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防.......電信....詐騙......”
李牧寒看著巴弗滅十分不滿地說道。
巴弗滅卻隻是輕輕用那枯槁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李牧寒的手背,似乎這就是她認為的......勾引?
【主人......不要動怒......老巴弗滅所求甚微.......】說罷她緩緩轉頭,看向了左析,準確的說是看向了左析被燒傷的那半張臉。
【裁決之時......希望主人......能將那個贗品,讓給我.......】
李牧寒大概猜到了她想做什麼了,隻是為了胃動力健康,他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不過那也不關自己的事,到時候遭殃的是住在她隔壁的修普諾斯。
於是李牧寒慢慢地點了點頭。
“成.......交。”
【合作......愉快......主人....那麼讓我們.....降下惡魔的審判吧】
巴弗滅的手緩緩離開了李牧寒的手背,而後就見那鎖鏈猛地開始升騰起了幽藍色的火焰,火焰順著鎖鏈迅速蔓延到了左析的身體之上。
“額啊啊啊啊!!!!”
左析立刻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包括那張被燒傷的臉,此刻也因為痛苦和憤怒而極度扭曲。
“惡魔!!!你無權審判我!!!你無權!!額啊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左析的身體裡也在飛出一隻又一隻的渡鴉,這些渡鴉就仿佛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想要離開左析的身體。
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左析瘋了一般掙紮,他撕心裂肺地大喊著:“不!!!不要!!不要奪走她!!!求求你!!!求求你了!!”
眼淚落滿了他布滿刀疤的臉龐,那隻瞳孔也從驚恐慢慢變為了絕望,他無法阻止這一切發生,隻能看著鴉群離開他的身體。
“裁定.......左析......你,無罪!!”
唰——
那鎖鏈猛地穿透了左析的身體,但卻直接沒入了左析的身體,就仿佛是在他的身體之中搜尋著什麼。
巴弗滅漂浮在一旁,一邊咬著指甲,一邊用興奮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
最終那鎖鏈捕捉到了它的獵物,隨著哐當一聲輕響,鎖鏈立刻變得十分緊繃。
“......神佛的贗品........有罪!!!”
在惡魔宣判的瞬間,女人就發出了刺耳的大小聲,同時一把拽住了鎖鏈。
【哈哈哈哈哈哈!主人!!主人!!它是我的!!是我的!!!!】
說罷女人猛地一拽鎖鏈,將一抹燃燒著的惡鬼腦袋拖拽而出,而後她如同餓鬼一般撲向了那顆頭顱。
“不!!不!!本座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那就更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老巴弗滅不喜歡吃死的東西!!!】
女人一把抓住那顆腦袋,而後兩人的身形一同消失在了一道突然出現的裂隙之中。
李牧寒沒有去在意巴弗滅,正如她所說,那是她的獵物,而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
哐當——
身體裡的另一根鎖鏈也在此時驟然發出脆響,李牧寒幽藍的瞳孔猛地睜大,一股來自黃泉彼岸的氣息透過鎖鏈傳入了她的手中。
“黃泉的節度使!!地府渡鴉!!你!有罪!!”
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李牧寒猛地一拽鎖鏈,一隻碩大無比的黑色渡鴉被鎖鏈捆綁著從左析的身體裡被硬拽了出來。
“不....不!!還給我!!把她還給我!!!墨玄!!!”
在左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惡魔和被鎖鏈纏繞的渡鴉一同消失在一道閃爍的裂隙中。
而下一刻。
一片黑白的靈薄獄之中,一隻體型龐大的黑色渡鴉從天際墜落,身上的鎖鏈如同枷鎖,限製著它的自由,隻能仰天發出悲涼的啼鳴。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隻遮天蔽日的巨鷹振翅翱翔而來,尖嘯聲直入雲霄。
在瞥見地上的渡鴉後,它猛撲而下,巨大的爪子直指渡鴉的要害。
就在巨鷹的利爪即將刺穿渡鴉的瞬間,惡魔從裂隙中緩步走出,目光冷冽地望著巨鷹,低沉地說道:“雕.......兄,且慢動手。”
在看到李牧寒之後,巨鷹撲扇著雙翼,而後停在了李牧寒的身邊,收攏了翅膀。
“......惡魔,你又來了。這次帶了新的靈魂,嗯......彼岸的氣息,依舊不屬於這裡。”
看到伊戈的雙翼已經恢複如初,李牧寒也鬆了口氣,至少沒有因為把人家打成殘廢而落下結仇的可能。
“.......我們,呆不了.......多久,給我一點.....時間。”
李牧寒緩緩對伊戈說道。
伊戈緩緩抬起高貴的頭顱,凝視著遙遠的地平線。
與此同時,李牧寒也感受到遠方傳來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那氣息並不屬於莫裡亞蒂,而是屬於巴弗滅,顯然,她在進行著自己的狩獵遊戲。
“.......彆忘了你的承諾,惡魔的容器。”
在說完這句話後,巨鷹再次展開雙翼,呼嘯著颶風逐漸遠去。
在伊戈離開之後,李牧寒看向了那隻身形巨大的渡鴉,它緩緩抬起手,將束縛著渡鴉的鎖鏈收回。
渡鴉並未展翅逃走,而是試圖展開翅膀,可它嘗試了幾次都顯得有些徒勞,它的雙翼已經千瘡百孔,連撐著它直起身子的力量都不具備。
“......你.......保護了他,很多年.......渡鴉。”
李牧寒抬起手,卻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反而是輕輕將手扶在了渡鴉的頭頂。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渡鴉那雙深邃的瞳孔映照出了惡魔的影子,而後李牧寒感覺到了自己的大腦正有一股意識不斷閃爍。
深夜的廢棄工廠。
一次並不算困難的任務。
和往常一樣的製定計劃.......
還有那突如其來的毀滅。
“彆擔心.......彆擔心,孩子.......”英俊而又病態十足的少年輕輕撫摸著斷了一隻手臂,臉上滿是鮮血的少女的頭發,而後在她耳邊不斷呢喃。
莫裡亞蒂......
他用自己最擅長的人格塑造,徹底讓第七小隊除了無支祁以外的三人陷入了瘋狂。
渡鴉看著這一切,感受這一切,它嘗試過阻止,用自己的力量喚醒墨玄。
可它做不到,那個名為教授的男人,他的力量很弱小,但其特性卻讓他擁有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你們的敵人,是常越,是朔白......”
最後莫裡亞蒂走到了左析身邊,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低聲說道:“去憎恨,去毀滅,去燃燒一切......就從......”而後他指了指已經瀕死的墨玄說道。
“就從她開始.......來吧,孩子......不要讓規則束縛你,你能做到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渡鴉很清楚,墨玄雖然已經瀕死,但自己可以做到讓她離開這裡。
但如果它真的這樣做了,可能墨玄會活下來,但第七小隊的其他成員將會必死無疑。
“常越......朔白......是,是你們......你們背叛了第七小隊,背叛了我們.......”左析慢慢摸出了自己的刀,一步一步走向了墨玄。
而墨玄此刻恢複了片刻的清醒,她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隊長。
也是她的.......愛人,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而後慢慢抬起了手。
渡鴉以為自己明白了墨玄的選擇,殺了這男人,然後離開。
但墨玄的一句話,卻讓渡鴉有些不知所措:“.....鴉鴉,從今天起.......代替我.......守護他......”
而後左析的刀刃刺入了少女的身體,也就在同時,一隻渡鴉從少女的身體內飛出,鑽入到了左析的身體。
隨後左析從莫裡亞蒂的力量裡得到了片刻的解脫。
“......墨......玄?”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握著的刀。
“......活下去,隊長.......阿析。”
少女的頭緩緩垂在了左析的肩頭。
頓時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模糊,進入了他身體的渡鴉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憤怒,它嘗試安撫這種憤怒。
但很可惜,現在的渡鴉也十分虛弱,它無法幫助左析獲得平靜,最終反而被左析的憤怒情緒所吞噬,陷入了休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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