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焦急地等在情報科的門口。
每隔一會兒就會衝進去詢問。
“我們還在搜尋,李牧寒的所有檔案,包括他作為普通人的身份信息都已經消失了。”
“惡魔氣息呢。”
夏玥問道。
“或許是他刻意隱藏了惡魔的氣息.......我,我們檢測不到。”
工作人員說道。
“不可能,他的惡魔氣息就算再怎麼隱藏也絕對不會一絲都不泄露,巴爾的力量已經恢複了一大半,他不可能隱藏得了。”
夏玥眼神冰冷地看著那工作人員。
“您......您都感覺不到,我們也隻能通過技術手段來查詢了。”
工作人員有些無奈。
但夏玥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李牧寒不在,以為他在做早飯,可家裡找了一圈也沒人,打電話發現電話已經注銷了,來到特管局之後,發現整個特管局也是一片混亂。
李牧寒辭職了,離開了特管局。
甚至可能已經離開了天海市。
這對於夏玥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是你們把他藏起來了嗎?”夏玥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啊?夏,夏玥小姐,我們怎麼可能......”
工作人員還沒說完,夏玥就已經轉身離開了情報部門。
曲然不在之後,情報部門的工作本來就已經堆積了很多麻煩,而現在他們依然在優先尋找李牧寒。
但李牧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夏玥小姐!去工程部問問吧!墨部長的惡魔抑製器是有追蹤作用的!”
那工作人員追出來,對著夏玥的背影喊道。
夏玥沒有回答,隻是加快了腳步朝著工程部門而去。
當她一腳踹開工程部門的大門的時候,墨巧似乎已經知道了她回來,提前支開了所有工程部的人員,隻留下了自己坐在工作台前。
“李牧寒人呢。”
“那是你老公,不是我的,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墨巧一邊調整著零件一邊說道。
夏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邊,而後坐在她對麵。
“告訴我,李牧寒呢。”
墨巧慢慢抬起頭看著夏玥,她看到少女眼眶通紅,頭發也已經化作了雪白。
“冷靜一點,這裡是特管局,不要開啟界域。”
“求你了......告訴我他在哪裡......”
夏玥的聲音有些顫抖。
“現在沒有人能找得到他。”墨巧無奈地說道:“他最後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是你們結婚的當天,他讓我解除了惡魔抑製器的追蹤係統,同時加強了對巴爾神殿的保護功能。”
“所以你就照做了......?”
夏玥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絲哭腔。
“不,我並沒有解除追蹤係統。”墨巧放下零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辦公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
“但李牧寒也不是笨蛋,這是我最後追蹤到的他的位置。”
夏玥立刻將那份報告拿了過去,發現上麵顯示的是天海市港口。
於是她立刻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已經是昨晚的報告了,在那之後,李牧寒或許是摧毀了惡魔抑製器,我不能確定你現在去還能找到他。”
墨巧的話沒有讓夏玥停步。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工程部門的門口。
少女微微皺了皺眉,最後歎了口氣坐回到了工作台前:“......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獨自去麵對這一切,那希望你能得到一個和霍天還有李承天不一樣的結局.......”
而後她煩躁地摔掉了零件:“......真是個蠢貨。”
......
天海市的港口邊。
少女直接繞開了所有的安檢口,獨自一人站在港口區的岸邊。
她已經找了很久,但連一絲李牧寒的氣息都沒有。
“......你不是說了,不會丟下我的嗎......”
少女慢慢蹲了下來,她把半張臉埋進膝蓋裡,看著那海平線,淚水抑製不住地往外流淌。
“騙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澤也站在了她的身邊,她嘴裡叼著一根煙,臉上麵無表情。
不知道她是否想到了那個雨夜,那個自己滿懷期待,卻什麼也沒有等到的雨夜。
“放心吧。”良久,林澤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們會找到他的,公家單位不是他說想辭職就辭職的,交接手續,什麼都沒辦,大學生就是麻煩。”
林澤慢慢蹲下身子,將夏玥抱在懷裡。
“等找到他,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他不要我了.......”
“不會的,他就算不要這個世界,也不可能會不要你的。”
“那他為什麼要走.......他又要去做什麼,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不知道,夏玥......”
林澤安撫著少女,但自己的內心也並不平靜。
“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離開......但是他是李牧寒,所以我相信他,你還記得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麵嗎,就在你們以前住的那間老公寓樓裡。”
夏玥啜泣著點了點頭。
“那時候,你對我說,你相信李牧寒,你可以保證.......那現在,你還願意相信他嗎?”
夏玥仍舊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去找他吧,等找到他之後.......”
“我要揍他......”
“嗯,我們所有人幫你一起揍他。”
“嗯......不,不要,還是算了,我一個人揍就行了。”
“嘖嘖,這就開始心疼了?”
......
與此同時,平京市特管總局也收到了李牧寒不辭而彆的消息。
就在裁定院在考慮要不要對李牧寒發出叛逃追捕令的時候,常越踹開了裁定院的大門。
“媽了個巴子的,這個提議誰他媽發起的!?”
他揚了揚手裡的那份議題。
“李牧寒,叛徒?!麻痹的你們誰他媽寫的?!”
幾個裁定院的老人正襟危坐,有些不滿地看著常越。
“常越局長,希望你保持冷靜,這裡是總局,不是你......”
“爬爬爬!你什麼玩意兒你在我麵前擺譜,老子再問一句,誰寫的議題!”
常越一句話把那老人的臉都給氣白了。
坐在最中間的老人歎了口氣說道:“是監察部門送審的議題,也是按照合規的流程來走的,常越局長,你......”
擦擦擦——
常越直接將那議題撕得粉碎。
“老子告訴你們幾個木魚腦袋,要是沒有李牧寒,你們他媽的死了幾次了?!要不要老子給你們數數!?普羅米修斯,鐘淮安,這些還是隻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你們這些老東西是真的弱智啊!”
“放肆,常越!”
裁定院的院長終於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來,但下一秒,常越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強迫他坐下。
“老子最後警告你一句。”常越的瞳孔裡閃過一絲寒意:“再在老子麵前擺譜,老子殺了你們。”
就這一句話所釋放出的殺意讓這些老人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便是自己這些人在七殺星君麵前無比渺小。
真的就是他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放肆?放肆的是你們這幾個老鬼吧,彆拿老子的克製當成你們擺譜的資本,聽懂了嗎?”
幾個老人一言不發,但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候,大門被推開。
“火氣彆這麼大,老常。”
在看到來人之後,幾名裁定院的老人都鬆了一口氣。
常越轉頭,看著那身材魁梧的男人之後笑了笑:“喲,這不是被我徒弟一頭錘乾懵逼的玄武嗎,咋的?腦袋恢複了?”
“你麻痹的,彆像條野狗一樣見人就咬,趕緊跟我走,老子有事和你說。”
玄武不耐煩地朝著常越擺了擺手。
“嘿?你還挺有脾氣的?老子和你走?憑啥?”
唰——
玄武甩出了一張令牌,常越抬手接住,看了一眼之後就愣住了。
“憑你師傅的令牌,現在可以了嗎?”
“......狐假虎威,狗東西。”
常越雖然不爽,但還是鬆開了那老人的肩膀,但在走之前,他還是一掌將裁定院那象征著權威的高大長桌給拍了個粉碎。
“有蚊子。”常越嘿嘿笑了一聲,而後看了看幾個老人:“不好意思咯,賠償費,從我工資裡扣。”
說罷他擺了擺手,跟著玄武離開了裁定院的大廳。
“......真是........太放肆了。”
等常越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那李牧寒的事情......”
“算了。”院長歎了口氣:“先壓著吧,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