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彆多諾斯采夫又一次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了。
為什麼?
亞曆山大二世的態度轉變實在有點太快了。
怎麼說呢?
您剛才那麼生氣怎麼滴也得多堅持一下或者說不依不饒一陣子吧?
我們這才剛剛開始勸您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家夥!差點沒把我們的腰給閃了!
這一刻不管是多爾戈魯基公爵還是波彆多諾斯采夫都感覺自己上當了!
也許從一開始亞曆山大二世就沒有拿康斯坦丁大公怎麼樣的意思,之所以裝得那麼生氣恐怕就是做給他們看看而已!
問題是亞曆山大二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其實原因他們也能猜得到。
康斯坦丁大公這事兒就是個糊糊事兒,你說它性質惡劣吧,算。但後果卻並不惡劣,因為現在的康斯坦丁大公就是跛腳鴨一枚,製造不了多大的威脅。
但是吧,這事兒雖然殺傷力不大但他惡心啊!
康斯坦丁大公就跟個癩蛤蟆趴在你腳麵上一樣,純純的惡心人好不好!
所以亞曆山大二世對此也不能毫無表示,否則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裡放。
於是他就是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搞得好像要大開殺戒一樣,最後在把板子輕輕地放下,也就能糊弄過去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彆多諾斯采夫心中都有幾分忐忑。
為什麼呢?
因為亞曆山大二世表現得越來越像個沙皇了。
之前的他有點過於小白,過於沒有城府了。心情不說完全掛在臉上,至少大概能猜出他的喜樂。
可現在他竟然學會演戲了,甚至演技還算湊活,這就有點棘手了。
自古以來皇帝精明就不好伺候或者說不好糊弄。哪個官僚喜歡伺候這樣的皇帝?
最好是那種他們說什麼皇帝就信什麼,不行,退一步把心思都掛在臉上根本不用猜的也行。
最怕的就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根本猜不透心思的主兒,那伺候起來得八倍的小心,否則你上了人家的小黑本都不知道呢!
而現在的亞曆山大二世就已經有後麵那種趨勢了,雖然演技還稚嫩了一些,但這些東西屬於窗戶紙,隻要能捅破後麵不斷地曆練就會熟練。
而這也就是意味著亞曆山大二世未來將會越來越不好伺候了!
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彆多諾斯采夫在心裡哀歎了一聲,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得更加小心謹慎,千萬千萬不要被某人給哄騙了。
當然啦,表麵上他們非常平靜,都是一副鬆了一大口氣的慶幸樣子,裝得好像根本沒看出亞曆山大二世在表演一樣。
人生如戲,您當皇帝能演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也得配合,大忽悠和小忽悠正好是紅花配綠葉豈不美哉。
波彆多諾斯采夫立刻說道:“陛下英明!不過我們該有的態度還是應該有的,我覺得應該派一個得力的人員前往警告康斯坦丁大公,警告他不許亂來!”
多爾戈魯基公爵皺了皺眉頭,雖然波彆多諾斯采夫的話聽上去很合理,但他怎麼感覺好像有問題呢?
果不其然亞曆山大二世問道:“那您覺得派誰去警告康斯坦丁大公比較好呢?”
波彆多諾斯采夫立刻一指多爾戈魯基公爵:“我認為公爵閣下就是最理想的人選,他的身份地位最為合適,一定能夠取得良好的效果!”
多爾戈魯基公爵心中驚呼我艸!他算是知道問題在哪了!
讓他去警告康斯坦丁大公?他哪有這個功夫?他忙著接收烏瓦羅夫伯爵的遺產呢!才不想攤上這個倒黴任務!
“波彆多諾斯采夫你這個老賊,你就是想分散我的精力對不對!”
隻不過這話沒辦法公開說,因為客觀上說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作為第三部的二號人物,作為巴裡亞京斯基公爵的親信,他的身份地位都夠格,而且又不會特彆高。
比如這活波彆多諾斯采夫就不適合親自出手,因為他是第三部的總長,第三部的總長出麵一般都是“勿謂言之不預”級彆的警告。那是對方一旦還不聽話那就真的要動手打屁股的。
可問題是現在亞曆山大二世和他們都不想打康斯坦丁大公的屁股,所以最後的警告自然就不合時宜了。
而亞曆山大二世又不能派一個小卒子去警告康斯坦丁大公,那分量太輕根本打不到警告的效果。知道的你這是警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派人去撓癢癢呢!
多爾戈魯基公爵的身份地位就剛剛合適,第三部二把手留下了一定的餘地,而巴裡亞京斯基公爵的心腹又壓實了他的地位,讓警告變得言之有物。
再想找一個更合適的那還真不一定找得到!
隻是多爾戈魯基公爵是真心不願意去啊!
去了就是純純浪費時間,就是大傻子大冤種,他怎麼可能願意戴這兩頂帽子?
可是不去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當然啦,他確實有理由不去,畢竟烏瓦羅夫伯爵那邊還得靠他盯著。可這個理由無法宣之於口啊!尤其是不能當著波彆多諾斯采夫的麵說啊!
於是乎當亞曆山大二世的眼神瞄準他,希望他拿出個理由給這件事搪塞過去的時候,你能看到他那叫一個憋屈啊!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沒能說出什麼合理的借口,這下子就被波彆多諾斯采夫抓住了機會:“公爵,您不願意去嗎?”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千鈞那麼重,他能回答不願意?
就算亞曆山大二世理解他也不能這麼說話,真要是虎逼了說不願意,那其實是打亞曆山大二世的臉!
自然地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當然不是,總長閣下,我……我那邊還有些棘手的工作需要處理,所以抽不出時間……”
他沒說完波彆多諾斯采夫就追問道:“棘手的工作?什麼棘手的工作?最近沒聽說第三部有棘手的事務啊?”
多爾戈魯基公爵那叫一個恨得牙癢癢,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剛剛收到的線報,還來不及向您彙報,事關亂黨我隻能親自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