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痛心疾首地說道:“伯爵,你實在太鼠目寸光了,我們改革的目的是徹底地廢除農奴製度,而不是為這個腐朽落後的製度打補丁……按照那個波蘭雜種的搞法,農奴製度還要存在多少年,我們之前那麼多年的堅持豈不是白費了!我敢說,這就是給那些保守份子輸血,這是自毀長城!”
這話說得是那麼義正詞嚴,以至於尼古拉.米柳亭都被他唬住了,還以為康斯坦丁大公真是憂心改革擔心被保守派鑽了空子,於是他提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那您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改革呢具體在烏克蘭如何開始試點呢說說您的意見”
康斯坦丁大公大手一揮很有氣勢地說道:“我認為要徹底廢除農奴製度,首先就應該解放全烏克蘭的農奴,給予他們自由身,讓他們享有……”
這一類的廢話尼古拉.米柳亭聽了太多,最近幾乎是個人都會跟他說這麼一套,問題是這種東西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啊!
他立刻打斷道:“殿下,我也支持廢奴,但怎麼廢奴呢您準備具體怎麼解放烏克蘭的數以百萬計的農奴呢是贖買還是強製性的解放,您總該有個方案吧”
康斯坦丁大公有個鬼的方案,他身邊那群人要是能拿出可行的方案他至於一直喊口號嗎
更何況他對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興趣,他認為自己是掌舵人,隻需要控製好方向,具體怎麼轉舵怎麼升帆怎麼解纜繩那是其他人的事情。
他這個舵手把控方向已經很勞神了,總不能所有的活都讓他一個人做吧!
所以他理直氣壯地回答道:“這些都是細節問題,我們首先要明確方向,就是必須徹底地解放農奴,這是根本性的原則問題,絕不能妥協!任何人要是在這一點上妥協讓步那就是犯罪!”
好吧,尼古拉.米柳亭明白康斯坦丁大公的意思了,講實話這讓他很失望。
他一門心思地在想辦法,結果你丫就是跑來耍嘴皮子放空炮的,尼瑪,你還這麼激憤,你丫配嗎!
頓時他的眼神就變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勸道:“殿下,您說的很對,確實需要徹底地廢除農奴製度,但這件事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完成的,必須要有全盤的計劃,第一步做什麼,第二步怎麼做,你得給出方略來!而不是空說大話,這毫無意義!”
康斯坦丁大公頓時就不高興了:“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空說大話,你認為我的意見毫無意義嗎還是說您認為我說得不對!”
尼古拉.米柳亭歎了口氣道:“您說得很對,但就是毫無作用。無法指導我們開展改革行動,我認為您應該回去好好想想具體該怎麼做以及做些什麼,有了全盤計劃再來找我,那時候我很樂意聆聽您的高見!”
康斯坦丁大公可沒被尼古拉.米柳亭這麼懟過,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一會兒才說道:“伯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沒有全盤計劃嗎我們的計劃十分充備立刻就可以實施,您之所以反對我看是您過於膽小怕事吧!”
尼古拉.米柳亭實在是無語了,他發現不管自己說什麼,康斯坦丁大公總是自說自話,這家夥完全活在自己的一套邏輯裡,根本就聽不進去彆人的意見。
可誰讓他是大公殿下誰讓他又是改革派的重要支柱呢
尼古拉.米柳亭又歎了口氣耐心道:“殿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反對改革,但改革必須有具體的方略,如果您有具體的實施計劃那現在就可以告訴我,不要再繼續說那些沒有建設價值的廢話了!”
可康斯坦丁大公依然聽不進去,他死犟著說道:“我們的計劃就是要廢除農奴製度,這有什麼問題嗎難道說您反對廢除農奴製度”
尼古拉.米柳亭實在不耐煩了:“怎麼廢除呢具體怎麼做呢第一步做什麼,第二步做什麼,可能會遇到什麼問題,又有什麼解決辦法如果保守派強烈反對您又打算怎麼應對,這些具體的計劃您到是說啊!”
康斯坦丁大公要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他也就不是現在這個地位了,他什麼計劃都沒有,自然什麼都講不出來,除了喊口號他啥都不會!
饒是如此尼古拉.米柳亭還是給他留麵子了,儘量控製著情緒壓抑著內心的煩躁,道:“您還是先想一想這些問題吧,做一個全盤計劃來,然後再來跟我討論商量……改革不是一兩天的事,我們現在還有充足的時間做好前期準備……”
按說尼古拉.米柳亭的態度已經足夠好了吧,但是康斯坦丁大公卻不領情,他覺得尼古拉.米柳亭就是不給自己麵子,不聽自己的意見,是胳膊肘往外拐偏幫李驍,對於他的好意根本就不領情,很無理地說道:
“我都說了,這些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的關鍵是要不要廢除農奴製度,我們必須堅定這個目標,任何妥協退讓的做法都是不可接受也是不可容忍的……”
好吧尼古拉.米柳亭耐心再好也有被耗儘的時候,比如現在他的耐心就被康斯坦丁大公消耗殆儘,他頭一次發現這位大公如此的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樣子讓他煩躁透了!
他也懶得再跟康斯坦丁大公廢話了,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您如果堅持這個錯誤的觀點,始終不願意談談全盤的計劃,那我們的對話就變得毫無意義了。我認為安德烈大公的計劃更加合理,如果您能找到更合理的計劃,我願意轉而支持您,反之,我隻能支持安德烈大公的計劃!”
這是尼古拉.米柳亭第一次當麵直接地拒絕康斯坦丁大公,其決然和不容置疑的態度讓康斯坦丁大公憤懣無比,他真想一刀剖開尼古拉.米柳亭的肚子,看看李驍究竟給他灌了什麼牌子的**藥,否則他怎麼會如此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