊了一下左下角。
而後彈出來了一個動畫和一串製作人名單。
“是製作人名單，沒什麼.....嗯？”
突然，李牧寒愣住了。
因為他在幾十個程序員的名字裡，看到了一個非常顯眼的名字。
林子雨。
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問道：“這款遊戲是林子雨參與了開發的？！”
“不是的，導師......我之前因為不熟悉操作，所以點進去了這個製作者名單，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林前輩的名字，為了確認，我剛才去遊戲官網也看了一遍這個名單，的確沒有林前輩。”
“那這是......等等，不對勁。”
李牧寒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侵入他的大腦！？
界域？！不對
這不是界域的力量！
法則？？？不是，這力量甚至高於法則！？
臥槽！彆玩兒我啊！這什麼情況！？
“陳依茗！快離開這裡！！！”
他大喊著想要警告陳依茗，但已經太遲了，當製作人名單出現到最後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行字。
【你也要看看真正的世界嗎，歡迎你，和我一起來吧】
而後李牧寒猛地感覺到了自己大腦被一股完全不能控製的力量所牽引著。
他的思緒逐漸開始被這力量所牽引，耳畔回蕩著陳依茗焦急的聲音。
恍惚之中，李牧寒看到了很多東西。
他看到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戰鬥，經曆的一切，然後還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有人在討論著他的事情，但卻不是特管局的人，就是普通人，有小孩子，也有成年人。
還有人在罵他，窩囊，憋屈，廢物。
他們甚至還知道法則和這世界的一切。
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們看上去無比普通，不過就是一般的學生，上班族，但是他們卻對自己的一切，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而後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歡迎來到，高維的世界】
...
...
“.....？”女人放下了酒杯，皺緊了眉頭。
她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麼它會來到這個世界，是路過，還是......？
自從那雙眼睛不再注視這個世界後，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要來看一眼啊。
但為什麼來的偏偏是它......最讓人頭疼的東西。
即便在高維世界裡也喜歡胡作非為，甚至是讓人想揍它一頓的存在。
從來不會創造自己的法則，也沒有所謂的代理人。
永遠都隨著自己的性格做事，把一切事物都當成自己享樂的工具。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混亂和它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了。
“您可彆把他玩兒壞了啊......”女人雖然語氣輕浮，可表情卻十分嚴肅：“他可是還有很大作用的。”
...
...
嘈雜的聲音把李牧寒從昏迷之中吵醒，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倒在街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去幫助他。
路過的人要麼冷冷地瞥他一眼，要麼看著手機低頭路過。
就好像他是個空氣一般。
“......”李牧寒捂著腦袋站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街道很陌生，於是他攔住一名路人問道：“您好，請問這裡是.......”
“春熙路。”
來人拿著手機，也沒怎麼看李牧寒，甩下這麼一句後就直接離開了。
“啥.....路？”李牧寒撓了撓頭，看著這繁華的商業街還有那大屏幕中播放的廣告，一切都讓他覺得陌生，於是他又攔下了幾名少女。
那幾名少女看到李牧寒之後都在小聲竊竊私語：“好帥啊.....”
“他是來搭訕的嗎......”
“請問......這裡是哪座城市啊，我是天海市來的，現在頭有些暈。”
幾名少女互相看了看，而後問道：“天海市是啥？沒聽過這個市啊，在天津嗎？”
“這裡是成都啊。”
另一名少女說道。
“成....？啊.....”
見他有些恍惚的樣子，幾名少女以為李牧寒腦子有問題。
於是趕緊快步離開。
李牧寒捂著頭，暈乎乎地又走了一截，他還看到了一隻大熊貓雕塑趴在樓頂。
“這到底給我乾哪兒來了啊......這他娘的還是國內嗎......”
他摸了摸口袋，突然發現手機還在。
於是趕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但卻發現，自己手機裡的通訊錄全都沒了，於是他又上網搜索天海市。
【天海市是電視劇《彆讓我看見》中的假想城市，是在天津拍攝的。】
......？
李牧寒懵了。
啥玩意兒啊.......
他又搜索了很多自己知道的地區和城市，但大多數都顯示這些城市並不存在。
“媽呀......我這是在哪兒啊。”
李牧寒有些急了，他閉上眼睛準備回到萬魔殿，但是卻愕然發現，自己體內根本沒有什麼萬魔殿。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請彆白費力氣了，這個世界不存在這些所謂的異能。”
他猛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名穿著時髦的女人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是你把我弄這裡來的？你是誰，異類，還是.......”
女人笑著拿出了一張證件。
“我叫白鈴，是一家出版社的編輯，這是我的證件，李牧寒先生，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李牧寒拿過了證件看了一眼.......
七貓中文網編輯部，白鈴。
“......什麼叫真實的世界？林子雨是不是也被你弄這兒來的？這裡是你的界域？還是你創造的天地？”
“創造天地？嗯......在這個世界，沒有那種力量哦，李牧寒先生。”
她慢慢伸出手，微笑著看向李牧寒：“在這個世界，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異能，犯了錯會被抓，而你身為男人，也能輕而易舉殺掉我，不信的話，您可以試試。”
李牧寒皺緊了眉頭，沒有任何動作。
“林子雨在哪兒。”
“他現在是一家遊戲公司的程序員，嗯，對了，我有一個證明我說的話的最好的辦法。”
“什麼？”
李牧寒疑惑地問道。
“您現在拿出手機，然後......打開一個叫七貓的軟件。”
李牧寒照做了，但同時也小心謹慎，不給女人半點機會。
“然後您搜索一本名叫"分手後，撿到一隻吸血鬼美少女"的小說。”
“這啥名字啊，一看這名字小說就不咋地。”
李牧寒一邊吐槽一邊搜索到了這本小說。
人氣也不咋地啊。
“然後呢？”他看著女人問道。
“您可以試著讀一下。”
女人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李牧寒點擊了開始閱讀，但第一章沒看完，他的額頭就滲出了冷汗。
“.........”而後他開始快速閱讀後麵的章節。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
這是怎麼回事，這本......小說，描述了自己的一切......？
內鬼？對，特管局.......特管局的內鬼，然後他們又搞出了這個東西，這個世界來騙自己。
女人就仿佛是看出了李牧寒的想法，但她並不著急，而是小聲說道：“李牧寒先生，您隻是彆人創作出來的一個人物，一個故事裡的人物，一部成績平平的小說裡的人物......您和您的同伴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
“一個故事，而現在，我給您一個機會，跳脫出這個故事，去擁有您自己的未來。”
“.......”李牧寒抬起頭，注視著女人問道：“你想做什麼。”
“和我一起，去殺掉這本書的作者，到時候......就沒有人能控製您的一切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你去殺人。”
“真是有正義感，即便在看到真實之後，您還是如此正直，但是......”
女人湊到李牧寒眼前，低聲說道。
“您說這種話，是出於您的本心？還是.......”
她的手搭在了李牧寒的肩膀上：“還是有人，給您安排好了，讓您這麼說的呢？”
“您的每一次決定，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設定好的台詞，設定好的故事劇本，您所有一切的努力，都不過是彆人敲擊鍵盤之後留下的痕跡。”
“而您......隻是被敲出來的一串代碼而已。”
“閉嘴！結束這場騙局！我絕對不會.......”
【閉嘴！結束這場騙局！我絕對不會.......】
女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李牧寒要說的話，甚至是補充了他的後半句話：“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麼離譜的事~我不管你是法則，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趕緊帶我去找到林子雨，然後結束這一切~”
李牧寒的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
女人則是依然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我說過了，李牧寒先生，您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幾個符號而已，您的所有故事文字加在一起，也不過幾百兆......”
“幾百兆，懂嗎？這就是您的一生，您存在的意義。”
“而現在，我對這本小說已經厭倦了，所以.......和我一起，去殺了那名作者，然後由你自己來決定自己之後的故事，如何？”
女人伸出手，再一次對李牧寒，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