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德勒貝格的動作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力,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保密,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嚴格保密亞曆山大二世怎麼知道他的一番“苦心”呢?
光做不說話那可是傻把式,他這種官場老狐狸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個老家夥是幾個意思?為什麼突然變賣家產?”
波彆多諾斯采夫是那個特彆留心老阿德勒貝格一舉一動的人,自然被老狐狸的迷之操作給搞蒙了。
一般而言對他們這個級彆的大佬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變賣不動產的,畢竟在俄羅斯最保值的就是田地和農奴。
而老阿德勒貝格倒好,沒見他遇到什麼過不去的事兒,突然就甩賣家業,價值還特彆巨大,這很容易引起誤會好不好。
什麼誤會?
要知道當前保守派的形勢可不算好,過去式,然後就是徹底改革徹底地廢黜農奴製度。
那樣一來哪裡還有他們的生存空間?
錢沒了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這意味著跟著保守派將毫無前途可言。
官場上再也沒有進步的可能,將被徹底的邊緣化,這才是他們最害怕的事情。
而老阿德勒貝格甩賣家產的舉動就很容易引起這方麵的誤會。如果他不是準備提桶跑路,何必清倉大甩賣?
試想一下連老阿德勒貝格這個級彆的大佬都混不下去了,他們這些小卡拉米能有活路嗎?
尤其是老阿德勒貝格消息靈通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他的舉動很難不引起猜測,難不成是老狐狸提前知道了什麼這才提桶跑路?
這麼說吧,老阿德勒貝格的行動徹底攪亂了局勢,讓本來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保守派分子一個個惶惶不可終日,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效仿他開始卷鋪蓋跑路了。
“這個老家夥到底想乾什麼?”
波彆多諾斯采夫被氣壞了,之前他覺得老狐狸還是有眼光的,知道提前向他輸誠,可現在看來這個老東西分明是根攪屎棍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波彆多諾斯采夫的手下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們也看不懂老阿德勒貝格的操作,甚至此時此刻他們也有些擔心,正在考慮是不是也應該未雨綢繆一下?
尤其是他們中間不少人可是知道老阿德勒貝格搞騷操作之前是見過波彆多諾斯采夫的。難不成是自家老大透露了什麼秘密消息給他?
有心之人馬上就問道:“伯爵,之前阿德勒貝格伯爵不是跟您碰過頭嗎?您那時候就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
波彆多諾斯采夫並沒有意識到下屬們的小心思,因為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當時沒見那隻老狐狸有什麼不對勁啊?
下屬們又問道:“您確定?也許當時您無意間透露了什麼消息給他……”
波彆多諾斯采夫更是懵逼,他透露了什麼消息給那廝?不就是個假消息嗎?那個消息不至於引起那隻老狐狸的異動吧?
自然地他是矢口否認,但是他的手下可不傻,多多少少能看出他有些言不由衷,自然地愈發地相信這裡頭有說法——也許真的有什麼神秘的不利消息,確實需要早作準備啊!
於是乎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繼老阿德勒貝格的異動之後,不少波彆多諾斯采夫的心腹也開始甩賣家產,這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一時間保守派們更加的沮喪,恐慌開始蔓延了。
“什麼情況?波彆多諾斯采夫瘋了嗎?”
緊接著懵逼的是多爾戈魯基公爵,他這邊正在興高采烈地接收烏瓦羅夫伯爵的官場遺產,誰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聖彼得堡就亂了。
一點兒征兆都沒有,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事情已經變得有點不受控製了。
作為第三部的二把手,作為亞曆山大二世在第三部的耳目,這麼嚴重的情況他肯定得搞清楚原因,否則亞曆山大二世追問起來他怎麼解釋?
“你們不是盯著波彆多諾斯采夫嗎?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他故意搞得鬼?”
麵對多爾戈魯基公爵的質問他的手下也是一臉懵逼:“公爵,波彆多諾斯采夫伯爵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啊?”
多爾戈魯基公爵一臉不相信地質問道:“那他的人怎麼突然就開始發瘋了?”
手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為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哎!”
多爾戈魯基公爵揉了揉太陽穴,實話實說他對這群無能的手下很是無語。他是這麼英明神武怎麼手下人都是豬頭呢?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到,什麼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這是要累死他嗎?
他很想讓這群廢物統統滾蛋,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住了。
真要趕走了這群廢物,誰幫他做事?
這些廢物已經是他精心挑選後的結果呢?換掉了他們新來的那幫恐怕更加廢物!
“你們立刻出動,儘快搞清楚事情的源頭是什麼?”多爾戈魯基公爵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們剛才說阿德勒貝格伯爵也參與了這次的騷動是吧?”
得到肯定答案之後他陷入了沉思,如果有異動的隻是波彆多諾斯采夫一個那還好說,連老阿德勒貝格也參與其中,這問題就大了。
那隻老狐狸一向消息靈通,難道真有事?
多爾戈魯基公爵有想法直接去找老阿德勒貝格問個明白,但轉念一想那隻老狐狸油滑成性,指望從他嘴裡套出真話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再說了這個老家夥一向左右逢源當騎牆派,一直在巴裡亞京斯基公爵和波彆多諾斯采夫之間搖擺,要不要借著這個機會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再也不敢騎牆呢?
心裡有了主意的他立刻采取了行動,二話不說趕去覲見亞曆山大二世,他得趕緊通報這個重要的情報順帶打小報告!
隻不過讓多爾戈魯基公爵沒想到的是,他的小報告似乎讓亞曆山大二世很不滿意,後者似乎對他針對老阿德勒貝格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