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可能在看到這盤殘局的時候都回想著如何破局,如何去爭那一絲生機,但謝先生這一手,最重要的點,其實在於"不爭",我說的對嗎?”
惡魔用手指繞著自己的耳發,看向對麵鬼魂的表情裡帶著一抹邪魅的笑意。
謝承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揮動手指,這盤棋還沒結束。
就算黑子攪亂了乾坤但還沒有擺脫困局。
“所謂"不爭"即是讓,在這種局麵裡,沒有人會想著再讓,所有人都覺得,再退一步就會跌落懸崖,隻能進不能退,那名鬼將亦是如此,他曾經是鬼王,戾氣衝天,字典裡更加沒有讓這個字,您利用了他的這種心理設下此局,困住了他十五載,佩服。”
棋局還在繼續,但現在已經是屬於但特利安與謝承天的對局,二人你來我往,雖然期間謝承天沒有說一句話。
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他非常享受這場對局。
轟——
與此同時,外麵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鬼哭狼嚎一般。
不時還會有人直接被打回城牆上來。
第一個被打回來的是哈提。
她維持著半狼人形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又撲下了城樓。
第二次是夏玥,她已經完全開啟了吸血鬼形態,臉上更多的是狂熱和興奮。
第三次則是損將,他頭盔都被打飛了,還在哇呀呀呀地叫著,舉著三叉戟又奔向了戰場。
如果說真要往死裡打,夏玥和哈提應該能將損將逼退,甚至是讓他回到地府,但這樣一來,鬼將十多年所鎮守的所有邪魅與煞氣都將卷土重來。
屆時玉廊市必將寸草不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棋局還在繼續,但兩人落子速度都越來越慢。
就連但他林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雖然破了謝承天的神之一手,但現在竟然還是落於下風。
最終,她的手慢慢停在半空之中,最後緩緩地放下,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棋子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謝先生,我輸了。”
謝承天慢慢起身,雙手合攏微微躬身向但他林行了一禮,之後他看著惡魔,嘴唇似乎動了動說了些什麼,惡魔愣了一下。
“行,我會幫你轉達的。”
在得到了惡魔的答複之後,謝承天的身影逐漸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輸......輸了?”
章文林難以置信,他本以為可以扭轉乾坤,但最後好像還是沒法贏下這場棋局,那現在看來,計劃已經失敗了,接下來便是......
“什麼?!輸了!!是誰!!是誰搗亂了吾的棋局!!”
一陣可怕的怒吼伴隨著狂亂的陰風席卷了整個城樓。
損將此時手持三叉戟,渾身都散發著可怕的陰煞之氣,他那張青麵獠牙的鬼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棋局,而後渾身開始顫抖。
“你!!!惡徒!!妖孽!!你毀了我的棋局!!!”
三叉戟對準但特利安。
那人家但特利安也有話說啊。
“我幫你破的局!你自己前麵下的太臭了我救不回來怎麼還賴上我了?!”
“胡說!!若是再給吾輩一些時間!!吾豈能被這人類的棋局所難倒!”
“要不要臉啊!?我說你再怎麼也是地府名將!私自出來摸魚下棋也就算了,怎麼輸了還嘴硬啊?!”
眼見這惡魔和損將就要吵起來了,夏玥和哈提也都回到了城樓上。
在得知了現在的情況之後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胡言亂語!!既然是你毀了我的棋局!!那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
損將猛地將三叉戟狠狠插入了地麵,霎時之間,整個玉門關都被黃沙所籠罩,而後城樓下方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兵戈之聲還有士兵的呐喊聲。
司機趴在城樓邊朝下看了一眼頓時嚇得是屁滾尿流。
“科長!城樓下麵全是那些戰死士兵的亡魂!”
他這麼一喊,幾人也跑到了城樓邊,果然,身穿著古代戰甲的鬼兵鬼將們幾乎將這玉門關牢牢圍住,數量成千上萬,個個都充斥著肅殺之氣。
“你身為地府陰神,怎麼能擅自驅策戰死之人的亡魂!你這樣做是瀆職!”
但特利安指著損將罵道。
“爾等皆非人類!統統是妖邪!吾斬妖鎮鬼,有何不可!!今日這玉門關,就是爾等妖邪的葬身之地!!”
“我是人!我是人!!”
“我也是人啊!”
司機和章文林教授趕緊大喊。
“爾等還算人!?和妖邪同流合汙!!一並斬了!”
“哼。”
夏玥冷哼一聲,看著身邊的哈提問道。
“看來要動真格了。”
“總算不必留手了。”
看起來二人早就對剛才的爭鬥十分不滿了,現在都有些躍躍欲試。
就在兩邊即將真正開打的時候,玉門關內一輛頭上頂著廣播的越野車奔馳而來。
“都彆打!!彆動手!!”
喇叭裡傳來了衛興昌衛局長的聲音,章文林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廝現在知道來了。
但現在來有個屁用啊。
可就在大家都疑惑衛興昌來乾嘛的時候,廣播裡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這聲音一出,眾人瞬間覺得安心多了。
“怎麼回事啊,鬨出這麼大動靜。”
那是林澤的聲音。
“林局長!是林局長!”
司機顯然是把林澤當成了偶像,一聽到林澤的聲音瞬間就來勁了。
“損將軍,彆來無恙啊。”
車子開到玉門關下,林澤的聲音依然從廣播裡傳來。
“你......是你!你也要阻攔我斬妖除魔嗎!?”
損將軍明顯也和林澤認識,但好像並不想賣這個麵子。
“我當然阻攔不了你啊,我又不在這兒,但我這邊有個人想和你聊幾句。”
“這些妖邪打亂了我的棋局!!這是我千年來下的最痛快的一場棋局!!我勢必要讓這些人在地府永不超生!”
......
短暫的沉默之後,廣播裡響起了另一個少女的聲音。
“損將軍,這麼說您真的玩忽職守,在這裡下了十五年的棋?”
這聲音一出口,損將軍就傻了。
他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霜月大人?”
孫將軍慢慢收起了三叉戟,但那些鬼兵卻沒有被他所解散,依然虎視眈眈守在城樓下方。
“要是地府知道您這些年都在這裡摸魚,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
“霜月大人,吾並非在摸魚!吾這十餘載,斬殺無數邪祟!守護了這一方太平!屬實是冤枉!”
“既然如此,現在你的使命結束了,令你速速回歸地府,你可願聽令?”
損將軍猶豫了半晌,最終長歎了一口氣。
“在下,領命。”
而後就見它的身形化作了一陣黑色的颶風,席卷著那些被他斬殺的無數邪祟和煞氣一同消失在了漫天黃沙之中。
在損將軍離去之後,黃沙停歇,那些戰死之魂也逐漸散去,那一盤棋局也都化作了砂礫隨風揚起飄出了城樓之外。
在和衛興昌會和之後,李牧寒也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還不忘挖苦但他林幾句。
整的這麼玄乎,結果你還是輸了。
氣的這惡魔少女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們懂什麼!是那鬼將之前下的棋太臭了!挽回不了了!要是再給我多一些時間,我必定殺得他片甲不留!”
“得了吧,你這嘴比孫將軍還硬。”
之後幾人暫時回到玉廊市,通過視頻連線,幾人也見到了剛才僅僅幾句話就喝退了孫將軍的少女。
李牧寒驚訝的發現,那竟然是當時給自己鑒定異類等級的銀發少女。
而在之後詢問章文林的時候,李牧寒才知道。
這少女的來曆可不簡單,她是地府諦聽的子嗣。
好家夥,一個個的都是神二代啊。
李牧寒不禁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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