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巴裡亞京斯基的盤算不錯但是烏瓦羅夫伯爵也不是呆瓜,一看就看穿了他的伎倆,人家是根本沒有上當,三兩句話就如太極雲手一般給推得一乾二淨了。
這讓巴裡亞京斯基氣得牙癢癢,無奈之下隻能又說道“話雖如此。但此事是因舒瓦洛夫伯爵而起,耗費了大量的資源卻落得如此結果,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有所交代吧!”
烏瓦羅夫伯爵眼睛裡閃過了一個寒芒,巴裡亞京斯基愈發地讓他覺得不知進退也愈發地不爽了。在他看來他已經幾次三番地就此事做出了解釋,這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換做以前,要是巴裡亞京斯基敢這麼沒大沒小的當眾質疑他,他肯定是大嘴巴抽丫的,讓丫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
隻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烏瓦羅夫伯爵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牛逼,彆說拿大嘴巴抽巴裡亞京斯基了,就連避而不談這個話題都做不到。因為他抬頭往下一看,巴裡亞京斯基周圍一圈人沒有一個站出來指責他沒大沒小,反而一個個的都望著他,明顯是對巴裡亞京斯基的話心有戚戚焉。
眾怒難犯啊!
烏瓦羅夫伯爵很清楚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大不了幾根釘子,如今巴裡亞京斯基的支持者眾多,他就算再不爽也隻能解釋一二。
在心中冷哼了一聲之後,烏瓦羅夫伯爵臉色很不好看地反問道“那公爵閣下您認為舒瓦洛夫伯爵應該怎麼交代呢?”
這話問得陰惻惻的,就像西伯利亞來的寒流,瞬間讓會場裡的溫度降低了幾度。哪怕是巴裡亞京斯基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也不禁心中一涼。
他才想起雖然烏瓦羅夫伯爵越來越不行了,但瘦死的駱駝畢竟比馬大。他現在還沒有能力真的跟烏瓦羅夫伯爵翻臉,若是大家真的撕破了臉,以這個老陰逼的底蘊就算弄不死他也能讓他損失慘重。
這可不是巴裡亞京斯基想要的結果,他雖然想要取而代之,想要坐在烏瓦羅夫伯爵的位置上,但他希望是和平接位,而不是武力奪權。
而且聽烏瓦羅夫伯爵剛才的口風那已經是很不對勁了,那位什麼時候叫過他公爵閣下,這種敬語更像是開戰前的最後警告,如果他再不知進退,那烏瓦羅夫伯爵很可能馬上就放大招了!
更何況巴裡亞京斯基知道彆看最近一段時間周圍這些牆頭草好像挺支持他似的。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這幫混蛋真的能有幾個旗幟鮮明地站在他這邊還真不好說。
誰讓這幫混蛋大部分都是見好處就沾見困難就躲的人精,指望他們為你披荊斬棘開拓一條登頂的道路,那你還不如指望狼不吃肉囁!
巴裡亞京斯基尷尬地笑著回答道“閣下您誤會的,我不是要追究舒瓦洛夫伯爵的責任,而是他的做法已經出格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學他,今後那是要出大亂子的。”
“畢竟沒有人希望還出這種糟糕的事情吧?如果多來幾次,整個俄國都會亂作一團!”
巴裡亞京斯基沒有直接回答烏瓦羅夫的質問,反而像是再解釋他抓住舒瓦洛夫伯爵不放的理由。這一手也很漂亮,因為巴裡亞京斯基不可能直說該怎麼收拾舒瓦洛夫伯爵,那樣就等於是跟烏瓦羅夫伯爵翻臉。
可是麵對烏瓦羅夫伯爵的強勢壓迫他又不能顯得太慫了,那隻會讓支持者以為他怕了烏瓦羅夫伯爵。所以他的辦法是就事論事,不理會烏瓦羅夫伯爵的壓迫,反而抓住舒瓦洛夫伯爵的痛點做文章,告訴烏瓦羅夫伯爵你也彆太過分壓迫,否則我也是會翻臉的!
這既保存了雙方的顏麵又讓支持者看到了他的堅持,證明他也是有擔當有堅持的。
對烏瓦羅夫伯爵來說巴裡亞京斯基的這一手確實算漂亮,如果不是雙方處於對立狀態,他會為這個年輕人的臨機應變鼓掌喝彩。
可如果當事人是他的話,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不光是皮球被踢回來了,他必須就舒瓦洛夫伯爵的問題拿出讓人信服的處理辦法。而且還要應對巴裡亞京斯基無形中建立起的越來越強勢的印象。
不管是哪一樣都讓烏瓦羅夫伯爵頭疼,他隻能見招拆招小心應對了“舒瓦洛夫伯爵的出發點是好的,康斯坦丁大公始終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如果讓他繼續做大,哪怕是他無望繼承皇位,未來也必然會在內閣占據重要的位置。而且先生們,你們應該已經注意到了,越來越多的所謂改革人士都在向康斯坦丁大公靠攏,漸漸的他已經有了類似當年斯佩蘭斯基伯爵一樣的地位!”
稍微一頓烏瓦羅夫用不容置疑地目光掃視了眾人一遍,又道“你們應該不會忘記了當年斯佩蘭斯基伯爵都做過什麼吧?難道你們還想重複一遍?而且我提醒各位,康斯坦丁大公好像比那位伯爵還要激進!”
又一次停頓了幾秒鐘,烏瓦羅夫伯爵再一次用充滿侵略性的目光震懾了眾人一遍後,繼續說道“所以消滅康斯坦丁大公,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就是我們最近幾年的首要任務。我們必須傾儘全力不留後患乾淨徹底地解決問題!”
說到這裡烏瓦羅夫伯爵長歎了一聲“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們必然要做出犧牲,可能這些犧牲很慘痛,但是從長遠看這是值得的!而舒瓦洛夫伯爵所做的,正是不惜代價的貫徹這個目標!”
烏瓦羅夫伯爵說了很長一段話,其實他也沒有直接答複巴裡亞京斯基告訴眾人他準備如何處理舒瓦洛夫。因為他要真這麼說就落了下層。
對烏瓦羅夫伯爵來說舒瓦洛夫是必須死保的,畢竟是他支持並給了舒瓦洛夫伯爵巨大的權力全權處理基輔的事務。如果舒瓦洛夫伯爵被證明做錯了,尤其是像巴裡亞京斯基之前說的是一開始決策就錯了,那等於是也是說他烏瓦羅夫錯了。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所以烏瓦羅夫伯爵肯定不會直接處理舒瓦洛夫,哪怕是他對舒瓦洛夫的表現也不滿意,但誰讓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呢?