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德勒貝格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表麵上看多爾戈魯基公爵是有點自作聰明,但是無了解他,他那個人有時候確實有點愛耍小聰明但大體上還是靠得住的……不然他怎麼會早早地就爬上了巴裡亞京斯基那條船”
小阿德勒貝格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他也有想過,不過他將原因歸咎於多爾戈魯基公爵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畢竟巧合和偶然也是有的。
但他老子顯然並不是這麼認為的,聽他的意思,那位並不是走狗屎運
“當然不是狗屎運!”老阿德勒貝格很是肯定地回答道,“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而且你看他這麼多年來有隨便亂下注嗎以前大家都圍繞著烏瓦羅夫伯爵打轉轉的時候,他有特彆親近討好過那位伯爵”
小阿德勒貝格眉頭緊鎖,這麼一說他想起來了,早幾年大家夥都玩命地跪舔烏瓦羅夫伯爵的時候,多爾戈魯基公爵雖然也跟那位伯爵有所走動,但並不密切也並不急迫,他之所以現在爬不上權力金字塔的最頂端,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年態度有點消極。
烏瓦羅夫伯爵能用的人實在太多了,水平跟多爾戈魯基公爵類似的不在少數,用誰不用誰肯定得看態度。就多爾戈魯基公爵這個消極的態度,烏瓦羅夫伯爵吃撐了才重用他。
這一點多爾戈魯基公爵知道嗎從他後來的表現看,應該是清楚的,既然清楚還無怨無悔地堅持,這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很顯然他並不想親近烏瓦羅夫伯爵,而是認定了很快巴裡亞京斯基就會取代烏瓦羅夫伯爵的地位,與其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舔一個就快要謝幕的人,還不如緊緊地抓住即將要登台的那一位。
就衝這一點就說明多爾戈魯基公爵還是有點大智慧的,畢竟烏瓦羅夫伯爵身邊的舔狗太多了,真想要讓他重視那花費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代價將特彆巨大,搞不好很可能填到最後是一無所獲。
那還不如去燒巴裡亞京斯基這個冷灶,不光是代價小還容易受到重視,沒有點眼光和頭腦還真做不出這種決策。
“您的意思是他已經看出來了巴裡亞京斯基公爵和‘托爾可馬達’之間是麵和心不和,所以提前下重注”小阿德勒貝格驚訝地問道。
老阿德勒貝格搖了搖頭道:“不是麵和心不和,我看他們之間關係還是很親密的……”
小阿德勒貝格剛要插嘴老阿德勒貝格卻阻止了他,老頭緩緩地說道:“以前關係好,那是因為還有烏瓦羅夫伯爵壓在他們頭上,隻能精誠合作對抗烏瓦羅夫伯爵……而現在烏瓦羅夫伯爵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想他們兩個可能都有點其他想法了!”
小阿德勒貝格哦了一聲,這種情況在官場實在太常見了,可以共患難不可以同富貴,沒有了外部壓力之後內部肯定要撕逼。不管是巴裡亞京斯基還是波彆多諾斯采夫生出一爭高下或者儘量為自己謀求更大利益的念頭實在太正常了,換做是他也不可避免會這麼想。
“所以多爾戈魯基公爵看出了巴裡亞京斯基公爵的想法,知道他……”
老阿德勒貝格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畢竟多爾戈魯基公爵跟巴裡亞京斯基公爵走得特彆近,算是心腹,知道點什麼或者看出來了什麼很正常!”
小阿德勒貝格想了想說道:“可是他這麼主動就不怕誤判了形勢,也許巴裡亞京斯基公爵僅僅還隻是有這麼個念頭,或者……”
老阿德勒貝格又點了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跟我們要討論的問題沒有關係!”
小阿德勒貝格有點不服氣了,他覺得怎麼會沒關係呢萬一巴裡亞京斯基公爵念頭不強烈,那多爾戈魯基公爵豈不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麼!
“你還是沒搞懂!”老阿德勒貝格歎息道,“這跟巴裡亞京斯基公爵的念頭強烈不強烈沒有關係,就算他想法不強烈,多爾戈魯基公爵搶先做了那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小阿德勒貝格是真的被搞糊塗了,明明這麼做就是自作主張,作為老大怎麼可能會高興但他老子卻偏偏肯定了多爾戈魯基公爵的做法,這是鬨哪樣
老阿德勒貝格語重心長地教導道:“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審時度勢、是搞清楚上麵的人的心態,知道他們討厭什麼喜好什麼,然後提前做好準備,這才叫為君分憂!”.
“哪怕是上麵僅僅隻有一點意思,提前做了,做成了那是大功一件,做不成那也加強了上頭的想法,搞不好他們的念頭就從一般強烈變得很是強烈了,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兩點都沒有達到,至少上麵知道你在幫他分憂,這不比送錢拍馬屁什麼強多了”
小阿德勒貝格有點明白老父親的意思了,想要讓上頭滿意,就得像多爾戈魯基公爵那樣將事情做做前麵。不管成功與否上頭都知道你是緊跟著他的,對於這一類的忠臣誰能不喜歡呢
“那您的意思是要幫他”小阿德勒貝格問道。
老阿德勒貝格微微一笑,有點高深莫測地回答道:“幫肯定是要幫的,但也要注意方法,看看怎麼幫對我們才最有利!”
小阿德勒貝格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家就不可能白白幫忙,最好是幫完忙人情好處全都歸了他們家才好。
“你先去告訴多爾戈魯基公爵,就說我沒興趣摻和巴裡亞京斯基和波彆多諾斯采夫之間的事兒,就說我隻忠於烏瓦羅夫伯爵一個人,讓他另找門路!”
小阿德勒貝格眨巴眨巴眼睛,被自己老子給搞懵了,說要幫忙的是你,結果現在不幫忙的還是你,你這是搞什麼飛機
“我的傻兒子!”老阿德勒貝格笑眯眯地回答道,“忙不是你那麼幫的,你不抻著他讓他知道這忙的難度有多麼大,他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感激你按我說的做,晾一晾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