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山這樣說,朔白非但不生氣,反而發出了慈祥的笑聲:“嗬嗬嗬,所以人家都喜歡我這個老婆子,看到你這糟老頭就煩,我說得對吧,小顏。”
“......沒有,朔局,您言重了,特管總局上下對二位都是懷著無比尊重的......”
“夠了。”陸山擺了擺手打斷了顏玨的話,而後他指著顏玨腳邊的那些照片說道:“去查一下近來有沒有外來血族的消息。”
顏玨臉色有些犯難,陸山一眼就看出了他有話要說,於是背著手走到他麵前說道:“有什麼話,說。”
“小顏是想告訴你,平京市最近的確來了一隻血族,但身份很特殊,嗬嗬嗬嗬。”朔白放下了茶杯,而後開始織起了毛衣。
“哦?最近平京市有血族......”陸山話說到一半,而後拍了拍自己腦門兒:“老糊塗了,唉,把他給忘了......常越呢?”
顏玨想告訴陸山的正是跟隨常越一起來的那隻惡魔,他還帶了一隻吸血鬼,而從兩名麵具人的身形上來看,非常符合那隻惡魔和血族。
“已經走了,現在估計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早上還來和我道了彆,小常是個懂事的孩子啊。”朔白一邊織毛衣一邊說道。
“陸局,我立刻帶人去送常局一程。”
顏玨趕緊自告奮勇說道。
陸山看了看顏玨的眼睛,而後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小心措辭,如果是誤會,也不要讓他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明白。”顏玨扶了扶眼鏡,向兩名局長鞠了一躬之後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嗬嗬嗬嗬,你還說手下都是廢物,小顏這不是很聰明嗎,名義上是去送小常,但其實就是要看看那隻吸血鬼和惡魔是否還在他身邊,是否真的和他一起上了飛機。”
陸山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而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在同一時刻,平京市的軍事機場入口,常越輕輕推開轎車的車門,踏出車外,朝著寬闊的停機坪緩步前行,而在他的身後跟隨著李牧寒和夏玥。
然而,正當常越準備踏入機場的瞬間,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打破了平靜。
他轉過頭,隻見七八輛標有特管局標識的車輛疾馳而來,瞬間停在了他們麵前。
車門紛紛打開,首先下車的是顏玨,他身姿挺拔,身後緊隨的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執行部隊成員,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專注和警惕。
"常局。"顏玨走近幾步,微微鞠躬,以示敬意。接著,他的目光轉向了常越身旁的李牧寒和夏玥,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審視。
“喲,這不小顏嗎?咋的,來給我送行啊?”常越笑著轉身看著顏玨,而後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那些一臉嚴肅的執行部隊成員:“這來送行,陣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常局彆誤會,我們忘了最後一項體檢工作,是關於李隊長的,巴弗滅在他身體裡已經兩天了,所以按照要求,我們還需要做一次檢查,以確保......”
顏玨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常越的笑容消失了,此刻這高大的男人正一臉冷漠地看著他:“顏玨,在我麵前還耍什麼小心思,說吧,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真的隻是一次常規檢查,常局......您不要誤會......”
就在僵持的時候,李牧寒走了上來笑著說道:“常局,人家也是工作,不要為難人家,顏部長,開始檢查吧。”
“感謝配合。”
顏玨一聽李牧寒這麼說立刻朝身後使了一個顏色,而後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拿著設備走了過來,對著李牧寒一番檢測後對顏玨點了點頭。
“完事兒了?”常越聲音冰冷地問道。
研究員湊到顏玨耳邊低聲說道:“生命體征數據和上一次檢測的一樣,應該就是李隊長本人。”
顏玨微微點了點頭,當然,他知道這些悄悄話在眼前三人麵前沒有任何意義,但麵兒上還是要裝一下的。
“我說小顏,你們是不是遇到啥麻煩了?要幫忙不?”
聽常越這麼說,顏玨趕緊說道:“不用,常局,就是常規檢查,耽誤三位的時間了,非常抱歉,我們這就走。”
“那行吧,你們回去路上小心點兒。”常越朝著顏玨擺了擺手,而後轉身領著李牧寒和夏玥走向了停機坪。
等上了飛機,常越才發出一陣不屑的嗤笑:“他娘的,這李牧寒到底在搞什麼鬼。”
而坐在他對麵的李牧寒此時也一改之前的樣子,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倚靠著座椅說道:“特意把我從天海市調來,就為這事?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乘坐交通工具,非要讓我用奇門遁甲過來,結果就這屁大點兒事?”
夏玥也突然趴在了飛機的地板上,像是狗一樣爬到了李牧寒麵前,李牧寒抬手摸了摸夏玥的腦袋,而後夏玥一下子咬住了李牧寒的手。
“哎喲!臥槽!乾啥!這不是吃的!你這條老狗能不能去配一副眼鏡啊!?等等!我馬上給你拿吃的!”
說罷李牧寒從懷裡掏出一塊肉扔給了夏玥,夏玥汪汪叫了兩聲撲向了那塊肉。
眼前完全不符合人設的二人引來了常越的一陣哄笑:“哈哈哈哈哈,老子受不了了,你倆趕緊變回來,這要是讓那吸血鬼看到了,指不定又得揍老子一頓。”
李牧寒歎了口氣,而後抬手打了個響指,而後他的身形和相貌逐漸開始產生了變化,最後現出的真身居然是天海市特管局監獄管理科的第三小隊隊長。
而那正在大口大口吃肉的夏玥也變成了那隻老眼昏花的黑犬。
“你還真彆說,你小子在變化方麵和那隻猴子還真是不相上下啊。”
聽常越這麼說,男人露出了一抹難掩的疲態:“他的地煞七十二變和我的**玄功本質沒什麼區彆,所以我自然不會輸給他,唉,你能不能彆提那隻猴子,我一想到他就真的很累,真不知道他到底哪兒來的精力,那麼喜歡打架。”
“怪不得他,他的真身此刻位列佛門,這餘下來的這些野性可不就得找個地方發泄了嗎?”
“那他為啥不找你啊?!你這天煞孤星不是也挺能打的?!”
“瞎胡鬨,老子什麼地位,局長,他什麼地位,編外人員,老子和他動手,他不夠格。”
男人朝著常越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行了,既然沒事了,這飛機咋還不開啊,我真的很困,還有三天年假,我現在隻想回去睡一覺。”
常越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對男人說道:“二郎,再幫老哥一個忙唄?”
“......”
男人看著常越,雖然十分抗拒,但最終還是隻能認命一般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