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這個名字李牧寒還算有所耳聞，畢竟是比較著名的《所羅門的小鑰匙》裡記載的72魔神柱中的第一魔神。
可這個但特利安，李牧寒就完全沒有聽過了。
但聽這惡魔的語氣明顯與巴爾熟悉。
現在知道了惡魔的名字，李牧寒心裡也有了底氣，畢竟在和惡魔的角逐中，得知對方的名字和權能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你看上去很緊張。”
少女看著李牧寒說道。
“請放鬆一些。”
她慢慢抬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
兩邊的書架立刻分開，重新排列，轉瞬之間，這座原本雜亂的圖書館變得井然有序。
而李牧寒和少女的身前出現了一張白色大理石造的小圓桌，圓桌之上還精心雕刻著花紋。
在圓桌上擺放著兩個茶杯，少女輕輕搖了搖手指，一個精美的茶壺也憑空出現，它像是有生命一般，替兩個杯子倒上了茶水。
“請坐。”
做完這一切之後，少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與此同時，李牧寒的身後出現了一把白色高腳靠椅。
這場景就像是在圖書館裡正在進行的茶會。
“你到底在搞什麼花樣，你以為我有時間和你喝茶？”
李牧寒自然沒有坐下，也沒有去動那杯茶。
且不說這惡魔給的東西他怎麼敢吃，就說這茶真沒問題，但現在也不是喝茶的時候啊。
“那我可以回答你想知道的問題，這樣也可以避免衝突，不是嗎？”
少女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完全沒有任何要反抗或者攻擊的事態。
這真的讓李牧寒無語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行，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拘束這些靈魂數百年？”
李牧寒決定單刀直入，先把問題挑明。
“我已經說過了，我並沒有強迫任何靈魂留在這裡，我建立庇護所收容那些孤魂野鬼，反而是你們三番五次打破我的領域讓許多無辜的靈魂魂飛魄散。”
“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占據這座塔樓，並且通過吸收這些靈魂的怨氣來獲得力量。”
“惡魔的確需要靈魂，但如果我真的要吸收它們，你覺得這座塔樓裡現在還存在靈魂嗎？”
李牧寒想起自己一路上周圍全是靈魂，而且它們無一例外對自己的闖入都感覺到非常惱怒。
就好像自己闖進了他們家一樣。
“我不確定是否能相信你，畢竟你是一隻惡魔。”
“沒錯，惡魔總是愛騙人的，是狡詐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塑造這些概念的，那個萬能且慈愛的神，又是怎麼對待人類的呢？”
“啊？”
這有點涉及李牧寒的知識盲區了。
“以諾書記載，光明之子率領大軍與惡魔戰鬥，但這位惡魔所犯下的唯一過錯就是並不信仰上帝，你知道這位惡魔是誰嗎？”
少女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再次朝李牧寒發出邀請。
“請坐。”
李牧寒這次沒有拒絕，他隱隱感覺這隻惡魔和巴爾不太一樣。
他帶著一絲戒備坐在了少女對麵，但卻依然沒有去喝茶。
少女抬手，一本厚封皮古書飛到了她的手中。
“多了解一下你的鄰居，不是什麼壞事，這本書送給你了。”
隨後少女將書放到了桌麵。
李牧寒沒有去接書，他站起了身，眼神也慢慢變得冷淡。
“你說的這些我會去了解，但不是現在，我的同伴現在正在全力給我創造機會，為的就是讓我能擊潰你，而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說過了，這裡的時間......”
少女話音未落，李牧寒已經掏出了手槍。
“但特利安，這是你的名字吧，離開這座塔，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少女呆呆地看著李牧寒，最後無奈地低下了頭，苦笑了一陣之後說道。
“你的脾氣越來越像巴爾了。”
沒等李牧寒說話，他就發現但特利安，也就是那少女的眼眸猛然之間散發出了深紫色的光芒。
而後她整個人漂浮到了半空，眼睛裡看不出半分感情。
“既然你趕時間，那就開始吧。”
下一秒，李牧寒瞳孔猛然收縮，因為眼前的少女僅僅是輕輕一揮手，三個黑色的火焰便憑空射向了自己。
彭——
李牧寒扣動扳機。
子彈射穿了他的太陽穴。
而在那火焰即將撞向李牧寒的瞬間，他的眼睛裡閃爍出了金色的光芒。
轟——
三團火焰精準無比擊中了李牧寒，但硝煙散去，他卻仍然站在原地。
隻是已經化身為了半惡魔的形態，上身特管局特製的襯衣已經破破爛爛，一條粗壯的惡魔尾巴不停地拍打著地麵。
“有意思，你能掌握多少巴爾的力量。”
但特利安微笑著再次揮手。
無數的火球再次轟向了李牧寒。
李牧寒集中精力開始往旁邊奔跑，他的速度極快，但黑火組成的球體卻依然緊緊跟隨其後。
轟——
最後火焰在一個書架附近集中了李牧寒，但那些黑色的火焰卻沒有破壞書架與那些書一分一毫。
硝煙散去，李牧寒雙手護在身前，算是狼狽地擋下了這一擊。
這些黑火的速度太快，而且極具殺傷力，更可怕的是，李牧寒發現自己被黑火灼燒過的手臂竟然沒有愈合。
“吾乃所羅門第七十一魔神，掌管著36個軍團的公爵但特利安，人類，在吾麵前，把頭低下。”
她的聲音就仿佛是來自深淵一般讓李牧寒打心底裡感覺到可怕。
和巴爾同屬所羅門72魔神的惡魔，李牧寒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開始感覺到興奮。
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而後猛地張開手臂，他的手中一道閃電劃過，長刀瞬間化形。
而後身形猛地一躍，夾雜著閃電與雷鳴，撲向了半空之中的但特利安。
可少女不閃也不躲，那雙眼眸裡完全沒有絲毫的慌亂。
就見那少女掌心向上，一本黑色的古書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奧術魔典》，重力魔法。”
瞬間，李牧寒感覺自己原本輕盈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往地麵上墜去。
砰——
最終李牧寒狠狠地砸在了地麵，而那股巨力並未消失，反而是越發加重，仿佛要將李牧寒整個人壓成肉泥。
“這是......什麼力量......”
李牧寒想要撐著身子站起來。
但現在的他想要抬頭都十分困難。
也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並不存在於這個圖書館，而是從他的內心響起。
現在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歌劇院，被那些聚光燈照射，被那些黑色的影子所注視。
而走到他麵前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巴爾。
【真是狼狽啊。】
“......”
李牧寒無法開口，此時的他被重力所壓製得幾乎骨頭都要斷裂了，他想過可能無法擊潰這隻惡魔。
但沒想過竟然是毫無還手之力。
【把身體的主導權，給我，我來幫你。】
“......滾。”
李牧寒從牙縫之中吐出了這個字。
巴爾哈哈大笑起來，整個歌劇院的影子都在笑，笑得是那樣酣暢淋漓，肆無忌憚。
巴爾猛的抬腳，踩在了李牧寒的腦袋上。
【我不幫你，你會死。】
“......”
李牧寒不想放棄，可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還不足以與巴爾或者但特利安這種級彆的惡魔所抗衡。
就在李牧寒即將妥協的瞬間。
突然，重力的壓迫感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的思緒再次回到了惡魔的圖書館，而半空中的但特利安也慢慢抬起了頭，在看到了上空的漫天繁星之後。
她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個淡漠的笑容。
“占星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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