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嬌小玲瓏的身影緩緩步入幽暗的長廊,輕盈的腳步在寂靜中回蕩。
她心中滿是煩悶與不耐,那群瘋子的所作所為已然超出了她的忍耐極限。
莫裡亞蒂聚集了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異類,策劃著最可怕的陰謀。
而這一切背後的原因,女孩兒竟無法看透。
這對她有何益處?她誕生於這個世界,一切都應以世界的意誌為主。
但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卻與世界的安寧與祥和背道而馳。
唯一的解釋是,這個世界已經厭倦了人類和異類的並存。
所以,它誕生了太歲,創造了莫裡亞蒂,再讓兩者結合。
沉浸在思緒中的女孩兒突然發現,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詭計之神洛基,優雅地站在她麵前,英俊的麵龐上是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眸。
\"尊敬的血月之母,您不繼續參加宴會了嗎?\"洛基柔聲問道。
\"無聊至極。\"女孩兒冷冰冰地回答,麵無表情地繞過洛基,繼續向前走去。
但洛基並未就此罷休,他不依不饒地跟在女孩兒身後。\"真巧,我也覺得他們不可理喻。\"
\"滾開。\"女孩兒的聲音透著寒意,顯然不想與他多言。
洛基謹慎地與女孩兒保持距離,深知再靠近分毫都可能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這個女孩兒就是如此不講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但又與那些從裂隙蜂擁而出的怪物不同。
她又很好地融入了這個世界,甚至比裂隙開啟的時間更早,早上千年。
血月之母夏葛瑞絲的存在是一個迷,她是一名血族,但卻與血族的祖輩並不同源。
洛基對其很感興趣,因為夏葛瑞絲就仿佛是一隻沒有名字的怪物,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努力地去模仿著她看到的一切。
最後她吞噬了一隻血族,而後自己成為了血族,繼承了血族所有的一切特性。
“恕我直言,夏葛瑞絲女士,我覺得您現在有些迷茫。”
洛基的話讓女孩兒停下了腳步,她微微側頭,一雙血紅色的雙眸凝視著詭計之神。
“請不要誤會,我不是您的敵人,不管您最後是站在這個世界的立場,還是裂隙之外的那些同胞身上,我們都沒有任何的理由敵人。”
下一秒,洛基的腦袋被利落地斬下,女孩兒提著他的頭顱,臉上浮現出蔑視的笑容。
他驚恐得瞪大了雙眸,看著正提著自己腦袋露出一抹蔑視笑容的女孩兒,洛基的內心突然新生出了恐懼。
“狡詐的神靈,勢均力敵才叫敵人,而你不過是我隨時可以碾死的一隻螞蟻。”
\"是,女士,我明白您的意思。\"洛基勉強擠出笑容。
女孩兒將他的頭顱隨手一扔,轉眼間,洛基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麵前。
\"剛才是我唐突了,我隻想說,我不會泄露您向外通風報信的事。\"
夏葛瑞絲微微瞥了一眼洛基,這狡猾的神靈還算是有點本事,自己的手段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洛基,你是否有個孫女?\"她忽然想起女兒夏露爾提起的往事。
\"呃,我有很多子嗣,您說的是…?\"洛基有些疑惑。
\"哈提。\"
\"啊,小雪花!沒錯,那是我可愛的孫女。您居然知道她?\"洛基驚訝不已。
\"她和我女兒關係不錯。\"夏葛瑞絲淡淡道。
洛基愣了愣,沒想到會有這層關係。\"那可真是…哈提性格乖張,不太聽話,沒想到她也會交朋友。\"
本以為能借此機會拉近與夏葛瑞絲的關係,沒想到她說完就無視自己繼續前行。
洛基隻好又跟了上去。
\"女士,您應該明白,莫裡亞蒂的謀劃能騙過那些蠢神,卻騙不了我。我才是代表詭計與狡詐的神,她做的一切,無非是讓那些蠢蛋去送死。\"
洛基試圖分析利弊。
“哦,你好聰明哦,給你鼓鼓掌。”
啪啪啪——
女孩兒一邊拍著手一邊繼續往前走。
\"我是說,無論如何,對華夏特管局出手沒有好下場。而且我的兩個孫子現在都在華夏,所以如果您和華夏那邊有聯係,我是否可以…\"
洛基滿懷希冀地看著她。
夏葛瑞絲歎了口氣,停下腳步。\"你兒子芬裡爾和華夏特管局關係很好,你直接回家找他不就行了?\"
洛基苦笑一聲,似有難言之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希望您能理解。\"
\"看來你也不像傳聞那般冷漠,想從彆的途徑為他們謀出路,對吧?\"夏葛瑞絲笑著說道。
\"諸神黃昏是宿命,想打破桎梏談何容易。但…李牧寒和李玲安,他們或許能做到。\"
洛基說出了心中所想。
夏葛瑞絲會意一笑。“算盤打得不錯,但我對此沒興趣。\"
這時洛基脫口而出:\"請等一下,女士!我知道,您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出於您對丈夫的關…\"
\"關心\"二字還未出口,就被夏葛瑞絲的眼神喝止。
洛基尷尬的咳嗽一聲,重新組織語言。
“您想找到月亮的化身伊萊亞斯的下落,他們也是用這種手段讓您入夥的,對嗎。”
“繼續說,我的耐心不多。”
“我想我知道,伊萊亞斯在哪裡。”
“那你說吧。”
洛基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打算就這麼直接交出自己的底牌:“我需要保證我的子嗣不再活在諸神黃昏的噩夢之中,屆時我會帶您找到您的丈夫。”
“那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彆,不都是想利用我嗎?”
洛基彎腰行禮,語氣懇切:\"是請求,懇求…女士。\"
夏葛瑞絲凝視著他,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她輕撫洛基英俊的麵龐,聲音卻透著森然寒意。
\"洛基,如果我發現你欺騙我,我會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諸神黃昏。你和你的子嗣,無論藏在何處,我都會將其碾成齏粉。\"
......
這場雨一共下了三天三夜。
這期間李牧寒依舊以李玲安的身份活躍在特管局的內網論壇之上。
一開始朔白的叛逃讓他還有些介懷,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準備後續的準備工作上。
今天,在結束了訓練之後,李牧寒和夏玥被召集到了常越的辦公室。
這是李牧寒這三天以來第一次看到常越。
就見常越臉色鐵青,沒有了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李牧寒看得出來,常越受了傷。
這讓他無比震撼。
在他的腦子裡,常越的強大幾乎可以說是不可撼動的。
他有信心戰勝普羅米修斯,但是他無法想象在全力一擊的常越麵前自己有生還的可能。
常越看出了李牧寒的擔憂,他哈哈大笑起來。
“老子又沒死,你狗日的擺著這張臉給誰奔喪呢!”
“誰傷得你。”
夏玥問道。
“嘿嘿。”常越乾笑一聲:“夏玥,就你最沒資格問這個問題,老子在你手上受的傷還少了?本來老子一年都不會進一次醫療部,今年你就讓老子進去兩次。”
小吸血鬼被氣得說不出話,氣鼓鼓地看著常越。
李牧寒揉了揉夏玥的小臉,而後看著常越問道:“常局,到底是誰把你打傷的。”
直覺告訴李牧寒,常越受的傷一定和那天晚上林澤守在自己家門口有關。
“行了,叫你們倆過來不是為了給老子做傷情鑒定的,李牧寒,七天之後就是星光璀璨的決賽了,你已經成功殺入了決賽,現在緊張嗎?”
李牧寒愣了愣,而後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說實話,一開始挺緊張的,但現在......感覺路都鋪好了,有一種欽點的感覺。”
“放你娘的屁,老子可沒給你鋪路啊,你說話小心點.....咳咳.....”
常越喊完立刻捂住了胸口,李牧寒眼尖,他看到了常越的西裝外套下方滲出了一片殷紅的血漬。
這讓他愈發不解。
常越的力量深不可測,他如何會被人打成這樣。
莫非是.......
“不是朔白乾的,你彆亂猜。”
常越先一步打斷了李牧寒的猜測。
“你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決賽,但是也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目的,李牧寒,我隻能告訴你,這次的舞台,可能會比想象中要更大。”
舞台更大。
這是一種比喻,李牧寒很清楚,常越的意思是這一次可能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敵人。
“我明白,不管是誰,隻要他想傷害李玲安,我會讓他有來無回。”
夏玥聽到這話之後明顯不太高興,她的臉頰又鼓了起來,撅著嘴想要遠離李牧寒。
李牧寒趕緊抬手按住夏玥的腦袋,把她摁回了自己身邊。
“彆鬨情緒啊,安安就像是我們的妹妹一樣,你不是也說覺得安安很可愛嗎,你不想保護她嗎。”
\"我當然想保護安安,她......她很可愛.......\"夏玥嘟囔著,語氣中透著一絲酸意,\"但是,你總是把她掛在嘴邊,好像她比我還重要一樣……\"
聽到夏玥的抱怨,李牧寒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攬住夏玥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你吃醋了嗎?\"
\"沒......有。”夏玥紅著臉,慌亂地否認,\"我才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太過關心她了……\"
李牧寒寵溺地刮了刮夏玥的鼻子,語氣溫柔:“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還重要,相信我。”
夏玥聽到這番告白,臉頰飛上兩朵紅雲,眼神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她往李牧寒懷裡拱了拱,小聲嘀咕:\"真的?彆騙我,不然我會咬死你的……\"
“我永遠不會騙你。”
夏玥甜甜一笑,在李牧寒臉頰上印下一吻。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眼中倒映著對方的身影,充滿了信任與愛戀。
就在這時候,哢擦聲從身前傳來。
李牧寒和夏玥轉頭看去。
就見常越坐在辦公桌上,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看著兩人。
“唉,彆停啊!就把我當空氣!你們繼續,繼續啊。”
李牧寒和夏玥的臉瞬間通紅。
怎麼把這個逼給忘記了。
“唉!我說你倆,最近是不是越來越過分了,都有人投訴你們在食堂啵嘴了,是不是太沒把公家單位的嚴肅性放在眼裡了!”
常越一邊拍桌一邊說道。
“常局,我覺得局長在辦公室看黃片可能也有點......”
“還頂嘴!頂嘴是吧!”
“沒沒沒,您彆動怒。”
“行了,李牧寒,今天叫你來其實還有一件事。”
常越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
咯噔。
李牧寒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每次林澤和常越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自己要掉一層皮的時候了。
“咋了?臉怎麼白?”
“防凍......塗的蠟。”
常越將文件遞給李牧寒:“這次不是讓你出任務,隻是讓你去見一個人,不對,是兩個人。”
李牧寒接過文件看了一眼,而後皺了皺眉。
“左析和渡鴉......我都快把他們忘了,他們的裁定出來了嗎?”
常越點了點頭。
“算是幫他保住了命,今後將作為第三小隊的成員被收容,楊二是他的擔保人,至於渡鴉,她被允許繼續以墨玄的外貌存在,因其和左析的特殊性,所以兩人共同編入第三小隊,但兩人終身都無法離開華夏特管局半步,將會永遠受到監管。”
這也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李牧寒想著。
看來常越當時沒有出現在科學理事會處理李玲安體內力量暴走的事,就是在忙左析的事。
畢竟墨玄是常越的徒弟,而現在徒弟已經不存在了,這個徒弟的戀人以及擁有徒弟外貌的異類,可能就是常越最後的牽掛了。
“左夕和渡鴉都想見見你,李牧寒,如果你方便的話,去見見他們吧。”
最後,常越看著李牧寒,用一種請求的眼神對李牧寒說道:“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