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瓦羅夫伯爵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必須冷靜。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有說過要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嗎從市值總我的目的在於找出這一段時間為什麼我們會如此失敗,隻有搞清楚了其中的原因,我們才能避免繼續犯同樣的錯誤以及針對性地找出辦法,這時才是根本!”
稍微一頓他冷冷地看著老阿德勒貝格說道:“至於烏克蘭的問題,解決起來很難嗎還是說有些人鐵公雞的毛病又犯了”
老阿德勒貝格愣了,烏瓦羅夫伯爵這話簡直就是針對他,雖然沒有一句正麵批評,但那皮裡陽秋的語氣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做聯想。
講實話他也是有脾氣的,這些年一直對烏瓦羅夫伯爵老老實實的並不是因為尊敬,僅僅是敬畏罷了。而現在這個老家夥還當是他鼎盛時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說不得他也小小的發泄了一番,當即懟了烏瓦羅夫伯爵一句:“伯爵您覺得烏克蘭問題容易解決,那您倒是趕緊說說怎麼解決啊!”
烏瓦羅夫伯爵看了他一眼,愈發地肯定這隻老狐狸肯定有反意了,看來以後真得提防他搞名堂。
“烏克蘭的問題說白了還是錢的問題,如果國庫有足夠的錢,那些暴民有什麼可擔心的如果我們能像4年幫助奧地利那樣派遣大軍鎮壓,這場叛亂何至於弄成這幅樣子”
老阿德勒貝格頓時不說話了,從某種意義上說烏瓦羅夫伯爵說得很對,叛亂並不難收拾,隻要有足夠的錢,隻要調動大軍前往彈壓分分鐘就能教那些暴民做人。
可現在的問題不就是國庫沒錢,然後大家夥也不願意加稅不願意出錢麼!
老阿德勒貝格可以肯定,前來開會的這幫人裡十有**都是不願意出錢的主兒。這幫人的核心觀念就是叛亂當然需要解決,但最好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如果一定要花錢,那最好也是花彆人的錢,他們是一個子兒都不想掏!
所以多爾戈魯基公爵這才一開始就將矛頭對準了改革派,說叛亂都是改革派的鍋,有問題有麻煩就找改革派就好。
講白了,就是不願意花錢順帶著甩鍋。
可烏瓦羅夫伯爵卻直接說想要平叛就必須掏錢,最好大家夥立刻掏錢搞定叛亂為妙。
表麵上看多爾戈魯基公爵的建議肯定更受歡迎,但實際上甩鍋能解決問題嗎
多半不可能,而且這個鍋甩不甩得過去還是個問題,畢竟大家夥都不是白癡,都看得出烏克蘭的農奴暴動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衝著農奴製度去的。
想要解決農奴暴動問題隻能解決農奴製度。
簡而言之,平叛或者抑製叛亂繼續蔓延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結束農奴製度。
可這肯定是他們這些保守派不願意看到的,這等於是要了他們的身家性命好不好!
所以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烏瓦羅夫伯爵的建議其實更有操作性,也更能解決他們當前的危機。
如果大家夥出錢幫助亞曆山大二世快速地平息叛亂,這一切都消停了自然就沒有人能拿叛亂的事情攻訐農奴製度,自然也就沒有廢奴這一檔子事兒了。
簡單點說烏瓦羅夫伯爵的辦法就是破財免災,大家出錢暫時解決這個麻煩,過了這關再說。
那麼對保守派這群大佬來說,更傾向於誰的辦法呢如果是以前,肯定二話不說就讚同烏瓦羅夫伯爵的提議,咬咬牙出點血,先保住農奴製度再說。
但是現在嘛,烏瓦羅夫伯爵的權威降低了太多,越來越多的人看出了他的力不從心,看出了他即將落幕。而多爾戈魯基公爵背後的巴裡亞京斯基很有可能就是保守派未來的帶頭人。
這時候,是繼續擁護一個即將要退場的舊boss還是擁護即將登台的新老大
這個問題從來都不難選,跟紅頂白誰不懂
更何況多爾戈魯基公爵的提議還不需要花錢,哪怕暫時不需要花錢,那也是好的不是
自然地烏瓦羅夫伯爵的提議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眾人一致認為之前跟英法的戰爭就讓他們大出血了,現在還要讓他們義務獻血實在無法接受。
“沒有這種道理!我們已經為了國家做了大量的貢獻,而現在自由分子惹出來的亂子還要讓我們遭受損失!任何增加新的戰爭稅的提議都是不可接受的,也是我們堅決反對的!”
烏瓦羅夫伯爵似乎並不驚訝這個結果,他很平靜地看這群吝嗇的吸血鬼大聲控訴改革派,等他們說完了烏瓦羅夫伯爵才緩緩地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認為,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先走了!”
說完,烏瓦羅夫伯爵拍拍屁股直接就閃人了,走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這下讓剛才還在分明控訴改革派反對出錢的吝嗇鬼們傻眼了,他們覺得烏瓦羅夫伯爵再怎麼也會勸一勸,到時候他們討價還價一番,儘量少出點血,事情也就完了。
是的,這才是絕大多數改革派們心中的想法,他們擁護多爾戈魯基公爵目的是跟烏瓦羅夫伯爵降價,順帶著也表明一下立場,就是他們堅決擁護新老大,為了新老大他們願意跟烏瓦羅夫伯爵劃清界限。
這麼做可以說一舉兩得,既能比較便宜的解決烏克蘭的叛亂,還能向新老大表忠心,何樂而不為啊!
隻不過烏瓦羅夫伯爵根本就沒給他們討價還價的機會,他們剛說不要人家直接就掀桌子閃人,這讓後麵的戲碼怎麼演
講實話,這一票保守派的頭頭腦腦都傻眼了,接下來似乎隻有堅決擁護多爾戈魯基公爵跟改革派掐架這一條路可走了
隻不過他們真的沒信心能掐過改革派,畢竟形勢和大環境對他們很不利,魯莽地開戰後果恐怕不樂觀啊!
頓時這幫人心裡頭就開始打鼓了,左看看右往往不斷地交換眼神,一個個看著就那麼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