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沃羅寧來說安東的要求實在太簡單了,講實話他真心也不想去書房碰運氣,萬一有個閃失就以米蘭丘克那貨的尿性還不立刻就給他賣了,能不冒風險就能白撿性命外加混個官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要是還不願意那不就是傻子麼!
他立刻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隻不過安東卻馬上叮囑道:“不要以為這項工作簡單,千萬不要掉以輕心!烏蘭諾夫這個人狡詐多疑,上一次略施小計就挖出了一堆人,不排除接下來他還會故意設置陷阱引誘你們上鉤,所以不要特意去打探消息,也不要做容易引起懷疑的事情,時間在我們這邊,相信很快烏蘭諾夫就會坐不住露出馬腳。”
安東的分析很有道理,時間確實在他們這邊,對烏蘭諾夫來說每一天都極其寶貴,他永遠也不知道德米特裡.米柳亭或者科爾尼洛夫會不會突然帶著大軍進入基輔。
一旦這兩位來了,那他就一點兒戲都沒有了,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接下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有所動作,不管是設法拿回沉船上的錢財還是設法安撫城外又一次被放了鴿子的叛軍,他都不能坐著!
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好聽點安東隻需要等著烏蘭諾夫犯錯就好了,那他可能不犯錯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可否認他確實老奸巨猾,但有句話不是說了麼,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無所遁形。現在納希莫夫和安東的實力雖然不足以碾壓他,但也足夠讓他跳腳的了。
很快沃羅寧和米蘭丘克就發現他頻頻接觸基輔警察局局長尼古拉.赫斯基。
說起來這個尼古拉.赫斯基其實在烏克蘭在基輔的存在感很低,幾乎是邊緣夾縫裡的角色,在他頭上有基輔市長、有烏克蘭和基輔第三部,甚至連安東這個憲兵司令都能管到他。
他就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頭頂有一堆婆婆,平日裡除了謹小慎微還是謹小慎微,生怕上頭的各路大佬一個不高興就那他開涮。
也就是烏蘭諾夫眼下實在沒有人可用,除了總督府的親衛隊他一點兒軍事力量都調不動,也隻好設法拉攏手下還有點警察的他了。
對赫斯基來說總督大人忽然高看他一眼,自然是欣喜若狂,哪怕他也聽聞了一些風聲,知道烏蘭諾夫有點走背字,但對他來說這無所謂啊!
烏蘭諾夫就算再走背字那也比他這個人儘可妻的小媳婦來得強吧再說了誰能保證烏蘭諾夫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畢竟皇帝陛下還沒有給他撤職,至少說明皇帝陛下還是信任他願意給他機會的,這時候趕緊先抱住大腿,也許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能跟著雞犬升天呢
而且退一萬步說,總督大人給他下命令他能不聽嗎指使他這個小小的警察局長那是人家的權力好不好!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反正這個赫斯基是挺高興甚至有點得意的,看上去都飄飄欲仙了!
“烏蘭諾夫拉攏這個白癡做什麼”
納希莫夫對此莫名其妙,因為這位警察局長實在沒有多少權力,手下的警察滿打滿算也不過剛剛千把人。這點兒人放在基輔這樣的大城市連維持治安都隻能算湊活。
而且這些警察基本上沒有長槍,甚至絕大部分都隻有一根警棍,碰上荷槍實彈的正規軍隻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最最重要的是,如今基輔全市都已經戒嚴,也就是說整個城市都處於軍方的控製之中,這些警察能做什麼
安東也覺得烏蘭諾夫這一步棋有點怪,他想了很久認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沉船:
“據我所知,基輔警察局是有水警的,雖然都是一些小舢板,但用來逃出基輔還是可以的……”
隻不過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猜測不是特彆靠譜,因為就算烏蘭諾夫能用這些小舢板逃出基輔又如何他手頭上的錢全都在水裡,就算逃出去了拿什麼來疏通關係
更何況隻要他敢跑,那納希莫夫還就敢立刻抓他,馬上一個棄城逃跑的罪名就給他扣得嚴嚴實實,不等他跑到聖彼得堡估計通緝令就張貼滿全俄國了。
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逃跑會是什麼下場,再說了他那點小舢板怎麼可能跑得贏黑海艦隊的蒸汽船,隻要納希莫夫願意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抓回來。
逃跑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安東苦笑了一聲。
納希莫夫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相信他肯定很快就會有所動作,我們等著看就好了!”
相對於拉攏赫斯基這種不起眼的小事納希莫夫更在意叛軍的動向,他問道:“搞清楚他跟叛軍的聯係了嗎”
安東搖了搖頭道:“我又策反了他兩個心腹,隻不過那隻老狐狸對這種事情防備甚嚴,這兩個人也接觸不到這方麵的情報。我吩咐他們密切關注,一旦有情況我立刻就能知道!”
納希莫夫點了點頭,對安東的表現非常滿意,如果不是安東提前做了準備烏蘭諾夫早就帶著錢財跑了,那時候就算他到了基輔麵臨的情況將更加惡劣。
甚至可以說沒有安東的話,基輔很有可能已經淪陷了,這充分說明了他的能力!
他拍了拍安東的肩膀讚歎道:“以前安德烈大公跟我說情報工作不可或缺,我還不太當一回事,你用事實證明了他確實沒有說錯,如果沒有你,基輔恐怕將陷入浩劫,這絕對值得上一枚聖安德烈勳章!”
安東沒有想那麼多,對他來說雖然挫敗了烏蘭諾夫的一些陰謀,可基輔的形勢遠遠還談不上好,更何況烏蘭諾夫這個心腹大患還在那裡蹦躂,是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他可不想最後落一個行百裡者半九十的結果,所以他立刻建議道:“我覺得以為傻等還是太被動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設法也聯係一下這個赫斯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