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希納烏自然也是一團糟,隨著越來越多的摩爾達維亞貴族發現康斯坦丁大公拿他們沒有太好的辦法,那膽子自然是越來越大。這幫人開始想方設法地搞事情,每天基希納烏的警察和憲兵忙著抓搗亂份子都忙得不可開交,時不時還有恐怖事件爆發,比如投擲炸彈或者槍擊市政廳什麼的。
總之,街麵上是越來越亂,康斯坦丁大公對這座城市的控製力也越來越弱。不客氣地說若不是有義勇軍和俄國駐屯軍的存在,他的總督府恐怕都會被暴亂份子占領。
連首都基希納烏都是這個卵樣子,可想而知城外會是什麼樣子。不客氣地說俄國除了幾座關鍵城市還在掌控當中,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摩爾達維亞地頭蛇的樂園了。
反正康斯坦丁大公已經被折騰得焦頭爛額,不得已之下才借口視察黑海艦隊的情況逃到了康斯坦察。
“你有跟那些混蛋東西溝通嗎?”康斯坦丁大公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問道。
“有,不過那些混蛋一個個獅子大開口,要求您廢除所有的新政,以及給予他們更大的自治權,否則就沒得談!”
這樣的條件如果是以前康斯坦丁大公根本想都不會想就直接拒絕,但現在被折騰慘了的他卻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了,如果不能儘快結束摩爾達維亞的鬨劇,他老子尼古拉一世饒不了他,被後勤問題搞得焦頭爛額的米哈伊爾公爵也饒不了他,甚至背後一直鼎力支持他的改革派也會對他大失所望。
他現在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在摩爾達維亞操之過急了,可世界上又沒有後悔藥吃,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就算康斯坦丁大公捏著鼻子答應這些條件,也不見得會好過。廢除新政以及給予摩爾達維亞貴族更多的自治權這兩條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廢除新政就意味著改革失敗,那會讓一直支持他的改革派和革新派大失所望,覺得他名不副實根本就不能帶領俄國走上改革之路。自然支持力會一落千丈。
而讓摩爾達維亞高度自治他老子也會很不爽,哪怕是秘密的自治那也不行。更何況這麼大的事情根本沒辦法保密,遲早都會傳到他老子耳朵裡。
一旦讓他老子知道了,那他就完蛋了。
甚至可以這麼說,隻要康斯坦丁大公答應這一條,不用摩爾達維亞貴族造反,尼古拉一世就會親自提著四十米的大砍刀劈死他。
總之,這兩條幾乎就沒有答應的空間,就是答應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遲早是個死。
猶豫揣摩了良久,康斯坦丁大公緩緩問道“平叛的軍隊到哪裡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看了他一眼,是欲言又止。摩爾達維亞的破事被尼古拉一世知道後,那肯定要平叛的,所以他是二話不說就擠牙膏一樣擠出了三萬人的部隊配合康斯坦丁大公的義勇軍趕緊去平叛。
隻不過讓康斯坦丁大公很無語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陸軍部竟然選擇從西伯利亞地區這三萬人給他。
你想想西伯利亞離摩爾達維亞有多遠,這一路千裡迢迢,等平叛部隊趕到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為此他很是生氣地質問過陸軍部,可陸軍大臣切爾內紹夫卻振振有詞地答複他說現在為了支持米哈伊爾公爵和帕斯科維奇親王打仗,隻能優先調撥兵源給他們。所以雖然摩爾達維亞的叛亂形勢很不妙你康斯坦丁大公也隻能等一等嘍。
康斯坦丁大公被懟得七竅生煙但又絲毫沒辦法,他知道這恐怕是切爾內紹夫故意的,誰都知道那貨是烏瓦羅夫伯爵的死黨,隻要烏瓦羅夫伯爵一句話那還不放肆搞名堂。
現在局勢明擺著,恐怕烏瓦羅夫伯爵早就將一切算好了,先是串通以及慫恿摩爾達維亞那幫雜碎造反,然後一轉頭就卡他的增援平叛部隊,最後還放肆在尼古拉一世麵前說他的壞壞,統統這一切就是要把他往死裡整!
可惜的是他之前太驕傲太自信,想都沒想就跳進了這個巨坑,現在想要回頭都不可能了。
“義勇軍還能支撐多久?”康斯坦丁大公歎了口氣問道。
“因為補給緊張,他們隻能繼續放棄外圍據點,如果還有足夠的物資,他們恐怕隻能退回基希納烏城內了!”
康斯坦丁大公又歎了口氣,因為摩爾達維亞全國的交通基本宣告癱瘓,義勇軍隻能靠吃庫存過日子,眼瞧著那點庫存越來越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宣告斷炊了。
一旦沒有了物資那義勇軍軍心渙散就是時間問題,可康斯坦丁大公用屁股都知道,以切爾內紹夫的尿性絕對不會給他運補給的,而且就算陸軍部不卡他,也運不進來,誰讓摩爾達維亞全國的交通線路基本癱瘓了呢!
“殿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普羅佐洛夫子爵猶豫再三忍不住勸說道,“一旦基希納烏有失,陛下會大失所望,那時候真的就回天乏力了!”
“我知道。”康斯坦丁大公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毫無精神地回答道,“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普羅佐洛夫子爵是真急了,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忙不迭地出主意道“指望陸軍部的平叛部隊肯定沒戲,那幫人還在西伯利亞磨時間,等他們到了隻夠給我們收屍的。為今之計隻能找米哈伊爾公爵想辦法,他是唯一能救我們的人!”
康斯坦丁大公抬起頭苦笑道“米哈伊爾公爵能救我們?為什麼?”
普羅佐洛夫子爵大聲回答道“米哈伊爾公爵既有充足的兵力又離我們最近,而且平息摩爾達維亞的叛亂對他也有好處,隻要您放下身段去求他,他應該不會拒絕!”
隻不過康斯坦丁大公卻對此表示懷疑“您說米哈伊爾公爵有充足的兵力,這怎麼可能?我可是聽說多瑙河一線非常吃緊,他每天都跟陸軍部抱怨催促給他更多的援軍,他哪有兵力幫我們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