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什尼亞克眯著眼睛觀察著海倫森,這個看上去好像被嚇壞了的貴族給他一種不誠實和狡猾的感覺。
“是嗎?”維什尼亞克很是平靜地說道,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海倫森。
這給海倫森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雖然維什尼亞克的眼光並不淩厲,也沒有一丁點凶神惡煞的意思,但他總感覺對方的眼光冷冰冰的,讓他感到透心涼。
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就像他小時候做壞事被嚴厲地家庭教師或者老父親抓住時的那種感覺。
他覺得自己完全被看穿了,任何謊言都沒辦法蒙騙對方,這讓他感覺非常糟糕。
不一會兒他額角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更是壓力山大,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胸口,感覺喘不上氣來。
“當然!”
壓力之下海倫森不得不趕緊開口解釋道:“我的任務就是破壞瓦拉幾亞的融資,如果能破壞你們跟普魯士王室良好的合作關係就更秒了”
維什尼亞克還是那麼平靜地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顯然還是告訴海倫森:你說的話老子根本就不相信!
海倫森很清楚,僅僅隻講破壞融資的事,就算俄國人發覺了問題也不大。而一旦講了破壞弗裡德裡希一世和普魯士王室聯姻的事,那他就完蛋了。
到時候俄國人不會放過他,普魯士人甚至弗裡德裡希一世也不會放過他,他雖然膽怯但是並不愚蠢,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又過了一會兒,連維什尼亞克都有些驚訝,這個看上去膽小如鼠的家夥竟然有這麼強的抗壓能力,也不知道他表現出的膽怯是偽裝呢,還是他真的不知道更多的情報了。
當然,維什尼亞克寧願相信這是偽裝,所以他聳了聳肩,很隨便地說道:“看來您的嘴不是一般的緊啊!這樣吧,我們先休息一陣子,十五分鐘之後我再進來看看您是不是想起了更多的東西!”
言罷他甩了甩手對左右部下命令道:“好好招待海倫森伯爵,對他這種不老實的家夥,下手最好重一點,不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海倫森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是真沒想到俄國人這麼凶殘,明明他都招供了還是不依不饒,這幫家夥難道一個個都是鐵石心腸的魔鬼嗎?
“不要!先生!不,閣下,我真的已經交代清楚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三個字還沒說完,海倫森的嘴就被一塊充滿汙垢的破布頭堵上了。還沒挨鞭子他就被惡心得不行,作為一個乾淨優雅的高級貴族,那塊破布頭臟得跟洗腳布似的,那股子惡臭就要讓他吐了。
隻不過他吐不出來,因為堵得太結實了,而且三四個行刑的漢子在招待他,就算吐出來了也會繼續給塞回去,因為維什尼亞克真的不喜歡聽慘叫。
“這個家夥是個滑頭。”維什尼亞克對豐坦娜說道,“他應該是避重就輕,絕對還有事情沒有交代。”
豐坦娜也點了點頭,講實話對憲兵司令部裡的刑訊處她是相當不喜歡,她厭惡這個地方,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對某些家夥這樣的設備還是必須存在的。
“我也這麼認為,”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因為隔壁隱隱約約還是能聽見一些皮鞭抽打皮肉的聲音,這勾起了她更多不好的回憶。
不過她微微吸了口氣,就將這些不好的感覺壓了下去,繼續說道:“他應該掌握有關鍵性情報,必須撬開他的嘴。”
說到這兒她望了一眼隔壁,又皺了下眉頭,問道:“不過您說得也對,他是個滑頭,不會輕易開口,為了保住最重要的秘密,很可能繼續避重就輕甚至是編故事,所以我們必須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
維什尼亞克知道豐坦娜並沒有說完,或者說她想要表達的並不是字麵上那些意思,所以他靜靜地等待著,果不其然稍微沉默了片刻豐坦娜又道:
“我覺得光靠用刑很難打開他的嘴,我們必須讓他以為我們有更多的發現,他的任何把戲都不會有作用。”
維什尼亞克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我們手頭掌握的情報還是太少了,而我們試探和施加壓力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我們錯了,恐怕反而會泄露底牌,到時候就麻煩了。”
這就是審訊最麻煩的地方,因為信息永遠都不會對等,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類似海倫森一樣的家夥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必須小心翼翼一點點的試探,從種種蛛絲馬跡中分析判斷,然後慢慢地才能撬開他的嘴。
而有時候時間還很有限,如果沒有及時達成目的,就算犯人最後交代了也是為時已晚。
維什尼亞克歎道:“所以我隻能先打他一頓,然後再看看他會不會交代些什麼新東西,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豐坦娜也點頭表示同意,就在此時隔壁負責刑訊的憲兵走了進來:“長官,犯人有話要說。”
維什尼亞克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這才過去了七八分鐘,雖說高級貴族一個個都是皮嬌柔嫩,可這也太快了,想著他跟豐坦娜交換了下眼色,豐坦娜同樣也覺得太快了。
維什尼亞克定了定神,直接吩咐道:“不著急,十五分鐘還沒有到,打完了再說!”
這個決定讓負責行刑的憲兵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人家犯人都主動要求交代了,這還要打?這是什麼意思?您究竟是想要讓犯人開口還是單純想要折磨犯人取樂呢?
反正他出去的時候看維什尼亞克的眼神都變了,大概是覺得維什尼亞克有點那啥吧。
“哈哈,”豐坦娜笑了,“你把大公閣下的部下嚇壞了,不過您的要求確實有點不同尋常,被誤解也很正常!”
維什尼亞克摸了摸臉頰幽幽地歎了口氣:“該死的,指定他們又會傳播謠言了,除了lsp之外,我恐怕還會被叫做sais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