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發出刺耳的尖銳笑聲。
笑聲在這狂風暴雨之中更顯可怕,他身形極快,手中的屠刀狂亂地朝伊麗莎白劈砍而去。
刀鋒在雨中劃出一道道殘影,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軌跡。
然而,麵對這瘋狂的攻勢,伊麗莎白卻絲毫不慌。
她靈巧地躲過傑克的每一次進攻,動作優雅地仿佛在跳一支華爾茲。
傑克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他瘋了一般揮舞著屠刀,完全失去了理智,隻想將麵前這個傲慢的女人碎屍萬段。
"去死吧!你這個婊子!"
傑克嘶吼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開啟了界域,手中的屠刀瞬間化作了一把黑色的巨鐮,直接勾住了意欲閃躲的伊麗莎白的脖子。
這一次,伊麗莎白沒有來得及閃躲。
她微微瞪大了雙眼,感受著那環刃切入自己的後脖頸。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在雨中化作一朵朵妖豔的血花。
傑克看到鮮血,頓時興奮得渾身顫抖。
他癲狂地大笑著,手中鐮刀再次揮舞,又是一刀砍下,將伊麗莎白的身體斜斜切成兩截!
"哈哈哈!我殺了你!伊麗莎白,我殺了你這個婊子!"
傑克站在伊麗莎白的"屍體"旁,舉起雙手,任憑鮮血淋漓的雨水衝刷著自己扭曲的麵容。
他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仿佛自己已經戰勝了這個世界。
然而,就在傑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一個冷酷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腦子有問題就去治病,彆在這兒大喊大叫。"
傑克猛地轉身,瞳孔驟縮!
隻見伊麗莎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微笑。
而她腳下的"屍體",竟然在眨眼間化作一灘血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不可能……我的界域......我明明感覺到,收割了你的身體......為什麼......!?"
傑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連握刀的手都止不住顫抖。
“看上去你應該沒和血族戰鬥過,我們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可以化作力量。”
伊麗莎白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看著傑克,雙眸中的猩紅此刻在雨幕之中閃爍著瘮人的光芒。
“值得誇獎的是,你的確是讓我破了點皮,也感受到了我的血液,你似乎很享受沐浴在我鮮血之中的感覺啊。”
“你......說什麼?”
傑克突然愣住了,而後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全是伊麗莎白的血液。
“我說,你現在也沾染上我的氣息了,小傑克。”
話音剛落,傑克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遍全身!他的血管仿佛被無數細小的刀刃切割著,皮膚下的每一寸經脈都在燃燒、爆裂!
那些沾染在他皮膚上的血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瘋狂地往他的身體裡鑽,不僅如此,他自身的血液在這些外來者的麵前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很快他就感覺自己全身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痛苦狀態。
"啊啊啊啊——!"傑克發出淒慘的嚎叫,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身體。
他的皮膚迅速枯萎下陷,眼珠爆出眼眶,口中噴出大量黑血……
“等,等一下......夫人......巴斯特夫人......我們.......我們不該為敵......”
傑克拚儘全力讓這身體不至於倒下,他努力抬起頭,用最真誠的眼神看著伊麗莎白。
“......我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主宰這個世界......您是鮮血伯爵,您不應該站在人類這一邊,您......”
伊麗莎白靜靜地看著傑克的慘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在她眼中,傑克的痛苦就像一場無聊的表演,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最擔心的一點就是失去我的容顏,而在我成為吸血鬼之後,我得到了永生,你說得對,我的確不喜歡人類。”
伊麗莎白又點起了一根煙,笑著看向了傑克。
“但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你們這些歪瓜裂棗的話,我又讓誰來欣賞我的美貌呢?”
她衝著傑克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人類男人的精華,可是比鮮血還要更加讓我精力充沛的東西哦,這是你們這些怪物永遠都給不了我的。”
“你......你這個瘋子......婊子!!!”
傑克瘋了一般撐起身體朝著伊麗莎白撲了過去。
但女人卻隻是慢慢用手指夾住煙頭,而後輕輕一彈,將煙頭彈到了傑克的臉上。
就在煙頭接觸到傑克的瞬間,他的皮膚迅速枯萎下陷,眼珠爆出眼眶,口中噴出大量黑血
……在這樣的折磨下,他宛如一個行走的乾屍,失去了所有作為"人"的特征。
“你該退場了。”
伊麗莎白的聲音在雨中回蕩,如同惡魔的低語。
傑克癱倒在地,痛苦地抽搐著,意識正在一點點渙散。
在死亡降臨之前,他最後看到的,是伊麗莎白冷酷無情的雙眼,還有她身後那一片無儘的、血色的黑暗…
最終他的身體化作了一灘惡臭的濃水,很快便被這場傾盆暴雨衝刷了個乾淨。
不遠處,穿著雨衣的玲櫻和她的工程部隊成員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由得一陣感歎。
“這女人當初絕對放水了,不然李牧寒肯定還要再多吃點苦頭。”
與此同時的平京市特管總局會議室內。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慘白的電光透過落地窗,映照在陸山布滿溝壑的臉上。
他雙目緊閉,臉色凝重,似乎正在沉思什麼。
會議室的門被悄然推開,鐘淮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看到陸山坐在黑暗中的身影,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陸局,您這麼晚還不休息啊。"
鐘淮安走進會議室,語氣恭敬,卻又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得意。
“休息,唉,是該休息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占著這個位置,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了,對吧淮安。”
陸山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鐘淮安。
“哦?”鐘淮安慢慢坐在了台下的椅子上:“陸局這意思,是想退休了?”
“嗬嗬嗬。”
陸山發出一陣乾啞的笑聲:“是有點這個意思了。”
陸山的語氣平靜,帶著幾分疲憊,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決絕。鐘淮安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沒有料到陸山會說出這樣的話。
鐘淮安的笑容愈發陰險,嘴上還在陰陽怪氣地說道:“您可是特管局的掌舵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陸山緩緩起身,背著手踱到落地窗前。
他凝視著窗外的黑暗,雨滴砸在玻璃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淮安,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陸山沉聲問道,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
"一百三十多年了。"
鐘淮安下意識地回答,不明白陸山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是啊,一百三十多年了……"陸山喃喃自語,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
"在這一百三十多年裡,我們一起見證了特管局的成立和發展,一起經曆了無數風雨坎坷。我一直把你當作最信任的兄弟,最親密的戰友……"
鐘淮安聽到這裡,發出了一陣不屑的冷笑:“陸局,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傷感?咱們以後不是還有大把時光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嗎?”
“你覺得,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並肩作戰嗎?”
陸山突然轉過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鐘淮安:“在你背著我勾結那些怪物,密謀推翻特管局,甚至是要將這個世界置入危險之地的時候?”
雷聲轟鳴,閃電大作,照亮了兩人的麵龐。
鐘淮安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沒料到陸山會如此直截了當。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老陸啊,一百三十多年前,你還隻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子。”
鐘淮安搖頭輕歎,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對你來說,一百三十多年也許就是一輩子,但對我來說......隻不過是白駒過隙,轉瞬之間。”
他慢慢用手敲打著桌麵:“可惜啊,都一百三十多年了,你還是沒能看清楚大勢所趨。”
"你所謂的大勢是指,異類終將取代人類,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陸山冷冷地問,語氣中滿是不屑。
“不然呢?”
鐘淮安反問,神情變得狂熱起來:“異類和人類,本就是兩個物種。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我們異類,生來就比人類更加強大,為何要甘心屈居人下,受人類的欺淩和奴役?”
陸山冷哼一聲,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鐘淮安。
“異類和人類,同樣擁有智慧和情感,同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和平共處,互利共贏,這才是異類和人類的唯一未來。”
“和平?”
鐘淮安仰頭大笑,笑聲刺耳而詭異:“陸局長,您太天真了!這麼多年來,異類傷人事件層出不窮,人類對異類的偏見和迫害也從未停止過。這種情況下,談何和平?!”
“所以才會有我們,淮安,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
“夠了!”
鐘淮安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會議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陸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你以為靠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就能改變現實嗎?!你是人類沒錯,但你不必一直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我有辦法,延續你的壽命,以你的實力,你將成為新世界的強者!”
"我這一生,為特管局鞠躬儘瘁,為的是國泰民安,無論是異類還是人類,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藍天之下。”
陸山毫不示弱,目光如炬,眼神中透著一股淩厲的威嚴。
“鐘淮安,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你這種歪理邪說毒害世人!”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楊二和常越走了進來。
“喲,老頭子這麼大火氣啊。”
常越笑著看向了陸山。
而後又看了看鐘懷民。
“喲嗬,老鐘,說是有什麼緊急議會把我們叫回來,結果就咱們幾個人開會啊,這燈都舍不得開啊?”
常越說著就要去開燈。
燈光驅散了黑暗,但卻沒有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下來。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不妨把話說開吧。”
鐘淮安笑著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將常越與楊二放在眼裡。
“鐘淮安,我知道你是上古戰神刑天的後人,實力也自然強得沒話說。”
楊二似乎是這幾人裡麵唯一一個不想陰陽怪氣,隻想快點開戰的。
“但我想告訴你,你們一族的力量來源於戰爭,而現在這裡並沒有能讓你汲取力量的戰場,如果你束手就擒,我會把你帶回天界,保你不死。”
鐘淮安哈哈大笑起來,聽了楊二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誰告訴你,這裡不會成為戰場?!”
他轉頭看著楊二。
“如果你說的是你帶來的瘟疫,我相信他並不能掀起太大的波瀾,就憑他,還沒法將平京市變成一片戰場。”
楊二冷冷地回應。
但鐘淮安明顯還藏著後手:“哈哈哈哈哈,大神,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趟這趟渾水,如果我成功拿下了特管局,下一步就是將天捅個窟窿,勸你還是趕緊滾回天上去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大言不慚啊。”
楊二抬手,三尖兩刃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而幾人之間的戰鬥也將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