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十多分鐘,來到了一處建築前。
可想而知這地下究竟有多大。
“這裡是特管局的人員管理中心。”
林澤走在前麵給二人帶路,這一路上遇到的人每個都對林澤十分尊重,路過都要喊一句“副局長。”
很快林澤帶著李牧寒和夏玥來到了登記中心。
“姓名”
“李牧寒。”
“年齡。”
“21。”
“所屬異類。”
“啊?”
當被登記員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李牧寒愣了一下。
“寫惡魔。”
林澤笑著對登記員說道。
登記員愣了一下,第一次抬起頭看了看李牧寒。
“惡魔?副局長,沒搞錯吧,我們都多少年沒收容過惡魔了。”
“沒搞錯,這不就被我逮了一隻嗎?”
林澤打趣一般的說道。
“行吧,副局長,聽您的,李牧寒,你和我過來。”
登記員起身朝著李牧寒招了招手,示意讓他跟著進入房間。
李牧寒看向了林澤和夏玥。
“去吧,沒事的,隻是評定一下你的災厄等級。”
“災厄等級?”
李牧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些好奇。
“之後我會和你解釋的。”
林澤朝他揮了揮手。
“現在趕緊進去吧,咱們的員工都很忙的。”
在邁進房間的那一刹那,李牧寒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感。
這個房間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明亮,沒有擺放著各種高科技的檢測設備,反而顯得有些陰暗。
正當李牧寒心中疑惑時,他的視線落在了房間中央的一張輪椅上。
輪椅上坐著一名少女,她身穿一襲如雪般的白色長裙,眼睛被一塊白布蒙住,似乎無法看見這個世界。
一頭銀色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在這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麵容秀美,如同精致的瓷器一般,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女士,新來的異類,需要您幫忙鑒定一下。”
登記員對女人彬彬有禮,女人聽到聲音之後也微微轉過了頭。
“過來吧。”
她微笑著看向李牧寒,就仿佛眼睛完全沒有受那白布影響一般,臉上的笑容也讓李牧寒覺得無比溫暖。
“快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登記員催促李牧寒。
沒辦法,李牧寒隻好走了過去。
“請握住我的手。”
李牧寒伸出了手,輕輕和銀發女人的手握住,在這一瞬間,她仿佛被某種力量牽扯,這力量想要讓她進入其中。
女人沒有過多地抵抗,她必須深入才能了解這究竟是一股怎樣的力量,這也是她存在於此的使命。
一個劇院。
一個空曠的劇院和舞台。
銀發女人站在舞台的中央,她的腳此時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眼睛也慢慢睜開。
她環顧四周,看著這詭異的劇院。
“惡魔。”
女人嘴唇輕微吐出兩個字。
因為她發現了在那昏暗的觀眾席之上,隱隱約約有著一兩隻惡魔的身形隱匿其中。
“為何他的身體裡竟然寄宿著好幾隻惡魔。”
女人自言自語一般看著那些惡魔說道。
一共三隻惡魔。
力量雖然不算太強,可都充斥著混沌與邪惡的力量。
無妨,隻是幾隻小惡魔。
最終,女人下了結論,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女人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舞台之上,而後聚光燈啪嗒啪嗒一盞一盞熄滅。
在那黑暗的觀眾席上,不知道是誰,突然響起了一聲嗤笑。
而後是第二聲。
第三聲。
嗤笑,嘲笑,狂笑席卷了整座劇院。
無數雙惡魔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睜開,它們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瘋狂嘲笑著已經離開的女人。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的深淵所吞噬,世界也恢複了沉寂。
女人鬆開了手,依舊對李牧寒報以微笑。
“抱歉,我腦子裡有點東西。”
是李牧寒懷著歉意對女人說道,他知道剛才女人看到了和他一樣的東西,這也許就是這女人的能力。
銀發女人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你很特彆,你的靈魂很純潔,但裡麵卻住著幾隻惡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災厄等級,混沌。”
最後女人說出這句話之後便背過了身不再言語。
“明白,您辛苦了。”
這個等級似乎並不是特彆高的級彆,登記員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等李牧寒和登記員離開之後,女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當時若是不像那樣假裝看不到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會不會放她離開。
她的手現在還在顫抖,還在後怕。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樣的靈魂才能容得下這麼多的罪惡。”
而後林澤給李牧寒解釋了一下特管局對異類等級的評定。
最低等級是混亂,一般來說就是一些混入了人類世界的山精野怪,普通的警察也能收拾。
而後是混沌,這種等級的異類如果作亂,那就會由特管局介入。
再然後是災變,到達災變等級的異類已經是屬於受到了管控的一類了,如果沒有特彆許可,他們甚至無法在人類世界正常生活。
之後是霍亂,湮滅,天災。
這三個等級的異類禁止與人類接觸,必須在特管局的嚴密監控下存活。
夏玥是個例外,華夏國特管局副局長林澤親自為其做了擔保人,保證她不會危害到人類社會,她這才能行走於世。
最後一個等級,滅世。
自從特管局建立以來也隻出現過一次,人類社會誕生以來出現過兩次。
其中一次是在千年之前的華夏,那一次人類幾乎滅絕。
第二次則是在七百多年前的歐洲,而那一次的天災也造成了全球幾乎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那便是席卷了整個歐洲的黑死病。
李牧寒聽得雲裡霧裡,他感覺自己這麼多年簡直白活了。
從遇到夏玥那一天開始,自己的生活就仿佛是被卷入了一個螺旋,矛盾和漩渦不斷充斥著自己的大腦。
以至於他現在還對這一切都沒什麼實感。
“戴上這個。”
林澤從一名工作人員處拿過一個手環遞給李牧寒。
“這麼好啊,還有入職禮物。”
李牧寒見這手環小巧精致,就仿佛是最新款的電子表,他興高采烈地戴上之後才發現工作人員聽了他的話都在捂嘴偷笑。
“這個是用來監視你的。”
直到夏玥對李牧寒說了這麼一句,他才反應過來。
“不是說霍亂才會被監控嗎?”
李牧寒問道。
“誰叫你情況特殊呢,咱們局裡可是好久都沒有一隻惡魔了,放心,這手環是專門為你量身定製的,不僅僅是監控你的行蹤,它還能監控你體內的惡魔之力,這可是非常寶貴的研究資料。”
聽了林澤的話,李牧寒感覺自己像是被當成了小白鼠,有些不爽。
但正如林澤所說,現在他的腦子裡就像是裝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旦處理不好那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亡。
李牧寒並不是什麼反社會人格,就算從小在地獄一般的孤兒院長大,但三觀一直都比較正常。
再加上特管局對他也比較客氣,所以就算接受監管,幫忙收集點惡魔的研究材料也並不是什麼特彆困難的事。
“對了,如果你的惡魔之力失控,手環會爆炸哦。”
“啊???這個怎麼取啊!”
“要麼爆炸,要麼一輩子戴在你手上。”
林澤微笑著說出了這句話,讓李牧寒感覺她才是真正的惡魔。
“那麼接下來就是最後一件事了。”
在特管局的餐廳裡,林澤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坐在餐桌對麵的二人說道。
“你的擔保人,接受了監管的異類,必須要有一名擔保人,可惜,我已經是你旁邊那位的擔保人了,所以......”
“那我來做他的擔保人。”
不等林澤說下去,夏玥已經提前一步說道。
“嗯......”
林澤似乎是在考慮什麼,她輕輕喝了一口咖啡,眼睛卻不停來回打量二人。
“你們做過了吧?”
突然的一句話嚇得李牧寒一個激靈。
“啥?!沒,沒有的事啊!我們清清白白!啥也沒有啊!”
他紅著臉辯解,自己雖然和夏玥住在一起,雖然他們抱過,還在同一張床上抱過,還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但是沒做過啊!
好吧,這話說出來連李牧寒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夏玥,你也快解釋一下啊!”
李牧寒見林澤隻是看著自己笑而不語,他急了,趕緊看向了一旁的夏玥。
結果回過頭就發現夏玥深深的低著頭默不作聲,而她的臉此時已經是一片羞紅。
等等!為什麼夏玥會是這個反應。
突然之間,李牧寒想起了第一次被夏玥吸血之後的事,自己失去了意識,但醒來後夏玥的種種表現。
難道......
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時候......
“行了,打住,我答應了,你就作為他的擔保人吧,你們兩人從現在開始必須住在一起,李牧寒,你不能離開夏玥的視線超過24小時,否則炸彈就會爆炸。”
林澤打斷了李牧寒的胡思亂想,卻讓李牧寒陷入到了更深的沉思當中。
“嗯......”
夏玥的頭埋得更低了,臉也紅到了耳朵根,李牧寒也暫時放棄了思考,不過這件事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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